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蒋冬沣怒不可遏，狠狠瞪着蒋舒窈，此处没有外人，他无需再隐忍自己的愤怒，黑着脸厉声质问。
“我们没说什么……”蒋舒窈的头更低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还敢狡辩！当老子聋了吗？！”蒋冬沣破口大骂，想到刚才那尴尬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蒋舒窈被骂得不敢吭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蒋舒雅看准时机，上前一步娴熟地扮起乖乖女，“爸爸您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今晚这样的场合说窈窈，但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窈窈惹您生气，更不想您失了脸面。”
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既彰显了自己的孝顺，又暗讽了蒋舒窈的不懂事。
蒋冬沣本就在气头上，蒋舒雅此刻说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你为何穿成这样？故意丢老子的脸是不是？”蒋冬沣大发雷霆，冲着小女儿吼得地动山摇。
蒋舒窈泪如雨下，委屈的连连摇头，“不是的爹，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何穿旧衣裳？你娘没给你置吗？”蒋冬沣目光凶狠，咬牙叱问。
叩叩叩。
蒋舒窈还没来得及回答，书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进来！”蒋冬沣吼道。
管家来福推门而进，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报告道：“大帅，二姨太到了。”
蒋冬沣，“让她滚进来！！”
李兰莼刚上楼就已经听到了蒋冬沣充满愤怒的吼声，吓得双脚打颤。
现下又听到蒋冬沣叫她“滚”进去，更是紧张慌乱到了极点。
战战兢兢地走进书房，看见女儿泪流满面，李兰莼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帅……啊……”
她刚开口，一个茶杯就朝她迎面而来，吓得她本能地尖叫闪躲。
茶杯从她的脸颊飞过，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整个书房鸦雀无声。
李兰莼更是直接被吓傻了。
“爹！”
眼看蒋冬沣又拿起了砚台，蒋舒窈吓得连忙扑过去阻拦。
“滚开！”蒋冬沣一把将蒋舒窈掀开。
蒋舒窈紧紧抱住父亲的手臂不敢撒手，恐慌哭喊，“爹，您不能这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我娘无关的，爹……”
李兰莼在短暂的惊怔之后，回过神来，满心凄苦和苍凉。
看着眼前自己一心一意爱了三十年的男人，李兰莼心里泛起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苦涩。
“大帅，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我李兰莼十六岁就跟了你，这么多年来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我到底是哪里又让你不满意了？你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恐惧被愤怒取代，李兰莼挺直背脊与蒋冬沣对视，红着眼厉声问道。
他手中的砚台，若真砸在她头上，她可不就得一命呜呼么。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想不到他竟能对她如此狠心……
又让你不满意了……
李兰莼这句话，勾起了曾经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