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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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小会潇苒斋(二)

这厢,皇帝散步至潇苒斋外,听见笑声,便闻声而来。

“你们可是见了什么这样乐?告诉朕,倒也让朕乐呵乐呵。”周昶景信步踱来,问道。

“臣妾们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先是行了大礼。

孙瑶环又笑道,“这歆才人送了螃蟹来予我等分享,不想只带了螃蟹,未带醋,臣妾等可是要起醋意了。”

周昶景听了也笑起来,只道,“朕这后宫中,怕是最不缺的就是醋罢?”

丽妃高声笑道,“皇上既是来了,快请入座,臣妾等伺候您吃一只,可不就知道这醋多少了?”

桂嬷嬷适时给各桌上了姜醋,丽妃站在周昶景跟前伺候着。其他人见皇帝来了,也不敢多吃,只吃了一点夹子肉,便停了下来。

周昶景朝茱萸招手道,“你来。”

茱萸上前去,规规矩矩福了一礼。

周昶景道,“你莫光吃蟹脚,也吃些肉呀。”说着便夹了一枚蟹肉往茱萸嘴边送。

茱萸笑笑,只小心咬了一口,“谢皇上赏,容婕妤这点心过于好吃,茱萸贪吃了几只,这肚无点墨,装的全是吃食,这会怕是也没多少地儿可腾了。”

听茱萸这样说,孙瑶环忙不迭又呈上一碟菊花糕,“皇上且尝尝,这是臣妾亲手做的。”

周昶景吃了一口,“朕记得,那年朕还是亲王的时候,在你父亲六十大寿那会,去了趟太师府。当时那菊花糕十分可口,临走还跟太师讨了些来。今日这糕,比起那日,过之而无不及。”

孙瑶环面上满是喜色道,“臣妾谢皇上赞赏。皇上喜欢,臣妾这几日赶新鲜,再给您做几屉便是了。”

“依臣妾看,皇上今日也莫多吃,这螃蟹属凉性,菊花糕又是凉物,两者交叠,怕是吃多了要闹肚子,皇上还是龙体为重。”锦妃关切说了句。

周昶景听了,失了品尝的兴致,只净了手,便不吃了,索性随后宫妃嫔看花,也有戏水喂鱼的,算是游玩了一会。

这厢到了晚间,桂嬷嬷领着人,将残席收拾了,众人也要散去。

此时忽听孙瑶环“诶哟”一声,竟捂着肚子疼倒在台阶上。众人皆是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去扶她。

不一时,杜太医进了潇苒斋,皇帝等都在外室等着。

待得杜太医出来,早已满头是汗,周昶景见他有些慌张,便问道,“容婕妤这是怎么了?可还安好?”

杜太医跪在御前,不住地发抖,“老臣……老臣启禀圣上。容婕妤……容婕妤她……”

“朕且恕你无罪,你说便是了。”周昶景凝神道。

“老臣斗胆,容婕妤本是见喜了,但是……但是又没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周昶景厉声道,“什么叫没了?”

杜太医见龙颜大怒,更是惧怕,咽了口口水,颤抖道,“老臣方才探察娘娘脉相,虚无定数,又有大起大落之像,想来定是食了至寒之物。方才又问了娘娘身旁的嬷嬷,老臣觉着应当是不当食了毒蟹。老臣多年以来,不曾听闻宫中哪位主子食过此类螃蟹,实在是怪事一桩。”

杜太医说罢,桂嬷嬷扶了容婕妤出来。

容婕妤哀哭道,”臣妾好冤,皇上要为臣妾以及臣妾的孩儿做主呀!”

侍婢又呈上蟹壳,桂嬷嬷道,“皇上请看,这几只明明都是母蟹,偏就我家主子吃的这只是公蟹,即便我家主子并无孕事,想来食了这蟹,也是要历劫一次了。”

周昶景瞧了茱萸一眼,复又问道,“这蟹肉,是谁递予容婕妤的?”

众人面面相觑,淑妃道,“可不是歆才人,还亲自给剥的壳呢。这下可好了,还真是无端因为醋意,生了风波。作孽呀,作孽。”

锦妃见状,亦道,“还好臣妾方才提醒了皇上,不然谁晓得,这里头还藏有什么?”

茱萸听了忙跪禀,“臣妾只是拿了皇上赏的螃蟹来,断不知里头还有什么毒蟹,恳请皇上明察。”

丽妃上前,好言道,“还请皇上查清真相,定然要给容婕妤一个公道,可也不能冤枉了任意人。”

周昶景沉思半响,摆手道,“你们且都先退下,容朕再想想。”

又对杜太医道,“人既是你瞧的,那么就由你来看护好。有何好的药材,尽管用上,可得把容婕妤身子给调理好才是。”

杜太医连连称是。

眼见着茱萸也要走,孙瑶环顺势哭倒在周昶景跟前,似无根枯柳,哀哭道,“皇上,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讨回一个公道呀!”

周昶景轻拍着孙瑶环后背,边朝茱萸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离去,“朕这几日就都留在这儿陪你,可好?”

孙瑶环眼含委屈珠儿,欲言又止,只得点头谢恩。

茱萸站在潇苒斋外,回身忘了里头一眼,今夜潇苒斋怕是要一夜亮烛了。

一路上,茱萸也不说话,只彩莲急道,“主子,看样子,这容婕妤是要一口咬定是您有意害她,这几日若是再给皇上吹些枕边风,皇上可不得都得信了,这可如何是好。”

鸳鸯道,“奴婢去拿这蟹的时候,点的清清楚楚,可就是三十只母蟹,何曾有过公蟹。这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茱萸淡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等能从潇苒斋全身而退,已是皇上给的天大的恩德。过几日等容婕妤心绪平复些,不论是朝上对着太师,还是后宫对着诸位嫔妃,想来都要给个交代。到时,怕是我纵有百口,也是要说不清了。”

“那咱们可以去找太后么?奴婢这就去求见曦嬷嬷可好?”彩莲愁声道。

“不急,我们静待事态发展,且看着背后之人又要如何作妖。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没做过便是没做过,自是问心无愧,又怕它作甚。”茱萸坚定道。

“这螃蟹,是奴婢呈上来的,要说有事,也该是奴婢替主子扛着。”鸳鸯忽而跪下说道。

茱萸有些动然,将她扶起道,“今日你可替我挡了这劫,可明日呢?这人在暗处,我们无处可防,还得再想些对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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