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霸宠之特战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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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一更】

一丝朦胧又缥缈的意识在脑海里盘旋,睫毛微颤,时简很卖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仿佛有千金重量压在上面,

只得透过那一丝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细缝,隐隐约约看到有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晃,其余的一概看不清。

时简挣扎着很想起身,却犹如鬼压床一般半点动弹不得,在没有判断清楚周遭环境就放任自己睡死过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按耐不住,也更加控制不住飘散的意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不妙,就算真的身处险境了也没法逃脱出去,如此说服自己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再次睡死了过去。

*

“她怎么还没有醒?”

“快了,应该就在这两天。”

“可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夫人……”那医生有点无奈,“就这两天包括昨天和今天啊,还没有超过这个范围不是吗?”

“……”

尽管他们交谈的声音并不算大,但那个男医生蹩脚的中文却抑制不住的钻进时简的耳朵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没有那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压力了。

时简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眼尖的被病床边的女人看见了,“Mark,你看看她好像醒了!”

那个被唤做Mark的男医生赶紧掏出手电筒打开光源,作势就要掀起时简的眼皮,可刚碰到一下,时简的眼睛就陡然睁开!

唉呀妈呀!

吓了他一大跳!

这惊悚程度不低于他在半夜十二点看午夜凶铃。

特别是一个大病刚醒的病人,眼神里为什么有这么浓重的杀气?

那一瞬间,马克感觉自己好像要接受东国凌迟的酷刑,但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是个医生,把她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对自己动手?

如此一想,清了清嗓子,便照管理询问了一番,“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

然而,没有回应。

时简就像是听不见一般,目光里三分呆滞七分茫然的盯着天花板,马克不明所以,也跟着她一起盯天花板,而后又发现,时简视线下移了落到了自己身上。

“你是谁?”

大概是久不出声,所以这嗓音听起来极为干涩,好似贫瘠沙漠里干裂的土壤,带着一丝尖锐,有点刺耳。

不过马克显然并不介意,听时简这么问,便极为热情的开始介绍自己。

马克是纯种M国人,金发碧眼,羊毛卷一般的头发如同港片里律师戴的假发,眼睛是如同碧水一般的蓝色,总之种族特征极为明显。

而马克作为医生,却莫名的有种极为逗比的属性,说话介绍自己还手舞足蹈的像是在幼儿园里带小朋友。

他中文不算好,说话虽然磕磕盼盼但想表达的意思还是能表达出来的,而且还具有一般脸皮薄的人都没有的自来熟属性,即使时简从头到尾都没插过一句话,他依旧能如同连绵江水般滔滔不绝。

还讲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把时简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拿东国人的话将简直就是华佗在世,一脸的神采飞扬,

可时简听完却极为茫然的问了一句,“我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

马克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突然噤声了,目光瞥向一直坐在床边都没有出声的女人。

时简顺着他的视线也望过去,那真真是一个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为之惊艳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凹凸有致,宛如少女。

有着一双极为精致又勾人摄魂的眼眸,年过半百却保养的极好,眼角连一丝褶皱都难以寻觅,皮肤白皙,即使不施粉黛也美的让人窒息。

她眼睛里有钩子!

不光光是男人,就时简一个女人,看了她一眼都不想挪开目光,

可那般长相,明明是该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却无端给人一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她的目光里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在睥睨自己的臣子。

应该是一个习惯性强势在主导地位的女人,她盯着时简的眼睛,淡了三分柔情,多了七分犀利,似乎是在判断时简这一句话的真实性。

“你又是谁?”

时简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极为陌生的两个人,以及这极为陌生的房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浑身也都使不上劲。

“别乱动,你伤的很重,先别想那么多,休息一会儿再说。”

那女人安抚性的拍了拍时简的额头,又在时简想要闪躲之前收回了手,没等时简再开口,她便和马克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外,守着两排黑衣人。

见到女人,都极为恭敬的喊道:“夫人好。”

“嘘,小点声音。”

关月葵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示意马克跟她走到一个离病房较远的地方,

“她那是什么情况?”

那眼神,那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哪里有半点方才在房间里的笑意?

“这……”马克挠了挠头,“之前跟你说过的,她头部有受到撞击,而且爆炸的影响很大,脑袋里神经这个东西很复杂的,我也没办法完全解释清楚,又可以是应激创伤症或者对危险东西的选择性过滤,或者是她下意识回避的……”

“说重点!”

关月葵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极为不耐,听不下去他那一大端长篇大论了。

“……恩,简而言之应该是选择性遗忘了部分记忆,但具体她忘记哪一部分或者忘记了多少,这个我也没法知道,可能得问问她……”

“……”

关月葵的心情很复杂。

本来她就在想,如果时简醒了,该怎么跟她解释,让她接受自己的身份,但好巧的像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时简失忆了?

