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夜,妖孽欲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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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鬼精

自从火暴认下明月夜这个关门弟子,老头儿简直心花怒放。因为,这徒弟实在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明月夜的武功虽差劲,但她聪明伶俐悟性奇高。虽然她出身将门,但汪忠嗣从来没有刻意教过她什么内功心法。或者,从他内心深处来讲,更希望她做个普通人吧。

至于哥舒寒,虽然教习了明月夜一些简单的入门心法,但他毕竟年轻气盛,没有太多的耐心。

所以,当明月夜身边出现了一位大神级别的师傅,就像有人为她打开了一扇崭新空间的大门,光怪陆离与五光十色的新世界令人眼花缭乱,兴奋异常。加之有师父的续力,她的内力修为,突飞猛进的一次又一次突破着。

每日清晨,火暴会教习二人合练战龙决。中午三人一起用膳,下午火暴就会单独传授明月夜一些精巧武功。

火暴虽然内功修为极高,武功也是出类拔萃,但他对暗器并不擅长,对药蛊之类更一窍不通。偏偏这些都是自己这关门小弟子最擅长的。而且,这丫头烧得一手好菜,做得出各种精致的点心。他终于明白,这世间真的有比脑袋,要好吃很多的美食。

就这样,转眼间半月已过。

赤霄与明月夜合练战龙决,已经冲破了第三重。这个速度实在超乎火暴的预料,老头儿简直笑得要合不拢嘴了。

明月夜为火暴仔细诊过脉,发现他确实中了鸳鸯断,但凭借着他的内力深厚,暂时能节制住蛊毒的蔓延,但依旧会在天凉、变天之际,有咳血之症。

明月夜与明东来研究数日,终于找出了缓解鸳鸯断的尝试之策。其中需要各种稀奇药材若干,但最奇特的,却是一种叫气祆血着精的药引。

“这气祆血着精是什么东西?”赤霄蹙眉,指着明月夜手写的药方中,诧异道。

“其实,其他的药材虽然珍贵但并非难求,独独这气祆血着精不易到手,它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妖精。”明月夜拿出一本破旧的药书,咬唇道。

“妖精?”赤霄哂笑道:“难道幺幺就是药引,这需要清蒸还是红烧呢?”

“滚!我说的是真的妖精。”她翻了个白眼给他,又翻了几页书,指着一个奇怪的火焰一样的东西说。

“气祆血着精,形状像火焰一样,三五成群,结伴而行。大多出现在夜幕降临的古墓坟冢里,在旷野的道路上也有很多。这鬼精或大或小,变化不定,人要是追随着他,它会时隐时现,时有时无,其实就是老百姓俗称的鬼火。”

“这鬼精原本来自闲置的街市、山崖等地方。一般都是活人的血、或者死人的血、或者禽兽的血,在地上三天不化,得到阴阳,偷盗灵气后,变化为精。活人的血火焰是红色,死人的血火焰是绿色而且有青烟。”

“鬼火,这东西怎么捕捉?又怎么用来制药呢……”赤霄郁闷道:“普通人,恐怕看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吧。”

“想见鬼火,可将天皇神印按在天门上,念三遍天皇咒,在印上吹三口气,看到有火的地方,用印照它,若有鬼火它便会现身。然后,再用印盖上去,鬼火自己就会消灭。随后,当它的神形破碎,将其附于白绸或者白狐皮之上,再放入水晶器皿中,便会出现青蓝血水,取血即可。”明月夜仔细的看着古籍,喃喃自语。

“这便也不难,让焰二他们即刻去办就好。汴京城外,有座魍魉山,据说有千年古墓。既然有墓,自然有鬼火,捉来便是。”赤霄抢过明月夜手中的古籍,盯着书上画着的古怪图案。

“说曹操曹操到,你的跟屁虫来了。”明月夜眼尖,看见从宫外一路狂奔而来的焰二,不吝嘲讽。

“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出事了,皇上,出事了!”焰二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赤霄闻言,卷起古籍,狠狠敲打着焰二的脑袋,不客气道:“寡人很好,莫非,你盼着寡人出事不成。乌鸦嘴!幺幺,把你斩黄泉借寡人一用,先割了他舌头,让他再胡说,寡人听着运气!”

“皇上有逴龙庇护,自然平安无事,是窈娘。窈娘突然罹患了怪疾。”焰二苍白着脸颊,急切道:“火长老已经前往梧桐苑了。请您和离凰姑娘也尽快赶过去看看。”

“窈娘病了,还不早说,贱人。派人去彼岸堂取我的药箱来。”明月夜微微蹙眉:“昨天还无恙,怎么突然就病了。”

“火长老说,不像是病,恐怕是中邪了。”

“中邪?”赤霄与明月夜异口同声道,他们对视一下,表情不可思议。

梧桐苑。

几个医官搓着手,在殿外走来走去,表情十分诡异。

明月夜狐疑,她推门而入,赤霄和焰二紧跟其后。

只见床榻纱幔之中,窈娘躺在其中,她身上盖着锦被,只露出了脸颊。

她面若金纸,冷汗涔涔,双目紧闭,呼吸清浅。

火暴站在床畔,正细细询问着一旁惊慌失措的小宫女。

明月夜刚忙跑过来,拉起窈娘的手腕,细细诊脉。她微微蹙眉,不由放下又换了另一只手腕,按扶了几个呼吸间,她不自信的又换回了原来的手腕。遂而又轻轻拨开窈娘的眼睑,仔细查看着。

“怪了,窈娘确实脉象平稳,不像有疾。呼吸也无异,周身无伤痕,也没有中毒。但就是昏迷不醒,这……”明月夜望了望赤霄,又看了看火暴,迟疑道。

“依老头儿只见,窈娘恐怕没有得病。”火暴沉吟片刻,低沉道。

“那为何,窈娘昏迷不醒?”赤霄急切的握住窈娘的手掌,只觉得她掌心冰冷,毫无生气。居然有连明月夜都诊断不出来的怪病,他的一颗心登时凉了起来。

“她可能撞了邪。”火暴看了一眼旁边胆战心惊的小宫女,沉声道:“小丫头,你说说看,你都看见了什么。”

“韩国夫人昨夜从逴明殿回来,还没有异常。吃了一盏牛乳炖雪蛤便睡了,前半夜时,夫人突然从梦中喊了起来。奴婢们赶紧把夫人喊醒了,她说自己看见一个男人闯进房间来,这人时而怪笑,时而怪哭,时而死又时而生,自己对着空中大笑不已,时而又跟看不见的人说话。后来,他拉住夫人的手紧紧不放,夫人发现这人只有一只脚,便吓醒了。奴婢们安慰了夫人,又让夫人喝了些温热的安神枣汤,后半夜再来看时,夫人便人事不省了。”小宫女一边哭一边诉说着。

“既然夫人有恙,为何迟迟不报?”赤霄脸色阴沉,黑眸氤氲着怒气。

“奴婢找了医官来,本想若能医治,便不打扰皇上和离凰姑娘练功了。可是……谁想到,夫人竟然发病这么快,御医局的医官都束手无策。奴婢该死,皇上恕罪。”小宫女一害怕就跪倒下来,拼命磕头求饶。

“赤霄,这不怪她们。老头儿看来,窈娘这并非是病。”火暴眯着眼睛,似在思索。

突然之间,他的眼睛一亮,他望向明月夜,后者也似乎想起来什么。

“师父,您看,会不会是……”

“五统私神之鬼精!”明月夜与火暴异口同声道,两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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