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军魂:王牌娇妻斗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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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可怕的回忆

将睡衣小心地拿出来,叠成看不出样子的形状,放在了一旁,这才重新回去帮皇甫轩铺着床铺。

以往的每一天,只要皇甫轩回来住,晚上总是铺床铺睡在沙发上,然后一早再把床铺收起来。

他们之间何止是相敬如宾,简直是相敬如冰。

顾若珊努力将这些压抑的回忆从脑海中驱逐,铺好床铺以后,就淡然地坐在那里,等着皇甫轩出来。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顾若珊的目光就下意识地落到了浴室的门口。

浴室门打开,皇甫轩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但是身上的衣服却穿得严丝合缝,根本不像是在家里。

顾若珊低垂着眼睛,“轩哥哥,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洗澡。”

说着,抱起自己的睡衣,就向着浴室走去。

顾若珊洗澡洗的很慢很慢,她一直在算着时间,希望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出去,不然如果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出去的时候,皇甫轩还是清醒的,那么他一定会鄙视自己的。

虽然即将要做的事情连自己都不齿,顾若珊却不想看到皇甫轩眼中的轻贱。

皇甫轩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书,看着,就跟往常一样,准备看一会书就睡觉,可是看着看着,皇甫轩就觉得不对劲了,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渗出,整个身子都跟着热了起来。

已经是秋末冬初了,这样的温度,是不可能会把人热的大汗淋漓的,而且皇甫轩感觉到了,那是一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燥热。

皇甫轩是个军人,几乎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药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皇甫轩就猜到了,是那碗汤有问题。

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出房门,就怕自己控住不住在父母面前失控,对抗这种药效最好的方式就是冷水,可是现在顾若珊在浴室洗澡,自己总不能冲进去。

剧烈的思想煎熬在逐渐消失,皇甫轩的理智也在跟着逐渐消失,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个感觉,热,噬心蚀骨的热。

皇甫轩红着眼睛,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椅子。

浴室里的顾若珊听到声音,就知道差不多了,关了水声,擦干身子,换上那一身睡衣,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皇甫轩眼神有些涣散,听到声音,抬头对上顾若珊,双目立刻赤红。

此刻的顾若珊头发擦得半干,性感地贴在她洁净的脸颊旁,薄如蝉翼的睡衣中不着寸缕,里面的一切若隐若现,强烈地刺激着皇甫轩的感官,几乎要将他最后的一点意识冲刷干净。

“轩哥哥,你怎么了?”顾若珊装作关心的样子,快步上前,伸手去帮皇甫轩擦汗。

手才触碰到皇甫轩灼烫的肌肤,就被皇甫轩一把扣住了手腕,“你在我汤里下药?”

顾若珊抬头看着皇甫轩,“是,是我下的药,要是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

顾若珊说着,伸手去解皇甫轩睡衣的纽扣,“轩哥哥,你不用在勉强自己了,你既然想要,我愿意给你。”

顾若珊的双手探入皇甫轩衣服里面,皇甫轩的大脑就像被投放了一颗炸弹一般,‘轰’地一声,炸开了。

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大剂量的药,再加上顾若珊故意的刺激,皇甫轩的最后一点强撑的意识终于彻底消散殆尽。

看着眼前的顾若珊,皇甫轩眼中全是纳兰凝的样子。

“楠楠,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在做梦,就让我放纵一次吧,就一次就好。”

皇甫轩任由顾若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痴迷地看着她,说出口的话,却让顾若珊的一颗心瞬间坠入冰窖之中。

手上的动作顿在原地,心痛得缩成一团。

原来即使在这种时候,自己也只能做她顾若楠的替身,即使自己处心积虑,也摆脱不了顾若楠的阴影。

顾若珊抬头,看着皇甫轩帅气的脸庞,双手攀上皇甫轩的脖子,用力地索吻。

替身也好,什么都好,只要她跟皇甫轩发生了关系,以皇甫轩的性格,就没办法做到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彻底地无视了。

感觉顾若珊的吻,皇甫轩也用力地回吻着她,一边用力吻着,一边用力撕扯着顾若珊身上那件几乎可以忽略的衣服。

衣服被撕裂滑落,皇甫轩一把抱起顾若珊,向着床边走去,将顾若珊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后覆身压下。

