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时，顾亭生坚持要住酒店，恰好宋妈又打来电话，说是下午在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人去别墅把他的行李搬到了酒店。
“明天就要去医院报到，住市中心，我可以多睡会儿。”
姜立算是找到了一个比她还能睡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这会儿已经十点，唐莹学校的门禁时间是十点半，姜立提议让戚远先把人送回学校，然后跟着他们一块到七号园休息，反正两个男人明天也要去公司，顺路而已。
只是戚远驾着车离开不过十分钟，就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他等会儿要直接回自己的住处。
姜立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神情晦暗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刚刚在电话里好像听到了唐莹带着隐忍的哭腔。
不知道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又闹出了什么事，总之，即便是才相处了几个小时的半熟人，姜立也无法做到不去关心唐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想着这件事，回去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
前面岔路口是红灯，程北尧停了车，目光落在她身上，低声说：“累了就先睡会儿。”
姜立摇摇头。
“你说远哥这次是不是认真的，我觉得唐莹那姑娘人不错，要是到最后也像金玲那样……”
她没说下去，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金玲于戚远的意义。
“他是个成年人，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衡量和做出选择，别人帮不了。”
绿灯亮起，程北尧启动了轿车。
从包里拿出手机，本打算玩几盘游戏，划开屏幕后，却看到密密麻麻全是某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不知为什么，那瞬间，她潜意识认为那个陌生号码是唐莹的，而且，心里那道不知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连续打了五次，都是无人接听。
姜立想了想，偏头朝程北尧道：“我们先去趟远哥那里吧。”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算了，你说得对，有些事别人是帮不了的。”
程北尧抽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回到别墅已经将近十一点。
客厅里还留着一盏墙灯，宋妈应该是回到副楼歇着了，姜立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默默上了楼。
本来打算去房间拿衣服洗澡，但发现衣柜里空空如也，她叹息一声，那个男人的动作倒是快，出去吃饭的功夫，便让宋妈把她的衣服又重新搬回了主卧。
今晚程北尧直接进了卧室没去书房，见姜立规规矩矩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呼吸绵长轻缓，像是已经睡着了。
其实她只是浅眠，眼皮睁不开，但精神却清醒的很，也许这就是失眠的前兆，不知道为什么会失眠，可能真是因为手机里那二十几通未接电话。
熄灯后，男人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身体被一只大手圈进温热的怀里，后背处的肌肤，隔着薄薄的睡裙布料，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那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还没睡？”
姜立呼吸的短暂紊乱，让程北尧看出她并没有入睡。
翻了个身，把脑袋凑在男人的下巴处，她哝哝道：“唐莹今年刚满二十，小了远哥整整一轮，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代沟？”
今晚瞧见唐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下意识去征询戚远的意见，那种惧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惧怕自己的男朋友，就算是因为她和戚远身份地位的差别，也不至于如此吧。
在姜立看来，男女朋友之间，不应该是平等和轻松的吗？
听到‘代沟’一词，程北尧紧了紧放在姜立腰间的手，低声问，“那你说我们之间有没有代沟。”
毕竟十岁之差，也不少。
“……”她没想到男人会把问题抛回来，而且直接命中自己，想了想便顺杆子而下，“当然有代沟了，你没看出来么。”
“比如。”程北尧问。
“比如，我喜欢打游戏，而你碰都不碰，在我看来，火锅和泡面是人生不可或缺的，可你却严禁我吃那些，再比如……”
姜立住了口。
头顶传来男人饶有兴致的嗓音，“继续说下去。”
她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其实代沟真的很多，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可以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见她半晌都不吭声，程北尧伸手摸了摸女孩滑嫩的面颊，薄薄的鼻息深浅交错喷在她香甜的颈间，“还睡不着？”
姜立轻轻应了一声，但随即便后悔。
因为她话音才落，男人那只大手便带着灼热的温度钻进了她睡裙的下摆。
“我想睡了。”姜立朝外挪了挪，但没有摆脱男人的禁锢。
程北尧好像不容她争辩的机会，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姜立耳廓开始发烫，因为她已经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抵在后面的热源。
“实在睡不着，我们可以干些别的。”
“不要，我……”剩余的话被男人吞咽入腹。
黑灯瞎火的时候，做某些事总会有种被浓夜掩盖住的安全感，姜立觉得以她今晚的情绪，似乎不太适合继续进行下去，想要去开床头的台灯，被男人单手将两只手腕按在了头顶枕头上方。
徒劳半天无果，还没进入正题，她就累的额头冒汗。
逼近六月的夜晚，确实是有些热了。
程北尧是侧着身从后面进来的。
前面几下的胀痛感消失，接踵而至的是一阵阵撩人心魂的热烈浪潮。
原本毫无睡意的姜立，这会儿已经软绵绵趴在床上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一下。
不知道最后男人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身上很干爽，应该是昨晚完事后被程北尧用毛巾擦拭过身体，但是仍旧觉得那里不太舒服。
看男人还睡着，姜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内裤，然后进了浴室。
可能因为酒精的驱使作用，程北尧从没像昨晚那样折腾过她那么久，余光轻轻扫过门后的垃圾桶，发现里面扔了四个用过的安全套。
“……”姜立捂住眼睛。
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自己会不受控制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