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一。
这天早上，姜立特意将闹钟调早了半小时，去公司上班不同于在家里，即便不要求妆容精致，但也不能素面朝天。
穿戴整齐下楼后，程北尧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不过男人的目光却一直定在她那条及膝的裙子上。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姜立朝下看了看。
拉开椅子坐下时就听男人说：“去换一件，这个太短了。”
衬衣搭配半身裙，是当下都市白领的普遍流行穿法，其实及膝的裙子已经不算短，穿在别的女人身上倒没感觉，但穿在姜立身上，程北尧却觉着格外不舒服。
要是把人整天放在身边倒还好，可现在她是在营销部工作，办公室内部就不说，可能时常还会跟着苏远周跑出去见客户，想到这里，程北尧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当初这丫头嚷着想做他秘书的时候就应该依了她。
姜立很是无奈。
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的明知故问，“担心裙子太短，怕我走光？”
程北尧的目光扫过来。
“你不要担心，别人都是这么穿的，要走光大家一起光。”她开着玩笑，咬下一口三明治。
其实想换也换不了，整个衣柜里，她上班时穿的裙子，几乎都是这个长度，不太愿意去尝试那类过长的半身裙，因为她下半身太瘦，有些撑不住。
最后跟着程北尧上了车，快到公司的时候，她让他在附近的商业街停车，但是男人没按她的意思做。
“你确定把车开到车库不会恰巧被人撞见？”姜立担心的不断四下张望，车子熄火后，她犹豫着一直不敢轻易下车。
程北尧取下钥匙，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下车。”
姜立摇摇头。
男人无奈的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在害怕什么。”从回到南市，人前人后，都在尽量保持距离，姜立不愿意显露出丝毫跟他的关系。
最后，她是被程北尧强制从座位上抱下来的。
“唉唉，你这样还不如我自己下去得好。”双脚刚一沾地，她就迅速跳开，然后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朝男人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程总，电梯来了，您先请。”
姜立的模样很欠抽，好像跟那个叫顾亭生的在别墅待了一下午后，有些行为简直像被洗脑了一般。
恰好此时程北尧的手机有电话进来，趁着男人接电话的空档，她偷偷朝另一边的员工电梯跑去。
果然，不到一会儿就遇到了熟人，人事部经理，黄杉。
“黄经理。”
姜立浅笑着打了声招呼。
黄杉的妆容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身上永远不变的职业套装，随时随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目光。
但这一切，于姜立而言，从没放在心上。
在秦氏工作了一年，也算身在高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外壳没见过。
黄杉给人以这样的形象，不过也只是一层面具罢了。
“你的确长得很漂亮，也很幸运，但你记住，一个人的运气再好，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出乎意料，对方不但回应了她，而且是更高级别的回应。
不，该要叫做警告。
姜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黄经理说的很有道理，我受教了，以后若有机会，还希望黄经理能多给我们新人一些类似的提点。”
黄杉没想到她这么能磨嘴皮子，电梯到后，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甩给姜立一个冷冷的背影。
员工电梯，意味着除了公司高层，所有人都可以乘坐，由此，姜立便不急不缓的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人事部和营销部同处三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苏远周看到姜立和黄杉一起从电梯里出来，不觉有些惊讶，他知道，黄杉是不待见自己这位小助理的，恐怕在姜立跟那位女强人相处的短短几分钟里，应该算是受尽煎熬了吧。
“来了，先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苏远周看着姜立交代道，而后跟在黄杉身后去了人事部。
比起那位黄经理，姓苏的算是随和的多，姜立抬目朝营销部的方向望过去，那里一片安静，因为还差二十分钟到九点的上班时间，估计这会儿还有很多员工没有到公司。
苏远周回来时，不多不少，姜立刚好等了十分钟。
“你的办公地点就在我办公室门口的那个位置。”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个单独的办公区，桌面收拾的很整齐，上面资料虽然较多，但丝毫不显凌乱。
看来，那位前任助理，也是个工作严谨的人。
姜立点点头，随之问，“前面的助理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交接文档？”
苏远周沉思了几秒，才说，“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走得太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
直到后来，姜立才明白苏远周口里走得太匆忙是什么意思。
九点一到，部门的人陆续打卡进来。
见到新人他们倒都还挺热情，特别是一部分男员工，整个上午变着花样的过来问及姜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因为身处位置的不同，他们并不知道姜立以前曾是秦氏的市场总监，只把她当做和众人一样为了生存在这座城市而努力打拼的年轻人。
上班第一天，整理好了所有的资料和案例。
距离下班还有会儿时间，苏远周把姜立喊到办公室，拿了份文件交到她手里嘱咐道：“这是电商平台下个季度的活动策划案，你拿到研发楼那边给戚副总过目签字。”
姜立点头，“好。”
以前的案例她都一一浏览过，不得不说，每一期都很有创意和影响力，营销力度得当，投入的资金合理，而实际的效果几乎都比预期高出很多倍。
苏远周确实是个人才。
研发楼，她到了五楼，苏湘看见她的那一刻，简直快要惊讶的目瞪口呆。
“姜总监，你怎么会……”
姜立笑了笑，“现在你该叫我姜助理了。”
苏湘显然比以前看着有经验的多了，她马上反应过来直点头，“戚副总在顶层，你直接上去找他就行。”
她道了声谢谢，然后坐电梯去了戚远的办公室。
整个走道特别安静，姜立甚至怀疑顶层是不是压根就没人，可刚走到那扇玻璃门前，还没试着敲门，右侧方角落的洗手间里，却传出一阵清晰而又不同寻常的呻吟声。
那是女人发出的声音，很隐忍，但似乎又带着丝丝压抑的痛苦。作为成年人的姜立，几乎一下就听出这道声音里隐含了什么。
那一瞬间，她身形略显僵硬，不知道该去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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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五章完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