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牌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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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何谓勾魂

02:何谓勾魂

对于荆屿的夸赞,宋初一只能以苦笑回之,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本是想休息一下,却晕厥了过去。

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另一条道,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荆屿将车停下。

周一白从出租车上下来,出租车司机立刻将车开走。

看到副驾上宋初一此刻模样时,周一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将宋初一抱上后座,拿出后座的急救箱,荆屿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对上周一白冰冷的目光,他骇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周一白用剪刀剪开宋初一右肩的衣服,狰狞的血洞露了出来,周一白眼睛眯了起来,他在药箱里翻了翻,翻出一个白色的喷雾,对着枪伤连喷三下,宋初一就算在昏迷中也紧皱的眉头顿时松缓下来。

等了将近三分钟,周一白拿起镊子,快准狠的将嵌在血洞里的子弹取了出来。

宋初一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呓语,周一白一边替宋初一上药,一边倾身听宋初一在说什么。

只是呓语太低,他什么也没听懂。

宋初一是在半夜醒过来的,睁开眼,看到四周昏暗的光线以及陌生的布局时,她条件反射的皱眉,动了动,右肩传来剧痛,痛的她嘶了声。

她看了看身上的被子,是藏青色的。

宋初一放出眼灵,通过眼灵她可以看到这是一间公寓,不是她的住处,她所处的是一间卧室,正疑惑这是哪时,她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

——周一白。

那么,这里是周一白的住处了。

宋初一让眼灵回来,她下床,走出卧室,大概是打开房门的些微声音惊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直直的朝卧室看去,正好和宋初一的目光对上。

“醒了?”周一白也不惊讶,他起身朝宋初一走去,“伤没好,回去躺着。”

宋初一道:“谢谢您,周老师。”

然后她顺着周一白的力道,重新躺回床上,并提了个让周一白有些好笑的要求:“周老师,您家中有吃的吗?”

她也不想这么麻烦,但她太饿了,胃里空的难受,仿佛有无数双爪子在挠她的胃。

周一白默了下:“稍等一下。”

他家里自然是没有零食这种东西的,就连冰箱里也只有一把鸡蛋面,几颗鸡蛋,几颗西红柿而已。

周一白替宋初一煮了碗面,宋初一毫不客气的吃完了。

“睡吧,明天的课我帮你请假。”

“不用,明天我就能去上课。”

周一白皱眉,旋即想到宋初一另一重身份,倒也释然了。

“周老师,这一次您出面救我,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宋初一问。

“道清流还不算什么麻烦。”周一白说,“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管了,休息吧。”

宋初一心内叹气,她就算想管也没法儿管,说到度,她只是普通人,对上权川木这样有势力的人,真心没辙。

而今,只能借赤沙的势了。

在周一白转身步出卧室时,宋初一问出她一直的疑惑:“周老师,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帮我。”

周一白没有转身:“真的想知道?”

“嗯。”宋初一点头。

周一白回身,看着宋初一。

一年的时间,经过宋初一自己的调养,身体终于不再像豆芽一样干瘪,虽不至于前凸后翘,却已经是个清丽少女。

最出色的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着冷静,偶尔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盖住那双眼睛,就会带出一种极为惊艳的美。

这份美,会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而彻底绽放开来。

周一白开口了,他说:“给你说个故事吧,有个人他无意是发现一只爱伤的小猫,他也没想过要管这只猫,后来他发现这只猫挺有趣,于是心中产生好奇,偶尔看到有别的猫欺负它,便忍不住出手帮它。”

宋初一顿时明白了。

*

第二天,宋初一坐的周一白的车去学校,路上,周一白什么也没问她,但宋初一知道,周一白定然已经知道她是无忧的这件事了。

等要到学校后,周一白忽然道:“你的无忧社,换个人帮你看店吧。”

宋初一皱眉。

“你那位朋友不适合。”周一白,“无忧社记在赤沙名下,当然,你每个月要上缴保护费。”

“周老师,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周一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快到学校时,宋初一赶紧叫停:“周老师,我从这里走过去就好。”

周一白不解的看她。

宋初一叹口气,这位七爷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的名声有多响吗:“我要是坐着你的车进入学校,再从你的车走下来,全校的女学生和女老师,能用眼神杀死我。”

周一白:“”

“你的伤”周一白皱眉。

宋初一笑:“没事的。”

