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凌战伸出手，一把扼住我的下巴。
然后，眯着眼睛扫视起来。
漆黑的瞳孔，越收越紧。
里面的光拧成一个点，寒入骨髓版的犀利。
“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没伤到脑子！”我赶紧道。
“反正已经是脑残了，再伤也不会更严重！”凌战不屑道，“叫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吗？非得等到被人活活打死了，才能放下你那该死的倔强？”
“我只是不想自己一无是处拖累别人！更不想一遇到危险就只能等你来救！”说到这里，我暗淡了眸子。“你说过，你早晚是要离开的！如果我真的习惯了依赖，等你不在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说完，连绵起了更浓郁的难受。
凌战说的很笃定，他一定是会走的。
口气坚定到我无法挽留，也挽留不了。
所以，我除了要独立还能怎样？
“你是不是真的要走？”我喉头有些哽咽。
“是！”凌战沉下眸子，“非走不可！”
我狠狠咬了咬唇，试图让那疼令自己清醒一点。
“不能喜欢我，也不能留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喃喃到这里，我盯住凌战的眸子。“你告诉我啊？”
凌战蹙眉，眼中闪过我看不透的光。
“别太依赖我！”凌战闷声。
说到这里，他伸手拂过我的脸。
之前的肿胀和疼痛，瞬间便消失不见。
狭窄的视线，也跟着清晰起来。
“我不想整天对着一个猪头！”凌战道。
他帮我治好了？
呵！
不过，我高兴不起来。
见凌战转身，我脑子一热便一把抱住他。
“别走！”我收紧胳膊。
此刻的我，顾不上什么矜持什么脸面。
经过了之前的死里逃生，我明白了凌战对我的重要。
人在危及关头，想的一定是最在乎的人。
那个时候我不怕死，只怕再也见不到他。
再也听不到他叫我废物、白痴，鄙视我、打击我。
不管这是不是自虐倾向都无所谓，我想要留下他！
“放开！”凌战缓缓开口。
“不放！不放！”我使劲摇头，“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健康的，也不是最善良的！但是，我一定最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我绕到凌战的面前。
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长的不漂亮没关系，身材不好也不要紧！我现在才十八岁，还有发育的空间！不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能留下来不是因为……”
这回，我没有给凌战说完的机会。
踮起脚，我笨拙的将唇贴了上去。
一冷一温两张唇贴在一起的瞬间，我的骨子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的我，真的是丢掉女孩子所有的矜持和理智了。
命还剩下多长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和他一起走完。
揪着凌战的衣裳，我的指尖都是冰冷的。
心尖处，也微微抽搐着。
我好害怕，他会推开我。
“这是……一个吻？”凌战终于开口。
“如果我说是呢？”我小心翼翼道。
“那么这个吻，真是烂透了！”凌战缓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