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证明我已经让人事部那边在准备，应该一会儿就能收到电子档。”秦彻主动挑起话题。
姜立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她安安静静的吃饭，期间话少了很多，秦彻时不时问及和她有关的某些事，姜立也只兴致缺乏的一带而过。
“你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秦彻看着她淡笑道。
姜立不解，“哪里不一样了？”
许是她接完电话后情绪变化太明显，秦彻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接着又听秦彻说：“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见你流露出刚刚那副神情。”
“那副正常女人处在恋爱中才有的神情。”
姜立正喝着水，差点呛了一口。
“你说我刚刚……”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好笑，突然从外人嘴里道出她现在正在谈恋爱的事实，总觉得无比怪异。
她一直认为，她和那个男人，应该是直接跳过恋爱阶段晋级现在的同居状态。
不过这些话，只能埋在心里。
秦彻像是捕捉到她脸颊那抹几不可查的红晕，笑了笑没再去打趣她，饭后他约了人，看还有会儿时间，便提议带她在山庄里到处走走。
“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刚刚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车，司机应该快到了。”
这是推托之词。
秦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司机还是男朋友？”
“……”
沿着湖边一直朝外走，两人穿过木架搭起的紫藤萝小道，清风一过，清香扑鼻，姜立吸了口气，“怎么，你这个过气的前男友还来试探我现在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他确实是在试探，而且是毫无掩饰的试探。
秦彻不可置否，偏头问：“那到底是司机还是男朋友。”
这话的语气，让姜立想到刚刚电话里程北尧问及对方是男是女的口吻。
“男朋友可以用来当司机，但司机不能成为男朋友。”
开玩笑，如果司机是老李那还了得。
秦彻知道姜立不想说的话，哪怕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都未必见得可以让她服软。
“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前方是刚进门时那排长长的台阶，底下停了辆黑色轿车，远远望去不见其他车辆，心想李叔这会儿应该还在来山庄的路上。
秦彻没勉强，站在台阶上跟她说再见。
姜立笑了笑转身，可才走了小步又被他叫住，不解的回头时，见秦彻突然伸手过来。
她心有一怔却没躲开，因为后面是台阶，她退无可退。
“还以为是虫子。”秦彻话里带着笑意。
头顶处感觉到他的手取下了什么东西，拿到她跟前一看，是刚刚经过紫藤萝花架下时被风吹落下来的花瓣夹到了她发丝里。
姜立看着他手指间的紫色花瓣，抿了抿唇，“那我先走了，离职证明发到我邮箱就好。”
“去吧。”秦彻看着她轻缓道。
她点点头转身，这次没出什么意外。
下了阶梯后，姜立掏出手机想给李叔去个电话，刚按下第一个键，侧方那辆黑色轿车副驾驶的车门突然开了。
看到冷东平朝这边走来时，姜立微睁大了眼睛，而后下意识朝身后山庄内的方向看去。
那道身影果然还在。
这么远的距离，姜立不确定秦彻有没有看清冷东平的面貌，总之，当她后知后觉再朝轿车后座看去时，冷东平已经走到跟前。
“小姐，程总在车里，上去吧。”
从这个男人打电话到现在，前后不足一个小时，明明还在盛川大厦的人，这会儿偏偏就出现在了长达一小时车程的净泉山庄。
姜立无言，心跳乱了几拍。
拉开后座的车门，进去后一阵呛鼻的烟味扑过来，她轻咳了两声，未见男人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来了？”她主动开口。
话落后又有些后悔。
程北尧左侧的玻璃窗是降着的，他夹着烟头的手此时就搭在车窗上，听完姜立的话也没作声，只平静的吸了几口烟后，才淡声交代冷东平开车。
一路上，男人闭着眼，没说过一句话。
姜立摸不准他此时的心思，而且想来想去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就算要兴师问罪，也不至于这副甩冷脸不理人的态度吧。
这么想着，她心底也忽生出一股闷气。
不想说话就不说好了，姜立用余光轻瞥了眼男人的侧脸，而后学着他的样子，把身体往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在前面开着车的冷东平，被这死一般的沉寂搞得压力万分，生怕车子突然开到某个路口，自家那位大BOSS就让停车把那姑奶奶给扔下去。
扔下去倒还好，只是全公司上下的人，恐怕又要跟着一块忍受男人摧枯拉朽的气压，做起事来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生怕出了半点岔子成为总裁发怒的导火索。
记得五年前他刚到公司那会儿，某天好像就是因为小祖宗惹了程总不快，整整一个星期，无论跟着出差或是应酬见客户，男人每个细微的情绪变化，无不令他如履薄冰，揣摩万千。
想着想着，不觉轻轻呼出口气。
做总裁助理不容易，做总裁的司机更不容易啊……
“直接回七号园。”
后座上，男人突然出声，不仅是前面的冷东平，连坐在旁边的姜立都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好。”
冷东平觉得嗓子有些干燥。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程北尧最忙的时候，就算要送她回去也不至于跟着一起……
姜立垂下眼皮，心底思绪缭乱。
轿车停在别墅外已经是四十分钟过后的事，因为路上发生了堵车，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翻倍的时间。
下车后，她头也不回的朝别墅里走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姜立是在闹别扭。
“程总，这会儿是回公司？”冷东平转头看向后座的男人。
程北尧没有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淡淡道：“回去后交代人事部，看到有她的简历，直接录用。”
她？
冷东平迟钝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小姐？”
男人闭眼捏着眉心，吩咐他开车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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