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里灯光璀璨，订婚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完毕后，台上换了主持人讲话，姜立闲闲坐在下方，有些无聊的将身体缓缓往后靠着椅背，耳边时不时传来陌生人上前跟程北尧敬酒打招呼的声音，有些喝完酒就走，有些人喝着喝着，便顺势坐了下来。
“我去趟洗手间。”余光瞥见秦老爷子带着秦彻和陆月朝这边走来，姜立低声对男人说道。
程北尧看了她一眼，点头，“要是累了，我们就早些回去。”
“……”
这男人又是故意的。
果然，再去看刚刚给程北尧敬酒的那位企业老总，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晦暗莫测起来。
姜立没有说话，冷飕飕离开。
……
洗手间里。
叶清函正立在洗手台前拿着化妆盒补妆，从镜子里看见一身白色礼裙的姜立走进来，她停下动作，眼里闪过一道不知名的情绪。
因为只是个背影，所以姜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站在那儿的是谁，神色无常的从叶清函身边经过时，被对方伸手拦住。
“姜小姐，真巧。”
姜立脚步一顿，偏头看去。
叶家千金？
四目相对，姜立笑了笑，“刚刚没在宴会上看到叶小姐，原来在洗手间。”
看着那只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
“叶小姐有事？”
这种姿势，可不太适合像叶清函这样的名门闺秀。
见姜立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气定神闲的常态，叶清函收回手冷冷问：“那日在酒吧捉弄陆月的人，是你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秦彻即便真是那类人，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不然，今天他也不会和陆月订婚。”
闻言，姜立有些好笑的盯着她，“看来叶小姐说话也喜欢绕弯子，秦彻是哪类人，还有他和谁订婚，这些与我都没什么关系，怎么，叶小姐好像对秦氏继承人的婚事很感兴趣？”
叶清函被呛得无话，脸色不复刚刚那么淡定。
姜立见此未置一词，淡淡一笑，从她身旁走过。
只是让姜立无语的是，等她上完厕所出来，发现对方仍然坚守在那里。
瞧这架势，今天是不打算轻易放她走了？
叶清函看着姜立的眼神有些发冷。
“既然你觉得我在绕弯子，那我索性就把话说开了。”
姜立静静站在原地，一副洗耳恭听。
不过，叶清函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能离开他。”
“……”
气氛一下凝固下来。
姜立眨了眨眼，“他，指谁？”
叶清函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姜小姐，继续装蒜下去有意思吗？”
说她装蒜？
姜立只觉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听对方接着道：“出身孤儿院，父母不详，大学还没毕业就进了监狱，对于这些，姜小姐该要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像程北尧那样站在云端的男人，他现在把你带在身边，不过是图图新鲜罢了。”
见姜立的神色突然沉下来。
叶清函好似达到某种目的般勾了勾唇，“男人嘛，身边有些女人也很正常，但那个位置，却不是什么身份的女人都能坐的。”
“我知道，你这样的女人也不容易，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钱和生计，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希望姜小姐可以好好想想，要多少钱……”
“叶大小姐。”
叶清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这道含笑的嗓音清冷打断。
姜立并没有对方想象中的那般失控。
即便有些话，确实像刀尖子一样刺进了她心里。
“把我的过去调查的一清二楚，真是让叶小姐费心了。”姜立淡淡道。
叶清函眼底藏着不屑，可能在她看来，姜立和那些靠美色和身体攀龙附凤的女人别无两样。
本以为遇到这种境况，姜立会假惺惺的维护下自己的自尊和颜面，再不济，也会适当拒绝。
可她错了。
眼睁睁看着姜立斯条慢理的掏出了手机，然后，打开录音。
“叶小姐，关于钱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得留个凭证的好。既然钱不是问题，那就把你叶家的茂业银行划到我名下就好了，相信比起程太太这个位置，一个小小的银行，算不了什么吧？”
“你说什么！”
叶清函闻言后又气又怒，伸手就想夺她手里的手机，却被姜立躲开。
“姜立，你到底想干什么！”
录音还开着。
叶清函将声音压得极低，也没再说出任何于她自己不利的话来。
见对方像做贼似的不敢吭声。
姜立淡淡撇开目光，慢慢收起手机从她身旁走过。
寡淡的道了声：“没意思。”
“你－－”
叶清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