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玿白突然轻轻喊她，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她转头，就见他一手摁着胸口，弓着腰，呼吸有些急促。
“我难受。”他小声呐呐，整个人往她身边靠。
“难受？哪里难受？”她挑眉睨他，眼底泛着一抹寒气，已不似往常那般焦急和担忧。
“这里。”他摁着胸口，大口呼吸，委屈巴巴地说：“这儿太闷了，我……我感觉喘不过气……”
百里湘南，“琉璃，把窗户打开。”
琉璃点头，走向窗户，将其完全推开。
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她问他，“好点了吗？”
“还是难受……”他瘪嘴摇头。
“那怎么办？”
他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闻言立马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求她，“要不我们回家吧南南，你不是说这个人是个混蛋么？我不想见混蛋，我们还是回家吧……”
他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又是撒娇又是乞求的。
百里湘南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犀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沉默。
蒋玿白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你真想回家？”
半晌后，她再度开口问他。
“嗯嗯嗯。”他点头如捣蒜，一副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离此处的模样。
百里湘南点了点头，然后转眸看向琉璃，“琉璃，你陪二少爷先回去吧。”
“好的！”琉璃点头领命。
蒋玿白却瞠大了双眼，“南南你不回去啊？”那语气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惊吓。
“我说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秦五爷！”
“为什么呀？”蒋玿白狠狠皱眉，表示不能理解。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他讪笑，“我我……我哪知道啊……”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让他做选择，“所以现在你是陪我继续等呢还是想先回家？”
蒋玿白悄悄咽了口唾沫。
几秒之后，他说：“我……我还是先回家吧……”
…………
然后琉璃和蒋玿白离开了极乐都。
剩下百里湘南一个人在秦五的书房里发呆。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坚持试探下去……
嗯，她怀疑了。
怀疑秦五和蒋玿白是同一个人！
但这样的怀疑需要证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之后——
“你就这么想我啊？”
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袭上她的后颈窝，同时伴随着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
是秦五回来了！
她没有再像往常那样激烈地跳开，也没有再对他横眉怒眼。
她只是微微侧身，慢慢转头看向他。
他还是之前那副在她面前出场过的模样，小麦色的皮肤，留着小胡子，戴着眼罩……
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其他没有一处能与病恹恹的蒋玿白联系到一起。
他们真是同一个人吗？
百里湘南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是说很忙吗？不是说今天不会回来的吗？”她歪着脑袋瞅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