舅婆的最后这么一句话，惊的我往后一个踉跄。
快要瘫倒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我。
震颤的余光，瞥到了凌战。
“很惊讶吗？”舅婆诡异的扬起嘴角，“她杀了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们家族没有血缘关系，估计我早就已经为你送了命！”
说到这里，舅婆提高音量。“不过我感谢她杀了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好！死了我能变成厉鬼，让你们全家永无宁日！”
舅婆是母亲杀的？
舅婆……舅婆是……
眼角，突然有湿润涌出。
一滴滚烫，缓缓的滑落。
我伸出手指接住，看到了一滴晶莹。
这是……眼泪？
“不过，我高估自己了！”舅婆猛的张开双臂，“等我变成鬼之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家！我被困在这里，根本无法离开！我好痛苦你知道吗？我被仇恨淹没着，日日夜夜揪心的疼！不过老天有眼，你居然送上门了！所以我要杀了你，让你别再害人！”
舅婆犀利的喊叫，让我泪流满面。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战，将我一把揽进怀里。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凌战厉目望向舅婆。
只一眼，便让舅婆的眼中闪过了胆怯。
舅婆往后退了好些步，脖子缩进衣领。
“我只是想要报仇！”舅婆压低声音。
“敢动她试试！”凌战冷声。
说到这里，凌战拉着我的手便大步往外走去。
站在小区的门口，我回头看到了一片狼藉。
原本看上去只是有些陈旧的楼，此刻都已经七零八落。
大红色的‘拆’字，赫然入目。
大部分的楼，已经被拆的只剩下了墙根。
刚刚，我被鬼遮眼了？
“谁叫你到处乱跑的？”凌战突然开口。
我抬起头，眼泪汪汪。
“我……”
“不许哭！”未等我说完，凌战厉喝。“跟我回去！”
……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路上浑浑噩噩。
到了家之后，我便发起了高烧。
依在床上，整个身体都是酸痛的。
闭上眼睛，黑暗中闪着星星。
脑海中，有扭曲的画面不断的在转动。
母亲、父亲、妹妹……
所有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脸，都在不停的交替着。
真的是我？他们的死真的是因为我？
用所有人的命，换我短暂的生？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立刻把眼睛睁开！”
突然，凌战的声音传进意识。
我皱了皱眉，艰难的睁开眼睛。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瞬间映入我的视线。
“废话我不想多说，给我快点好起来！”凌战沉声。
“我妈杀人了！”我哽咽道。
“有点脑子好吗？”凌战蹙眉，“杀人这种事，怎么瞒得了？”
“可是……”
“闭嘴听我说！”凌战打断我的话，“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杀的，怨气早就冲破天际了！区区的一栋楼，怎么困得住她？”
“但是我想不到任何能让她撒谎的理由！”我赶紧道。
“如果是为了让你心怀愧疚呢？”凌战盯住我的眼睛，“当你知道所有的亲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你会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