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身及膝蕾丝下摆连衣裙的姜立。
素颜干净，神清气爽，皮肤白的晃人眼球，一双细腿修长而笔直，看似很随意的打扮，但身上所流露出的那股出尘气质，却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咳。
冷东平不自在的别开了眼，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们程总。
一路无话。
冷东平见后座的姜立脸色始终不好，所以也只沉默开着车，没有多嘴半句。
抵达会所是二十分钟后。
姜立被会所的员工领着上了三楼，才刚一走进大厅休息区，就看到不远处沙发上男人长腿交叠而坐的身影。
从门口的方向望过去，恰好看到那人正俯身往桌上的烟灰缸里弹烟灰，左手拿着一本杂志，像在随意翻看打发时间，身上穿的还是今天出门前的那身烟灰色衬衣，领口处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一颗，即便坐着，也能显出他身材的高大挺拔，可能是某人气场过于严肃，会所的员工替他上完茶后，便没敢再去打扰。
被姜立这般直白毫无避讳的注视着，男人有所感应的偏过头，看到她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处，程北尧掐灭烟头起身，朝她走过来时，伴随着低缓的嗓音。
“把刚才那套白色礼服给她试试。”
听到程北尧吩咐，马上有员工将那件男人事先选好的白色礼服拿了过来，“姜小姐，更衣间在这边。”
对方一脸合体的微笑。
姜立站着没动，盯着面前的礼服皱眉道：“别人的订婚宴，我穿成这样，像新娘似的，不是惹人嫌？”
程北尧淡淡看着她，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这些不是你考虑的问题，进去换上。”
又是这样的口吻。
想到刚刚在别墅时，男人发过来的那条短信，姜立的脸色随即便不太好，可为了有些事，她此时也并不敢在言语上过于明显的顶撞程北尧。
那男人的脾气较三年前是温和了很多，可有时候被惹怒了，就算是沉默起来，也压迫得人胆战心惊。
拿了礼服进去，那名员工跟在身后，被姜立摆手止住。
“我自己能行，谢谢。”
从没有在别人面前赤裸裸宽衣解带的爱好，哪怕是同性，姜立也会不习惯。
礼服不是很复杂，姜立一人可以搞定，只是在反手够后背拉链时，几缕发丝不小心被拉链卡主，这一卡，就卡了将近十五分钟。
“姜小姐，需要帮忙吗？”
门外响起刚刚那个员工的声音。
姜立红了红脸，自觉有些尴尬。偏过头斜着眼珠瞪了瞪那缕被拉链死死缠住的头发，狠了狠心，正打算扯断了事，这时背后的门把手传来响动，她猝不及防的转身，还未来得及阻止，见男人已经面不改色的进了更衣室。
“礼服不合身？”程北尧进门就见姜立反着手僵在那里，小脸有些发红，眼里带着丝丝懊恼，似乎刚刚被什么事给气着了。
姜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更衣室！”
没理会某人的气急败坏。
男人单手插着裤袋走过去，在她面前止步，淡淡扫过姜立穿在身上的礼服，清新优雅，合体大方。
目光收回，程北尧静静看着她，“转过身去。”低沉的嗓音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让姜立显得更加不自在起来。
“我头发被卡住了，你叫个女员工进来。”
程北尧饶有兴致。
“你面前站着个活人不用，还去麻烦别人？”
姜立瘪了瘪嘴刚想说什么，男人又接着道：“三年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立儿以前从不喜欢遮遮掩掩，现在倒害起羞了。”
男人话音一落，姜立的脸色刷一下红了个彻底。
什么叫以前从不喜欢遮遮掩掩？
敢情她那时候在他面前一直是裸奔着的！
姜立强迫自己平复下来，盯着男人满眼怒火，“程北尧，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你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把我养大，合着就为了给你陪睡的！”
若论这种毫无逻辑和章法的歪理，姜立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比这位程总厉害的多。
只是，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程北尧闻言，倒是低声一笑。姜立还是保持刚刚的动作，就那么一眨不眨的定定盯着他，眼底的警惕就跟防贼似的。
男人淡笑着伸手将她扳过身去，低着目光，开始替她把卡在拉链里的发丝一点点取出来。
姜立被吓得刚一抵触，就听男人低低的声线从后背传来，“不想被我一直这么看着就乖乖别动。”
果然，这话说完，姜立还真下意识安静下来。
不就是个后背吗，想看就让他看去，有什么大不了。
姜立无语的偏过头去。
更衣室的灯光带着洁柔的明亮，静静打在姜立白皙光洁的后背，像皎月给上乘的玉石铺上了一层圣洁耀眼的光辉，洁白的毫无瑕疵。
男人稍显粗粝的指腹偶有碰触到她的背部肌肤，有着轻轻的酥麻和颤栗，姜立硬着身体站在那里，明明已在尽量控制着呼吸，可每当那股电流感袭来时，她便总会产生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可能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
三年后的如今，她在他面前，早已不复从前那般天真自在了。
几分钟的时间。
那缕发丝被男人完整而又轻慢的解救。
程北尧没急着让她转过身，却在姜立还正神游晃神的空档，大手穿过她纤细的腰间，微微用力，将人从后背揽进了怀里。
后背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姜立瞬间回神，稍一挣扎，耳边便传来男人灼热的气息，“自己养的人，自然得留给自个。立儿，这不是兔子吃窝边草，而是枕边之人不容他人觊觎……”
“……”
姜立微微一怔。
这话若是换成从其他人的嘴里说出来，她不免会是一番讥讽和不屑。
可是，这是从程北尧嘴里说出来的。
曾经从不会对她表露一句心声的刻板男人，现在，是在跟她讲情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