她推开门下车,动作利索的很,然后朝周一白挥手,周一白揉了揉眉心,只得驱车离开。

宋初一松了口气,慢慢往学校走去。

一晚上没回去,luky急疯了吧,但快要迟到了,算了,中午放学再回去喂它吧。

走了两步,脑中莫名其妙又想起昨晚周一白对她说的话。

这位七爷,把她当宠物,要说气,当然也气,但她实力低微,被人家当成宠物无可厚非。

何况,受益的终究是她自己。

走进教室,看到座位上的楚宥,宋初一有些头疼,差点忘了这个中二少年。

刚刚坐下位置,楚宥阴恻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昨晚为什么会在周老师家?”

宋初一:“?”

楚宥怎么知道她在周一白家?

“老子担心你担心的不得了,又怕打电话坏了你的事,你偏偏不知道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你知道老子都差点报警了吗!”楚宥低,“等到晚上我打电话过去时,居然是周一白接的电话,说你睡着了!”

“一个女生,你怎么好意思住到男老师家!还是夜宿!”楚宥气的俩鼻孔直冒粗气,“难道之前教导主任那禽兽做的事你忘了吗,你想成为下一个郑元芳?!”

虽然周一白看起不像是那种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呢!

宋初一头果然疼了起来,周一白竟然接了楚宥的电话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楚宥低吼几句后,很快注意到宋初一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初一无奈解释,“我昨天受了点伤,回来的时候遇到周老师,所以在周老师那里住了一晚,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

“受伤?”楚宥皱眉,目光毫不客气的在宋初一身上梭巡,“哪里受伤了?”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宋初一坐到位置后一直没动弹过的右手上。

“右手?”

宋初一不得不赞扬楚宥的眼力:“右肩。”

“那个男人伤你的?”

“总之我没事,你别问了。”宋初一不耐烦道,“老师来了,上课上课。”

如果权川木是普通人的话,宋初一也就告诉楚宥了。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楚宥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楚宥脸色难看,他看了眼宋初一,最终闭嘴不再问。..

右肩受了伤,宋初一几乎不能抬右手,她其实左手也会使,只是不太熟练,速度稍慢一点而已。

这是数学课,张婷发了卷子下来让大家做,巡视了好一会儿,张婷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她站在宋初一身边,皱眉道:“宋初一,你右手怎么了?”

随着张婷的话,大家伙的目光都朝宋初一看去,宋初一无奈:“张老师,昨天不小心伤了右手。”

“严重不严重?看了医生没?伤在哪?我看看。”张婷连问好几个问题,很是担心。

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宋初一才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可惜,右肩上的伤口提醒着她,有时候她总会经历一些不普通的事。

“已经看过医生了,我没事的张老师,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下课后,班上许多同学都来向宋初一表达慰问,弄得宋初一有些哭笑不得。

中午放学,宋初一先是去的食堂吃饭,进了食堂后,林云欢让她坐在位置上不要乱动,她帮她打。

宋初一也没拒绝,结果最后林云欢和陈海燕走过来,两人各自端着自各的餐盘,没有多一份。

宋初一忍不住黑线:“我的呢?”

林云欢朝她身后呶嘴:“喏,那儿呢。”

宋初一回头看,楚宥左右手各端一个餐盘走过来,将其中一份摆放在宋初一跟前。

菜格子里的菜是鸭血猪血猪肝全是补血的。

宋初一:“”

对面的林云欢和陈海燕齐齐抽了抽嘴角。

饭后,宋初一回了趟家里喂luky,luky仿佛知道她受伤一般,不停跟在她身边喵喵喵。

“我没事啦。”宋初一摸了摸它的头。

喂完luky,宋初一给吴健打电话,吴健激动的问她有没有事,得知她没事后,总算放下心来。

“一姐,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暴露身份。”吴健惭愧道,其实当时他也硬气,权川木让他说无忧是谁时,他咬死了没说,最后权川木用他母亲威胁,他实在是没法,这才说出宋初一。

想到宋初一为了救他涉险,他心中更是过意不去。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宋初一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被劫持。”

“无忧社先暂时不开了。”

吴健惊住:“一姐,您不开无忧社了?”

