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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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人相合(一)

这叶大海也算是直隶叶家的人,可算得是叶琮的远亲自打叶琮带贺兰军叛逃勿洛敌营以后,叶大海在军中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因而这小守卫的话,倒是正中了叶大海的心事。

叶大海大声道:“军令如山,这没有令牌,便是不能入城。”

茱萸冷笑了一声:“你可是关海守城叶大海?你不认得我不要紧,可我认得你。你是泰定二年冬,任的守城之职可对?

叶大海一听,知晓来人定然不简单,又陪笑道:“贵人可别难为小的了,小的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守城,保不准,哪一日便被撤职了呢,可不是得小心为妙,还望贵人体谅。”

“好了,你既是说话不作数的,那你便代为通传,喊钱芎竺来,就说歆夫人找他。”茱萸说道。

这钱芎竺也是负了伤刚好一些,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急,叶大海也仍是不敢去请,生怕又是讨一顿骂来。

就在僵持之时,只见着远处跑来一少年,如追风一般,满面欣喜:“干娘!”

叶大海见是武至来了,忙拱手道:“卑职见过武校尉。”

武至皱眉道:“老远就瞧你在这里为难人,还想看看是谁,原来是干娘。你这人好大的胆子,连我干娘也敢拦。”

叶大海一听,忙道:“小的不敢,还请武校尉明鉴。”

茱萸道:“好了,至儿,也不要怪他了,他也是秉公处事。只不过此番我来的急了些,也未有送拜帖。”

武至低头笑笑:“干娘,你是寻皇上来的?”

茱萸咬着下唇,假意嗔道:“小鬼,许久未见,人是高了,心眼也没少长。”

武至忙道:“干娘莫急,我这是与您玩笑呢,这就带您去前头主帐。”

武至边说,边回身望了眼白马。那白马如今早已瘫倒在地,可是活活累死的。可想而知,这几日茱萸赶路又有多急切。

待得入了营帐,只见着鬼伯、阿平、沈誉等都在,钱芎竺倒是未有得见。眼见着周筠生昏迷在榻上,如玉面上煞白煞白,茱萸瞧了不由得心下一紧,直截了当道:“不是说前次还有还魂丹么?怎么不给皇上服食?”

三人对着茱萸见了礼,阿平道:“这丹药已是就着白虎前额血服食,这按理说该是醒了,也不知是怎的,一直迟迟未醒。”

沈誉道:“是了,臣方才探查皇上脉细,这脉象如淙淙流水,也无异样,可不知是为何,此刻竟还未醒来。”

薛巾见茱萸来了,忙摆了摆手,示意诸人退下。武至原本还想留下与茱萸说说话,哪里想,被沈誉硬是拉了出来。

“我说武至,你这小子,也真是木鱼脑子,你想说话,可不是要挑时候么?”沈誉用手肘轻击武至道。

武至轻巧躲开:“可不是想留下来帮干娘忙,好了好了,我这人情世故一概不懂,你又不是不知。”

众人听了,皆是哄笑声起。

营帐内,暖盆已是换了两炉。茱萸一脸憔悴,只伸手探了探周筠生额上,也无热度。又触碰了他的手心,冷的很,忙又将他手握住摩挲取暖。

半日,帐内静悄悄,茱萸瞧着周筠生,也无醒来的痕迹,越想越恼自个,一时流下了泪来:“筠生,你睁开眼看看我吧,就一眼也好。你可知,自那日看了你的信笺,我心下有多少懊悔?我好恨,恨自己如此不珍视你的真心,恨自己作贱自己。我那一日与你置气,无非是吃味罢了,自打听说我长得像那萧谨瑜,我这心下,便没有一日不在嫉妒。我嫉妒她,遇到你比我早。我嫉妒她早逝,你便能一辈子记着她了……可是,如今你这样躺在这里又算什么?

茱萸边说,边趴到了周筠生身上嚎啕大哭,自她识得周筠生起,便从未如此失态过。她多怕,这一刻她会失去他,这么多的日日夜夜,这心底的人,一直未曾变过。可是为何,如今却要如此饱受折磨。

茱萸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只取下周筠生床头佩剑:“筠生,你若是去了,那我便也陪你共赴黄泉。那日关海遇刺的时候,我心下就想,若是能在你怀中,那便是死也瞑目了。可是如今,你却躺在这里,生死不明,可叫我如何是好?”

周筠生的手悄然抬起,从左侧翻了身,一手抱住了茱萸,哑声道:“你方才说什么?”

茱萸心下一惊,方才还说只怕醒不过来的人,怎么这会又如此有了生机,怕不是在诈她吧?

茱萸一时没反应过来,人早已被周筠生抱到了榻上:“茱萸,你可叫朕好等。你真当是要朕死了,才肯来相见么?”

茱萸对上周筠生炽热的目光,一时别过脸道:“你如今身份有别了,怎还如此轻佻?”

周筠生瞧她窘迫模样,嘴上愉悦笑着:“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对旁人轻佻,也就只对你这样。情之所钟,又可奈何。”

听罢,茱萸头埋得更低了,“如今你我本不该再见了,算着位份,我如今也是太后的辈分了,若是被嘴杂的传了出去,只怕是对你声誉不好。也是怪我自个,一时没忍住,私自便出了京师来寻你,想来倒也是鲁莽了一回。”

周筠生屏住了气,一个翻身便把茱萸重重地压到了身下。

“你……你这是作甚……”茱萸慌了,脸从脖颈红到耳根,手脚也不听使唤地乱动着,一时好似无处可以安放。

周筠生双眸幽幽地望着茱萸,好似能将她活吞了一般:“你可知,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这皇位有什么可坐的,无非也就是多些繁文缛节罢了,倒还闹得一身的不痛快。只是想着,若是我坐了龙椅,那便再也不会有人将你抢走了。”

茱萸伸手捂住周筠生火烫的双唇:“别说了…….都是光阴错付……”

“你心下,可还有我?”周筠生埋在茱萸颈间,热气呼出,挠在耳侧,氧在茱萸心尖。

“你若是死了,那我这心下也着成灰烬了。”茱萸有些答非所问着,这样的肌肤之亲,倒叫她起了一丝丝的怯意。

“那我选择,醉生梦死……”周筠轻柔碰触着茱萸的双唇,心下的欲望在熊熊燃烧者,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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