把以前的东西都忘记了?

从她方才茫然的眼神里,关月葵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总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并不那么真实。

“我回头再请一个脑神经科的专家,你就把简儿身上的枪伤治好吧,别留什么后遗症之类的。这,这总做得到吧?”

马克:“……”

他怎么有种被质疑能力的感觉?

说完,关月葵踩着高跟鞋抬手招了几个属下跟她去了这座城堡的底下一层。

那是一处没有阳光的地界儿,阴暗,潮湿,甚至还有一些尸体腐烂的恶臭味,让人反胃又恶心。

大概是久不踏进这个地方了,竟一时间有点反胃,关月葵不想下去脏了自己的鞋,便又让人把艾伦带上来了。

他还是昏死的状态,被绑在椅子上,脑袋无力的垂下,身上脏兮兮的一片,关月葵点了点手,旁边那手下便一盆水直接浇上了艾伦的头顶。

凉水的冲击,让艾伦沉重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关月葵那双含着钩子的眸子,只不过这个时候却极为冷漠,像个蛰伏的蛇蝎。

艾伦冷不丁被她那个眼神刺了一下,转而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时简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他记得,在地动山摇之前,在爆炸之前,有一个人突然从他后面猛地将他打倒,那时候艾伦满脑子都是时简中枪倒地的样子,疏于防备,一下子就被他得逞了,

但强撑着的意识里,看到那个人想要带走时简,于是艾伦拼了命的抱住她不撒手,对方大概是迫于无奈,最后才将他一起也给带走了。

艾伦拼命的挣扎着,也无奈绳子的束缚和身边两个黑衣人的压制,他根本没法动弹,但他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就在关月葵身后!

那个眉角处有一道疤,面无表情却一脸凶相的男人,艾伦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一伙儿的!

“你说话,你他妈把我哥藏弄到哪里去了!”

艾伦嘶吼着,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可下一秒只觉得腹部一痛,旁边那黑衣人一拳揍了上来,又大力抓过艾伦的头发。

痛得他嘶一口凉气,咬着后槽牙强忍着痛。

关月葵不屑的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她早就被炸死了,你也是,我救了你一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艾伦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一头被逼急了的恶狼,恨不得一口扑上去将她撕碎一般。

艾伦有多愤怒,关月葵就有多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简儿现在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醒了?

醒了!

所以时简还活着,艾伦安静,不闹了,只是用一种近乎渴望的眼神望向关月葵,后者嗤笑一声,冷冷道:“给他换一身一衣服,弄干净一点,别脏了简儿的眼睛。”

“……”

十分钟后,艾伦被左右两个黑衣人压到了病房门口。

“进去之后老实点,别耍什么鬼花样!”

说着,还没等艾伦给出反应,病房的门就开了。

艾伦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但这里是夏天,所以病房里开了空调,正对着门的窗户边窗帘是拉开的,今儿阳光不错,金黄色的斜斜的照射进来,

只不过打在时简脸上,依旧是那么惨白,没什么血色。

艾伦看到时简的第一眼,立马就冲了过去,“哥,你没事吧哥!”

病床被升起了约莫四十五度,时简斜靠在枕头上,手臂上的枪伤已经被包扎好了,只不过还在打着点滴。

在艾伦看来,她好像除了脸色差一点外,并不像受了重伤快要死掉的样子,可他分明看见时简左胸中了一枪,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不过现在倒不是问这个时候,他总觉得时简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陌生呢?

咯噔一下,艾伦心里一惊,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哥?”

“你是谁?”

“……”

艾伦那一句粗口差点爆出来了,“哥,你不记得我了?”

时简蹙着眉头,一脸不悦,“我一定要认识你吗?”

……恩,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一样的配方,即使失忆了不记得人了,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欠揍。

艾伦撇了一眼坐在沙发那头装模作样看报纸实则在观察的关月葵,他好像明白那女人为什么让他来看望时简了。

蛇蝎妇人,没安好心!

“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艾伦啊!你忘记了?我认你做大哥,你教我竖中分!”

艾伦说着,还真的拨开自己的的头发做出中分状,

按道理,时简这时候应该怼他‘少看点那种荼毒思想的东西’,

可她神色浅浅,眯起狭长的眸子,三分慵懒七分肆意,靠在枕头背上,斜眼撇着艾伦坐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像是在看挑梁的小丑!

那神情里带着一贯低调的嚣张,也没伸手打他,倒是认认真真评价了一番,“你中分很难看,像汉奸。”

“……”

确认过眼神,这不是他认识的大哥!

艾伦还问她记得不记得当时出任务受伤爆炸的事情,时简摇了摇头,光一个上午,已经有好几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了,

时简抿唇,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想不起来!别问了,脑子痛!”

