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舞子的手突然从我的脸上抽回，瞬间现身在我的面前。
鼻子，顶着我的鼻尖。
近到，我能看到她那针尖大的瞳孔颤动着。
并且，嗅到了浓烈的腐味。
“我还有多少时间？”我小心翼翼道。
“解决我，很快的！”张杨舞子扬唇，“明晚十二之后，西郊殡仪馆见！”
说到这里，张杨舞子笑出了声音。“好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命！”
话毕，张杨舞子便消失不见。
可屋子里面的灯管，却跟着炸裂破碎。
若不是我躲得及时，一定会划烂我的脸。
看着外面的阴云消退，我准备出去找个水电工。
可一开门，却看到了……
“方牧？”
没错，是方牧！
方牧正站在我的门口，肩上担着一个挎包。
淡漠的望着我，嘴里嚼着口香糖。
一身牛仔装，松垮的穿着他的身上。
“哥，你怎么来了？”我惊愕道。
“托你的福，我被开除了！警局收回了单身公寓，现在的我无家可归！”方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
像是，在叙述旁人的事和他无关。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赶紧打开门，让了一个位置。
虽然，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牧斜了我一眼，将挎包丢在我的脚下。
然后，自顾自的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他抬着头扫视四周，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而赶紧拿起挎包，放到了桌上。
“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绞着双手走到方牧的跟前，“这里也是你的家！”
同母异父，却还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这个家，永远为他开着一扇门。
“别套近乎，我叫方牧！”方牧淡淡道。
这句话，让我有些尴尬。
但是我认识的方牧，就是这样的性格。
就算现在不习惯，以后也会习惯的。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我觉得，这句话是在讨好。
的确，也当真是讨好。
天知道，我多想有个亲人能够依靠。
彼此取暖，彼此支持的那种。
“我回的是我自己的家，别以为自己是像收留流浪狗那样的施恩！”方牧不悦的望向我。
“没有！我只是……”
“我不想听你说话！”方牧说着，便走进了我的卧室。
看来，以后我们也是无法好好相处了。
拿上包包，我离开了家。
方牧来了，必须要做些好菜。
会不会做，另外再说。
到了超市，我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漫无目的的张望着。
突然，一辆车子蹭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望去，看到了一张圆润的脸。
脑袋一闪，这才想起这是在医院被小鬼跟着的那个。
“怎么不知道让一下！”妇女大叫。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头发就被一把揪住。
垂下眸子，我看到了购物车上面坐着的小男孩。
四五岁的模样，正直勾勾的望着我。
小手，紧紧的揪住我的头发。
可这不足以让我惊愕，真正让我惊愕的是妇女的左腿。
一个身形有些虚晃的鬼娃，真紧紧的抱住她。
那个鬼，蚂蟥一下的吸在她的腿上。
甚至，已经有些变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