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程姨猛地惊起，抓住佘雨曼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不是，我要去报警，老吴是被人杀死的。”
“程姨！”佘雨曼眉目紧缩，拉住她，随手反锁上门，“你别这样……我的心还痛。你别这样！放松点儿。”
兴许是程姨残存的理智起了作用，亦或者是因为年轻女孩的声音轻缓舒缓了神经，程姨渐渐随着后者坐回了床铺，嚎啕大哭。
………………
另一头，魏若雪趴在自己房间的门后听动静，咬了好一会儿唇才松开，转身对站在窗前的佘雪曼小声道，“二姐，我妈好像平静下来了。”
佘雪曼手里拿着一直2B钱包杵在书桌上，如果这时有人细看，一定会发现那支钱包在书桌上戳了一个小孔。
魏若雪等听不到声音了，大松了一口气，跑到佘雪曼身边道，“二姐，我替我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啊。
今年是你，去年去大姐，前年是我哥和我，都逃不过我妈的责骂，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年这几天，我们还不能走……唉！”
她伸手挽起佘雪曼的胳膊，盯着她问，“二姐，你不生气吧。”
佘雪曼丢了铅笔，阖着眸，“能生什么气？”
“其实生气也不奇怪，说实话，我每到这几天也生气。可是，又没办法，谁让那是我妈呢。”她静了一会儿又道，“我妈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是梦啊梦的，梦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我妈是忘记了，我爸从楼上摔下来的那天，你明明带着我出去玩儿滑滑梯了。”
说着她又叹气了声。
佘雪曼睁开眼睛，眼中的阴毒之色已经散去，将胳膊从魏若雪的胳膊里面抽出来，走到自己床铺前，也没脱衣服就那么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魏若雪没再说话，翻了会儿书，便也睡了。
半夜，四周静谧，而佘雪曼却好似被梦魇住了，娇嫩的脸上全是汗水，脑袋在针头上左右晃动。
蓦地，她从床上坐起，眼睛在黑暗中睁到了最大。
抬手一抹额头，手上全是汗水。
女孩没任何迟疑地下了床，摸索着拿到了手机，拉开门就往外面跑，一路直奔到了马路上，在寒风中站立近十分钟，才好似回了神。
又是十分钟过去，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驶向了“锦江花园”小区，到了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伸手使劲拍门，却没有人应。
哆嗦着双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你在哪儿？”
手机那头的陈军正在电子城内清点货物，“我在电子城呢，想我了？”
“嗯。”佘雪曼这个时候的心如丝般脆弱，声音又轻又软。
“我也想你，”陈军的声音充满了柔情，“不如我去你家里接你？”
家里……
家里现在很乱，她不像丢丑，抿唇道，“不用了，跟你说说话就好。”
“嗯，你说我听着……”
“小陈……”手机那头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像是在叫陈军。
“有人叫你？”佘雪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