宋初一没有直面回答:“我后天放月假,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又说了几句,宋初一挂断电话。

不开无忧社是不可能的,她还要攒大学的费用,但是真的要把无忧社依附在赤沙下面吗。

无忧社是她自己的,她不想将无忧社依附在任何势力之下,可她没有

后台没有背景,如果想不依附势力开下去,以后会出现更多像权川木这样的人。

而且,她清楚的记得权川木对她说的那句话——“你,果然会巫术。”

终究还是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了。

宋初一叹气,对着luky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luky舔了舔她的手。

回到学校,宋初一看着认真做题的楚宥,想了想,好歹是三个臭匹匠,顶过诸葛亮,她将这事儿告诉楚宥。

当然,她省去赤沙这一段,只说以后肯定会有更多像昨天那处人来威胁她得知她的真实身份,该怎么办才又能将无忧社开下去,又能杜绝这种情况。

对于宋初一来询问自己,楚宥很高兴,不过他努力没让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问宋初一:“你每次接的治疗单子,都是由吴健筛选然后给你的,对吧。”

宋初一点头。

“你的无忧社实体店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相当于一个咨询台,对吧。”

宋初一点头。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开这个实体店呢。”

宋初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有实体店,吴健天天守在让里,所以才让人有机会支持他,通过威胁他来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楚宥侃侃而谈,“但如果没人知道实体店,所有的单子都通过网络呢?”

宋初一眼睛亮了起来,她和楚宥同时吐出一个词:“网店!”

对呀,宋初一激动的拍桌,她怎么忘了网店呢,现在许多人在淘宝上买卖东西,卖家和买都互相不知道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消息。

如果她开网店,靠着网络来接单,再把要求放宽松,不再只接疑难杂症,甚至只接一些小痛小病,并且限量接单,这样就不会太过显眼。

她开无忧店的初衷只是为了挣钱养活自己而已,以后只要小心注意一点,安全性将大大增高。

因太过激动,她忘了自己右肩的伤,拍桌子的时候用的是右手,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但她却非常高兴。

这样的话,她的无忧社能继续开下去,也不用依附赤沙,再次欠七爷的人情。

“你还是有点用。”宋初一拍了拍楚宥的肩,因太过兴奋,一时有些忘形,把平时对楚宥的吐槽也说了出来。

按理说楚宥被人说没用应该会大发雷霆,但他愣愣看着笑容明丽的宋初一,印象中,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宋初一笑的这么灿烂。

宋初一一直都是淡淡的,很难看到她的情绪起伏,就好像她青春可人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历经世事的心,有时候总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

“以后多笑笑。”楚宥冷不丁道,“笑的怪好看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也不等宋初一反应过来,自顾的跑了出去,宋初一莫名其妙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笑的是有些狠了。

宋初一将这个想法告诉周一白,周一白听了之后,目光变得有些幽长:“就这么不想和赤沙搭上钩?”

“不是。”宋初一诚恳道,“周老师,您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但我不可能一直让人帮,当我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我不想依附任何人。”

“好吧。”周一白妥协。

宋初一去往吴健家中,和吴健见面,将她的想法告诉吴健,纵使她要开网店,但无忧社这个名字也不能用了,她会换一个全新的名字。

同时,吴健也不能用了,宋初一打算一切都自己来做,这样万一出什么事,也不会连累到别人。

吴健表示自己不怕,宋初一却朝外面忙活的吴妈看去:“你也想想吴妈吧,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极为担心的。”

吴健沉默。

没待多久,宋初一告辞离开。

不久后,那些上前无忧社询求治疗的人发现,无忧社所在的店面已经换了,换成一个混沌铺,无忧社消失了,包括那位让许多众称为神医的无忧也消失了。

*

宋初一没有急着立刻就开网店,她现在处在高三最后的冲刺时间,虽然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她并不打算惫懒对待,相反,她更加刻苦。

她打算等上了大学后,再开网店,到时候她在别的城市,那里的人不知道无忧,她只要换个名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高考前,宋初一又参加了一次奥数比赛,这一次是全国性的,宋初一一路晋级,到最后拿下全国青少年奥数组的冠军。

这一次全国奥数竞赛的总决赛是在帝都举行,宋初一仍然是由周一白带领,获得冠军后,有记者采访她,得知她马上要参加高考,先是祝她高考取得好成绩,后又问她,在高考前参加竞赛,不怕影响高考吗?

