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坚持不下来就不要勉强。
呵。
苏远周笑了笑，他这个小助理倒有意思，遇到这种情况，没想着在上司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反而显露的如此直白和不甚在意。
说是欲擒故纵吧，看着又不像。
“也就是说换作是你，你也会两手挥挥直接走人？”苏远周饶有兴致的问，好像这会儿上下打架的眼皮也消停了不少。
姜立看他一副暇整以待的样子，那双含笑的眼睛里，似有试探又有打量。
从面试那天第一次和苏远周打交道，她就知道，这个人表面看着温和又平易近人，但实则有些时候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让人难以看透。
就像现在，谁知道这样一句看似上司和下属随口聊天的话，究竟又饱含了说话之人怎样的心思。
“如果是我，就算为了盛川这份难得的工作，我也会先尽力去调整精神状态，当然，实在无法调整过来就只能选择离职，不然对自身健康不好，也会影响工作。”
这些话显得有些官方，就姜立本人而言，以前在秦氏没被谁压迫过，现在也才刚起步，所以暂时无法切身感受那种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体验。
苏远周没听到他想听的，有些失望，大大叹了声气，示意她道：“策划案先放着吧，帮我把外面策划二组的人叫进来，我们开个短会。”
姜立点了点头出去。
整个上午，为了那份从研发楼驳回来的电商平台策划案，二组的几个员工几乎要被愁死。
说是开个短会，实则这个小组会议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苏远周才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资料，挥挥手让众人散了先去吃饭。
姜立刚关掉投影仪，就听坐在一旁的苏远周问她，“中午有什么安排？”
听对方这么问，她倒是无所谓道：“叫外卖吧，刚刚开会的资料我尽量在一点前整理出来。”
方案进行了大幅度修改，有些地方需要她这个当助理的去整理归纳。
苏远周知道她是误会他的意思了，清了清嗓子说：“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压榨员工的变态上司，我问你有什么安排，是因为想请你吃饭。”
“……”姜立有些意外。
无缘无故请她吃饭？
“既然没人约你，那就走吧，楼下有家不错的餐厅，重要的是那里环境优雅，人少，清静。”
苏远周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外走，姜立站在办公桌前扭着脖子看他，想了想才说：“今天事情较多，不如这顿先欠着？”
哪知对方背对她挥了挥手，“磨唧，我是你们老大，犒劳新人的第一顿饭，这是营销部历来的规矩，我定的。”
姜立听后感到有些好笑，看他那副样子，好像定这规矩的人很是引以为傲啊。
“苏经理客气了，虽然我刚到公司，可没把自己当成新员工。”她一边说着一边跟在苏远周后面出了办公室。
对于这顿饭，算是默认了。
那家餐厅就在大厦对面，不知道是因为消费太高还是怎么，即便正值下班高峰，似乎里面都冷清的很。
果然应了苏远周那句，重在人少，清静。
因为确实没什么胃口，姜立最后只点了份牛排，苏远周以为她在减肥，只笑了笑没说话。
饭吃到一半，包里的手机响了。
程北尧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估摸是要询问她的午饭安排，姜立放下餐具用左手接通了搁在耳边，对面的苏远周继续吃着，没有多看她一眼。
跟有些人相处，便是这样一种舒服的感觉。
“午饭又是叫的外卖？”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她将目光随意朝餐厅外的大厦方向望过去，明明知道看不见，但还是能想象出男人这会儿忙完工作坐在大班桌前给她打电话的情形。
“没有，跟同事结伴到外面去吃的。”姜立把苏远周自动归类为同事。
过了几秒，她见男人没说话，便问：“你这会儿还在工作？”刚刚好像听到了冷东平的声音。
程北尧在文件上一边签字一边说，“嗯，下午我约了客户谈事，今晚可能会回去的比较晚，我已经给老李打了电话，下班后让他去接你。”
让李叔来接她下班？
从公司到别墅，没有车的话的确往返很不方便，但是她现在就一个小小的职工，被人瞧见上下班还有专车接送，不免引人误会。
算了，到时候提前告诉李叔，让他把车停在某个路口等她得了，省得自己支支吾吾半天又惹那男人不愉快。
自从进了盛川，每次上下程北尧的车都跟做贼似的，对于她那些动作，男人的脸色总是阴气沉沉，但往往她会选择视而不见。
“好－－那你也先去把饭吃了，要注意身体。”
最后附加的那句，姜立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却让此时大厦顶层的那位，眼角不经意流露出了一抹愉悦与柔和，看得一旁的冷东平都差点晃花了眼。
唉，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女人真是种奇特的生物，犯起浑来让男人抓狂，讨好撒起娇来又瞬间让男人丢盔弃甲。
在那位姑奶奶面前，他们强悍如斯的程总，也只能跟个普通男人一样，毫无抵抗力。
冷东平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
“去通知阮清，下午跟着一起。”程北尧淡淡扫了某人一眼。
因为思绪太深，没意识到大BOSS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冷东平反应回神后见男人已经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这边，姜立也结束了这顿所谓老板犒劳新员工的午餐，苏远周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她就静静等在餐厅门口靠近左边的那扇格窗前，只是短短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却遇到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本以为是苏远周，侧过头才看到是戚远恰好从旁边的包厢里出来，他身边挽着一个女人，浅青色旗袍裹身，曲线玲珑有致，长相标准的瓜子脸，她见那个女人扬起红唇靠近戚远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引得男人低笑出声。
那个女人，不是唐莹。
姜立鬼使神差的盯着对方看了良久，直到戚远发现她，脸上的笑有了片刻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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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的红包好像还没领完，这会儿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