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雨曼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第一时间告知到了来自头上的压力，猛地睁开了眼睛，激动地抓住头上的手，身体前倾，借着外面走道的灯看着程姨，“程姨，你醒了对不对？”
程姨的眼睛依旧闭着，但被她握着的手翘起了食指。
佘雨曼激动地不能自已，眼泪从大眼睛里夺眶而出，“程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在沙发上陪护的女护工，比她冷静很多，走过去先按了电铃外开了灯。
另一头，程姨除了动动手指，没有其他的反应，佘雨曼又激动又着急，恨不得她马上就能张嘴说话。
还是护工提醒她，“佘小姐，等医生和护士来了，就能知道程姨是不是能苏醒了。”
佘雨曼恍然，对程姨道，“对对对。程姨你别着急，医生马上就到了。”
程姨的手指又动了动。
佘雨曼捧着她的手，“程姨，你听得到是不是？”
下一秒程姨的手又是一动。
佘雨曼更加激动，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安抚道，“我知道程姨，你别着急，等医生来。”
话刚落音，就听见走廊那儿传来脚步声。
佘雨曼轻轻放下程姨的手，赶紧迎上医生，“医生，您快看看我程姨，刚刚，她把手抬起来放在我的头上。我问她是不是有话想说，她也听得见，但是她就是我睁不开眼睛。”
医生颔首，“我先看看。”
“好好。”佘雨曼让开了路，“医生你看看。”
医生走到病床旁，翻开程姨的眼皮检查，突然程姨的眼珠梭动了下，医生的坑了一秒，将手在程姨的眼睛上晃了晃，“看得到吗？”
程姨的眼睛又梭动了下，但除了这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医生松开了程姨的眼皮，然后程姨就自然而然地闭上了。
现在旁边的佘雨曼焦急道，“医生，程姨怎么又闭上眼睛了？”
“她还没苏醒，但是她意识里已经开始自我苏醒了。你别着急，到了时候，她就会醒来了。这样吧，你跟她多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最好是她以前极力想让你做的。这样有助于唤醒她的意识。”
佘雨曼蹙眉，想说为什么每次叫来医生给的都是似是而非的答案，听起来对程姨的病情没半点帮助。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是个外行，医生叫怎么做就怎么做，兴许这次说话又作用呢？
这么一想，她便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谢谢医生。”
“不谢。你是尹少介绍的人，我会尽全力的。”
这话像是专门针对他心中所想说的。
还没等佘雨曼说话，医生又嘱咐道，“你说会儿话就让病人休息。一次性别说太多话。”
“我记下了。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佘雨曼回到病房边，握住程姨的手，想了好几秒后，才尽量将语气放柔了道，“程姨，你知道吗，尹子麟居然是过去我在孤儿院的资助人。她啊，很早很早就知道我了。三年多前，他吭都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