面对镜头,宋初一自信的笑了笑:“如果怕影响,我就不会参加竞赛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读者问:“这么自信呀,那你想考进哪所大学?”

宋初一:“暂时还不知道,哪所大学更适合我,我就去哪所吧。”

这话说的,好像所有的大学她都有资格进入似的,但少女眼中巨大的的自信感染了记者,有那么一瞬间,记者觉得这姑娘眼睛在发光,里面似乎有火在烧。

某处宽阔的客厅,巨大的屏幕正在播放这一幕,屏幕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居家服的男人,男人二十七八岁,五官俊挺,每一处每一点都像是最好的雕刻大师隽刻下来,俊美的带着锋利。

头顶柔和灯光洒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的中和这丝锋利,加上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像是带着自豪,又像是带着宠溺,隐约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一缕温柔。

“二叔。”嗒嗒嗒的声音从旋转楼梯处传来,一个年轻女孩从楼梯处跑过来,坐到男人身边,“你居然在看电视,看的什么呀。”

“哇,这姑娘好霸气,我喜欢!”

男人眼中的那缕温柔淡去:“马上要高考了,还不好好复习。”

“哎呀。”女孩五官皱起来,她的五官精致,达张皱起来,一点也不丑,反而显得更为可爱,“不要提复习好不好,头都大了。你好不容易回家,陪我玩会儿嘛。”

“你想玩什么?”

“你带我去骑马好不好?”

“不好。”

“”

*

“头儿,小初一来北京了,你不去找她呀?”红狐给沐景序打电话。

沐景序道:“现今这么多眼睛盯着我,我去找她,会给她带来麻烦。”

“唉。”红狐嘿嘿道,“那我去找喽。”

沐景序:“”

红狐又道:“不是我说,头儿,小初一和那什么赤沙七爷走的有点太近了,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红狐:“”担心把你未来老婆抢走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那点弯弯道道。

不过到底不敢说出来,因为以前他说过一次,然后被揍的在床上躺了一天qaq。

竞赛结束,宋初一本该和周一白回阳城,但周一白说一直绷了这么久,又没来过帝都,好好在帝都玩一玩。

宋初一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其实前世的她来过帝都,今世倒确实没来过,周一白带宋初一去了一些比较著名的景点。

后来他们路过一个天桥,有人摆着画架在那里画人物素描,二十块钱一张,那画者三十多岁的年纪,有些不修边幅,不过画技却是不错,宋初一用专业的目光来看,能给对方的画作打九十分以上。

因为画的素描人物逼真,已经有许多年轻姑娘或者情侣排着队等他画。

“想画?”周一白见宋初一目光频频往那看。

宋初一搓了搓手:“有点手痒。”这段时间为了高考准备,后又参加竞赛,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碰画了。

周一白笑了笑,迈步朝画者走去,还没走近,前方发出一道男音,带着怒气:“你这画的什么狗屎?!老子长的有这么丑吗,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把我画丑!”

说着将手中的素描几下撕烂,往天上一扔,一张碎片吹到宋初一跟前,她弯腰捡起,这张碎片上是一双眼睛,画者寥寥几笔,就将眼中透露出的不忿阴郁勾勒了出来。

抬头再看,那撕泼的男人已经动手将画者的画架推翻在地,周围群起愤怒,但人群中有几个已经得了画的人出声:

“我也觉得不怎么样,总觉得画的和我本人不像。”

“我也是,你看这鼻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我鼻子哪有这么塌。”

碰瓷?

找茬?

托儿?

几个词争先恐后的从宋初一脑海中冒出,那名画者据理力争,说自己都是照着本人画的,只有美化的可能,不存在往丑的方面画。

但奈何那几个反对的声音很高,完全将他的声音压过,且那几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周围本来有些想帮忙的,看到这幕,又怂怂的退了,隔岸观火。

周一白看了两眼:“走吧,想画画,回去再画吧。”

宋初一没指望周一白能管这种事儿,事实上,宋初一也不打算出面管,但她往这几人身体里都塞了些黑气,略作惩罚。

但是,当她看到那群人开始砸画者的作画工具时,她忍不住了。

对于一个画者来说,绘画工具最为重要,再看那位画者,看着满地狼藉的画具,眼圈唰的就红了,接着他像是被惹怒的狮子,朝那几人冲了过去。

他一个人哪是这几人的对手,几人打成一团,画者算是单方面的受虐者。

宋初一现在一次性最多将黑气送进三人体内,还剩下两个,宋初一走到那个花裤子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花裤子转头:“大叔。”

花裤子转头,宋初一伸出脚,狠狠踹向花裤子双腿中间。

“嗷。”花裤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围看到的男性同胞们,不约而同的夹了夹腿,往后退。

“好狠”

“我看着就疼。”

“我也疼。”

“好一招猴子踢蛋,帅!”

