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夫点头下车。
不一会儿，马夫小跑而归。
“禀二少奶奶，是一个中年妇人在鞭打一个年轻丫头，那样子应是主子在惩罚女婢。”马夫态度恭敬地立在马车外，轻声道。
百里湘南侧耳听了听，没听到惨叫声，黛眉微蹙，“打死了？”
“没有。”
“晕了？”
“也没，那丫头双眼睁得可圆了。”
百里湘南疑惑，“那怎么没声音呢？”
任何一个正常人被打都会觉得痛的吧，痛了怎么可能不叫呢？何况是一个小丫头。
难道是哑巴？
马夫答：“那丫鬟倔得很，不管她主子怎么打她，她都一声不吭。”
百里湘南突然很好奇。
她掀开帘子下车，蒋舒窈和蒋玿白对视一眼，也跳下车跟在她身后。
围观的人颇多，百里湘南尽可能地往里挤，很快，她挤到了前排。
与马夫说的情况属实，看架势的确是主子在责罚下人。
只是场面让人略感不适……
手持皮鞭的中年贵妇盛气凌人，身侧随行两个男仆。
被体罚的姑娘发丝凌乱衣衫褴褛，狼狈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更为过分的是，姑娘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像是监牢里的死囚一般。
贵妇手中鞭子不停往姑娘身上招呼，边狠狠的打，边恨恨地骂：“小贱人！老娘给你吃给你住，你竟敢勾引少爷，你这么喜欢勾引人是不是？老娘今天就把你买到怡红院去，那里男人多，让你去勾引个够！”
姑娘皮肤不错，此刻却被鞭子抽得红肿不堪，有些已经渗出血丝，伤痕累累的模样看起来触目惊心。
如马夫所言，这姑娘极倔，不管贵妇如何疯狂鞭打她，她始终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但她苍白的脸色和直冒冷汗的额头却显示她的隐忍已快到极限了。
“给老娘站起来！走！”贵妇骂骂咧咧，粗暴地拽住姑娘的发丝，想要将她强行拽起来。
姑娘不动。
贵妇大怒，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走是不是？你再不走老娘就把你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让你这辈子再也走不了路你信不信？”
那姑娘面无表情，对贵妇的谩骂威胁置若罔闻，只是极冷极冷地死盯着贵妇。
贵妇被姑娘阴森森的目光看得背脊发寒。
恼羞成怒，贵妇对随从大喊一声，“刀给我！”
随从立马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贵妇。
贵妇拿着刀，朝着姑娘一步步靠近……
也不知那姑娘是真的不怕还是已经被吓傻了，见到贵妇手中的刀不止没有失声尖叫，甚至连最基本的恐慌无措都不见分毫。
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对这个可怜的弱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贵妇走到姑娘面前，手起，刀落——
“住手！”
千钧一发间，百里湘南一声冷喝。
刀子在距离姑娘脚腕一寸的位置停下。
贵妇抬头看向百里湘南，一脸凶狠，似是在警告她少管闲事……
百里湘南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这样伤害一个弱女子，是犯法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