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隐婚:程少的专宠小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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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三年前被牺牲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听到男人真的已经在赶来丘阳的路上,那一瞬间姜立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为什么要过来,我现在很好。”姜立抿了抿唇,低声道:“有些事没弄明白之前,我怎么舍得死。”

程北尧被她这么一呛,也没心思跟她计较,只是语气缓和道:“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姜立说:“抱歉,不需要,我现在只相信自己亲自求证的事实。”

程北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漆黑的浓眉间染上一层厚重的沉郁,良久后才低声开腔:“乖乖待在那儿不要乱跑,有什么事等我过来后再说。”

“我说了不需要。”

姜立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看着天色已晚,想起那个男人现在还正开着车在路上,忍不住皱眉道:“你别费劲了,等你过来,我也早就离开了。”

顿了顿又补充说:“我暂时还不想见你。”

说这句话时手机里传来一阵沙沙噪音,应该又是信号不好的缘故,也不知道最后那句有没有被男人听清,姜立没去多想,正准备掐断电话,却听到程北尧开口:“现在胆子越来越大,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太纵着你了。”

他的腔调,不复刚刚的温和,带着些冷意。

这是男人耐心磨尽的前兆。

姜立捏紧了手机,半晌后轻声道:“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包括你。”

说完这句,她觉着自己的呼吸都在一点点加深。电话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不知道男人此时在想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今天这通电话,活生生将她和他的距离又拉开了一道鸿沟。

她没再讲话,盯着手机屏幕,在等程北尧先挂电话。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嘟嘟忙音。

夜风稍凉,姜立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针织衫,抬头望向空中挂的那轮圆月,一如既往的皎洁,明亮,即便是在大震过后,人间哀鸿遍野之时,它也能肆意挥洒自己的光环和夺目。

有时候,月亮和地球,差的不止是距离。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靠近,姜立沉淀的思绪被金玲柔和的声音打断,“从南市到丘阳,如果是驾车的话,不出意外程北尧明天一早应该就能抵达这儿。”

姜立偏了头看着她。

“不是有话问我吗?坐吧,今晚趁着月色,我们可以促膝长谈。”金玲指了指旁边的花台,言语里带了些让人觉察不到的解脱和放松。

“我们现在这样,算得上是朋友吗?”挨着金玲旁边的位置坐下,姜立脱口却是这么一句。

金玲愣了愣,随着笑出了声。

“一起经历过生死,如果还成不了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了。但现在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是希望和我做朋友呢,还是仇人?”

姜立被她问住。

其实朋友如何,敌人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连亲人都可以相互出卖和伤害,更可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或许那两年的牢狱生活对她影响真的很大,以前喜怒哀乐全都表露在脸上,爱恨分明,信任一个人时便会全身心的依赖他,讨厌一个人时,连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恶心。可现在学会了掩饰,隐藏,看待人和事的时候,变得平静冷漠,见人三分笑,却绝也做不到从前那般真心实意。

就像现在,她对金玲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连她自己都摸不清。

陷入沉思的片刻,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言语。

夜风轻拂,吹动前方的帐篷呜呜作响,当了一下午苦力的小李此时正站在原地咧着嘴冲她们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帐篷,意思是说,帐篷已经搭好可以入睡了。

“你知道吗?其实三年前被牺牲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金玲轻轻的低语像从远古传来的悠长虔诵,明明是在追忆,却又感受不到丝毫情绪。

姜立眸色深了深,脊背不知觉的僵直起来。

接着又听她说,“就因为那次的阴差阳错,让他活生生把自己折磨了三年。”

月色下,金玲的面孔似被染上一层银色光圈,美丽又虚幻,令人捉摸不透,却又想去探究。

那些旧事,就像一段尘封的记忆,从她口中娓娓道来。

“有一次,他带着一个男人到了皇朝,见他谦和的态度,我便知道来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果然,不过一会儿楼上就传来消息,说戚少让我亲自送几瓶酒上去,我猜到他的用意,所以上去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姜立神情微动,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她。

金玲见此笑了笑,“正如你所想,我端着酒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那个陌生男人见着我时眼神里的龌龊,可即便如此,我仍旧硬着头皮面露微笑的上前去给对方倒酒。”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原来是盛川集团的某位股东。”

听到这里,即便不去多问,姜立也猜出金玲说的这位盛川股东是谁。

“三年前的那场执行人选举会,从一定层面来讲,决定了程北尧今后在盛川的地位及影响力,而恰好最重要的那一票就落在这位股东身上,对方虽然占股不多,却能决定最终的局势。”

金玲顿了顿。

“所以,他为了帮程北尧在盛川站稳脚跟夺得大权,亲手将我送到了那个人的床上。”

“我早就说过,只要他愿意,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丢掉尊严,被人唾弃。”

“可是,天意弄人。”

金玲叹了口气,然后抬头注视着夜空中那轮凉月。

“可能戚远做梦都没想到,那天你竟也在酒店,不仅如此,那个男人又好巧不巧的走错了房间……”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下去。

那股沉默到压抑的气息紧紧包裹着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好像无论是作为诉说者还是受害者的她们,都已经陷入那段不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回忆里。

夜风越来越大,风中夹着格外冰冷的雨丝阵阵扑来,此时已临近十二点,看来大灾过后,终究是要变天了。

两人就这样坐着,在风中坐着。

不知过去多久,连头顶那轮月亮都已经悄悄隐藏。

姜立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神情隐在黑夜里让人看不清分毫,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脚上的泥土,转身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下雨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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