“好好好,那就别想了,你好好休息吧。”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艾伦怕她一巴掌扇他脑门儿,讪讪的缩了缩脖子。

时简撇了他一眼,都准备闭眼睡觉了,可艾伦一直盯着她,莫名的有一种极为恶寒的感觉,“你还在这干嘛?”

“……我再最后问一个问题,”艾路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还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

时简往枕头里窝了窝,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关月葵的方向,“她说,我叫南宫简。”

“……”

艹!

这他妈就把姓直接改了?

艾伦瞪大了眼睛看向关月葵的方向,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她想干嘛?

时简察觉到艾伦的异常,颇为不解的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艾伦下意识想反驳,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讪讪的咽了回去,最后有些泄气一般的垂下脑袋,“没……没怎么,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关月葵是在艾伦走之后,才又到病床边边的,给时简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态度极为友好又亲昵的问:“Mark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让阿姨煮了南瓜粥和小米粥,你想吃哪个?还是你自己有别的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说。”

“随便。”

时简淡淡两个字,显然没有什么想要交谈的意愿。

关月葵也不再多问了,只是临走的之前,好奇的问了一句,“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失忆之前的事,以及……我们的关系。”

时简倒提不起几分兴趣,“你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

关月葵失笑,“你的性格,跟你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时简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随口问了一句,“那他现在呢?”

“现在……”关月葵面色一冷,“现在归阎王爷管了。”

“……”

时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然而关月葵每天都坐在病房里超过十个小时的时简,然后断断续续的告诉她所谓‘失忆的过往’。

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

首先表明身份,关月葵是时简亲妈,而她之所以受伤,是因为运一批货的途中被军方的人埋伏了而后受了枪伤,不小心撞到了脑子,所以短暂性失忆了。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关月葵还特意拿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给时简看,关月葵一脸慈爱,眼里朦胧的含着泪花,

“你都不知道,我去救你的时候,你就昏迷不醒了,后面好不容易把你从那些人手上救回来,结果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简儿,我是妈妈啊。”

时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环境,眉眼稍稍动了一下,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关月葵,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的,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妈妈,这里是你的家,就够了。”

但在此后时简恢复的三个月里,关月葵找了专门的看护,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她,马克最为私人医生,自然也是来的较为勤快的。

他最喜欢夸张的说,“哇哦,你恢复的好快。”

每每这个时候,时简都会尴尬一笑,而后不再接话。

期间,关月葵也请来了一个脑科的专家,但对方检查过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失忆这种病症也没有药物可以吃,

这个得靠个人,有的人可能很快就想起来了,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所以他也表示无能为力。

但建议家属多沟通,讲讲以前发生的事,说不定她就能很快恢复。

马克表示不屑,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时简身体素质好,伤口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床了,但出了病房门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在医院里,

关月葵真的很有钱!

这都不能叫别墅,别墅没这大,没这奢侈,简直可以称之为城堡!而且这房子里随处可见的,都是穿着统一制服的保镖。

而他们见到时简都会统一尊称一句,“小姐好。”

颇有一种旧社会土大款的做派!

时简嘴角抽了抽,被一个下人领着去了后花园,下傍晚的余温照在身上倒也不热,反倒是散去了一直呆在空调房里的凉意。

关月葵一边陪着她走,一边讲她以前都在哪里玩过,讲得好似确有其事一样,时简挑眉反问,“照片呢?听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我都没看到过我小时候的照片。”

关月葵身子一愣,“你不信我说的?”

“那倒不是,”时简往座椅后靠了靠,“亲妈说的话还有假?我就是好奇罢了!”

“哪儿他妈有照片啊!”

关月葵还没来得及接话,一个极为欠揍的男声就插了进来。

南宫无门一回来,就听说夫人接了一个女儿回来,而且还准备告诉他那些叔公门,这不就等于变相公开了!

结果等南宫无门回来一看,哟呵!他当以为是谁呢。

“妈,你疯了啊,她……”

话没说完,就听见清脆的一巴掌,险些将南宫无门那半张面具给扇掉了。

关月葵极为强势,警告道:“这是你妹妹,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这一巴掌下手还挺重的,南宫无门右脸立马就浮肿了红红的五指印子。

“!”

难以置信,南宫无门险些被扇懵了。

关月葵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便解释道:“你妹妹受了重伤,这会儿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而且以前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你别说些什么东西来刺激她。”

合着这个老女人把自己丢到南非大半年就是为了把她接回来呢?

南宫无门像是听见什么新鲜玩意儿,冷哼一声,“听您这意思,她失忆了?”

说着,南宫无门对上时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舌尖顶了顶脸颊,胸腔积蓄的那样一顿怒火到嘴边上就成了这么一句不重不轻的讥讽,

“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别被人骗了啊妈!”

------题外话------

有二更!

打一剂预防针,不要脑补那些狗血情节,都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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