有人高喊:“警察来了。”

一听警察来了,那几个打人的顿时就慌了,咻咻就跑,末了还不忘把补踢了蛋的花裤子拉着一起跑。

周围人却在疑惑的看着四周,警察?哪呢,没有啊。

“你没事吧?”宋初一将画者扶起来,从包包里掏出纸巾递给画者,顺便将他被打伤处产生的黑气都吸了。

画者有些摸了摸脸,并动了动身体:“没事,都不怎么痛。”

他有点奇怪,明明刚刚还感觉很痛的

不过在看到满地散乱的画具后,愤怒将他心中产生的那缕奇怪给淹没,他蹲下身,默默将画具归拢捡起来。

宋初一帮他捡。

画者突然道:“你也是画画的吧。”

“嗯。”宋初一点头,“你画的很好,那几人故意找茬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知道。”画者说,“我只是心疼它们。”他指向那些画具,“我画了三十多年的画,指望着有一天能成名,我挣的钱都买了这些。”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他将东西收拾好,重新架起画架,大概是出了刚才那么档子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画我吧。”宋初一朝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周一白一直在旁边静静站着,此刻突然出声:“反正你们都会画,互相画一个呗,这丫头手痒着呢。”

“你是”画者迟疑。

宋初一道:“他是我老师。”

画者点头,同意周一白的说法,他把画架推给宋初一,自己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块木板,虽然没有画架支着,倒也将就。

两人就这么对画着,偶尔抬一下头,周围的行人被这幕吸引,纷纷停下脚步。

十五分钟后,宋初一先收笔。

没过多久,画者也收了笔。

“姑娘,你今年多大了?”画者拿着这张自己的人物素描,忍不住问宋初一。

“十八。”

“我三十八了。”画者说,他拿起两张素描,“可你画的丝毫不比我差,甚至比我强。”

宋初一谦虚道:“素描算是我的强项。”

画者却摇头:“一个真正的画家,没有所谓的哪一点是强项,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有姑娘提出想一张,画者道:“今天不画了,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那姑娘又看向宋初一,显然把宋初一当作是和画者一样的‘工作者’,希望宋初一能帮她画一张。

宋初一刚才已经过足手瘾,这会儿并不想被许多人看着画,何况她也不能一直把周一白晾在旁边,遂拒绝了姑娘,再道理画者,和周一白离开了。

夜色降临,他们路过一家勾魂面馆,宋初一被勾魂两个字吸引,于是二人进店各点了碗勾魂。

当面上上来之后,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笑容的周一白,脸色变了。

宋初一注意到:“您不能吃辣?”

所谓勾魂面,乃面上放着满满的红色小米辣以及淡青色的泡椒。

别说吃了,光是看着就辣。

周一白没说话。

宋初一顿时明白,她二话不说,将周一白碗上冒尖的辣椒全部挑到自己碗里:“这样应该不会太辣了。”

“或者,重新给您叫一碗清汤的?”

周一白怔了下,一秒后:“不用。”

店外,红狐将这一幕照下来,咻咻发给沐景序,如他所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红狐哼了一声,他查了一下午才查到宋初一的行踪,整理了下衣服,他推开勾魂面馆的门。

“老板,来碗勾魂面,最辣的。”

“好嘞。”

低头吸了口面的宋初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皱起眉头有些耳熟。

“太辣了?”周一白问。

宋初一摇头。

“老板,先来碗酱花生米呗。”

宋初一的身体慢慢直了起来,这个声音——她缓缓转头,朝说话者看去。

男人眉心有颗红痣,穿着黑色夹克,头发凌乱的竖起,弱化了他略显妖气的面容,乍眼看去,只会觉得长得挺帅。

“哎哟,小初一,你怎么在这儿?”

宋初一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她就在这个小小的勾魂面馆里,碰到红狐了?

“红”意识到叫代号不好,宋初一生生将后面那个‘狐’字变成‘叔’。

——红叔。

红狐一口水喷了出去。

慢条斯理吃面的周一白看着这幕,眼睛眯了眯。

“小初一,你不是在阳城么,怎么到帝都来了。”红狐自顾的在宋初一旁边坐下,把周一白当空气。

“我来参加竞赛。”宋初一老实回答。

“噢,结果怎样?”

宋初一笑了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冠军。”

“厉害厉害,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次次考试零分,那考试和我有仇,认准了我。”他胡乱的侃,侃完后这才拿眼睛去看周一白,“这位是谁?”

他自然知道周一白的身份,借问的过程,他细细打量周一白。

唔有点不妙。

皮肤比头儿白,五官虽然没有头儿帅,但是组合在一起,也挺帅的,最重要的是,这种脸好像很招小姑娘喜欢。

瞧刚才这小丫头巴着挑辣椒那幕,红狐怎么想怎么不爽。

这丫头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怎么还敢跟他走这么近?

转念又想,此人虽然是赤沙头领,但他没做过伤害宋初一的事,甚至还帮过宋初一,宋初一亲近似乎也理所应当。

“这是我的物理老师,周老师。”

“周老师,你好你好。”红狐伸手。

周一白看着这只手,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一年半前,宋初一的那位表哥见到他时,似乎说的也是这句话,两人连动作都一样。

“洪先生,你好。”周一白听宋初一刚才叫‘红叔’,下意识的认为红狐是姓‘洪’。

“我们初一没给你添麻烦吧。”红狐一脸长辈样。

周一白摇头:“初一很听话,也很懂事。”

那当然,红狐一脸自豪,开始跟周一白天南地北的胡侃,也难为周一白能陪着他侃,接上他的话头。

吃完面,三人步出勾魂面馆,红狐道:“周老师,我这个做长辈的许久没见到初一,带她好好逛逛帝都,我晚点我送她回酒店。”

周一白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宋初一,宋初一对他笑了笑:“周老师您先回去吧。”

周一白眼底闪过若有所思,尔后点头:“好。”

等周一白离开了,红狐这才咬牙切齿的朝宋初一吼:“谁是红叔?”

老子这么年轻,还是一朵花儿!才不想当叔!

宋初一反问:“你今年有二十九了吧?”

红狐:“咋地?”

“不怎么。”宋初一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叫你叔不过分。”

红狐:“”

不行,这句话他要录下来,回去放给头儿听,嫌我年龄大,头儿比我还大几个月呢!

“行了,不和你贫。”红狐挥手,“走,叔叔带你夜游帝都去。”

宋初一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自称的叔叔,和我没关系。”

红狐:“”擦嘞。

两人边逛边玩,红狐性子本就疯,带着宋初一一起疯,刚开始宋初一一还端着,最后干脆放飞自我,痛痛快快的乐了场。

红狐逮着机会就给宋初一照相,照完全发给某人,而且他设置的是加密保护的,某人点开一看完就会立刻删除。

最后红狐送宋初一回酒店,宋初一问了其他人的情况,红狐都用很好二字回答,最后宋初一问:“那小沐呢?”

红狐停顿,宋初一眉头皱了起来。

“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红狐说,“总之你就别担心了,本来他也想过来见你,但不方便。”

宋初一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酒店和红狐分别,宋初一走到自己房门前,刚准备刷卡,想了想,来到隔壁,轻轻敲了敲。

片刻后,周一白开了门,果然没睡。

“看来玩的挺开心。”周一白扫了她一眼,宋初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她的头发被红狐扎了许多小辫子,辫子上缠着一些碎金片,在灯光下buling—buling闪着光。

“赶紧回去洗漱休息吧。”周一白说,“我订的下午的票,你可以睡到中午起来。”

宋初一将自己收拾干净,砸向床,一时有些睡不着,她拿着手机滑啊滑,滑到那串熟悉的号码上。

然后不小心食指不小心点到它,将它拨了出去。

竟然拨通了!

之前都是空号。

宋初一忽然紧张起来,也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小沐,铃声嘟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有病啦,y&%%。”

“抱歉,打错了。”

宋初一掐断电话,不是小沐,片刻后,她将这个号码删除。

------题外话------

是长更哒!

小初一马上要高考进入大学啦,小沐将很快正式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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