感觉到身体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顾若珊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眼泪滑落,却终于笑了出来。

皇甫轩,我终于真的成了你的女人,终于……

第二天一早,皇甫轩醒来就感觉到大脑一阵的刺痛,坐起身子,看着身侧的顾若珊,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地记入脑中,让他痛苦万分。

皇甫轩冷着脸起身,去穿衣服。

腰被人从身后环住,“轩哥哥,你醒啦。”

慵懒中带着情欲的声音,自皇甫轩身后响起。

皇甫轩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扯开了顾若珊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快速穿好衣服,就准备向外走去。

“皇甫轩,”顾若珊快速下床,跑过去,拦住了皇甫轩走出去的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了你,我已经付出一切了,现在,我连第一次都给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视而不见?”

“让开。”皇甫轩看着顾若珊,冷冷说道。

冰冷入骨的眼神,让顾若珊心猛地骤缩,“轩哥哥……”

皇甫轩没有理会顾若珊眼神中的哀求恳切,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顾若珊看着皇甫轩决绝地走出房间,房门在自己面前无情地被关上,蹲下身子,将头埋起来,痛哭起来。

原来不爱就是不爱,即使自己把第一次给了他,他还是一样不爱。

皇甫轩走下楼,快步向外走去,连张学文喊他,他都没有理会。

心乱如麻,皇甫轩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自处。

一直以来,他都只把顾若珊当成妹妹,因为她是顾若楠的妹妹,所以自己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可是现在,他却……

皇甫轩努力地回避着这个现实,不敢去想太多。

一大早,顾建康就在奚含萱的催促之下,从西院到了主屋,去找顾滨海。

顾滨海有早起的习惯,大家都知道,所以奚含萱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其余人还没起床,只有顾滨海一个人的时候,让顾建康去说,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顾建康拗不过奚含萱,也真的担心真如奚含萱说的那样,这个顾若楠是纳兰凝派过来害顾滨海的,所以一大早便也真的去了主屋,去找顾滨海。

顾滨海找回了宝贝孙女,这几天心情不错,原本在院子里摆弄他的种的宝贝兰花,看到顾建康过来,难得笑着道,“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

顾建康点头,走到顾滨海身边,“爸,你这几天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是因为楠楠找回来了吧。”

“是啊,”顾滨海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一边应着,一边继续摆弄他的花草,“你问这个做什么?”

“爸,你说想来也奇怪啊,这楠楠就跟我们在一座城市那么久,我们愣是就没找到她,最后感觉倒是纳兰沧亲手把她给送了回来啊,这说找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顾建康看着顾滨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顾滨海听着顾建康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手中的剪刀‘啪’一下拍在面前的水泥板上,把顾建康吓了一跳。

“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谁教你来说的?”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顾滨海又怎么会不了解,他这个小儿子就是个没脑子的,什么都听老婆的,现在倒好,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怀疑起来了。

“爸,您别生气啊,哪有人教我什么啊,我是真的担心,我也不是要跟楠楠争什么,我只是觉得纳兰沧,他跟爸您结怨这么深,而楠楠又是他一直养在身边的,如果楠楠不是真的楠楠,而是纳兰沧派来害你的人,那可怎么办啊……”

顾建康话还没说完,顾滨海就拿起一旁的扫把直接招呼上去了。

“爸,您别打我啊,爸,我都是担心您啊,爸,她这接回来,什么凭证都没有,您至少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吧,爸,哎……”

顾建康说话间,已经被顾滨海赶出了院子。

“你有着闲心还是去操心操心怎么把你妈劝回来吧,一天天的,我看了就来气。”

顾滨海说着,把院门一关,把扫帚气愤地往地上一摔,一回头,却看到纳兰凝已经在院子里了。

因为顾滨海从小就偏爱顾若楠,所以顾若楠在正屋一直都有一个属于她的房间,这次顾滨海好不容易把顾若楠找回来,非得让她在主屋住着。

“楠楠,起来啦。”顾滨海立刻换上了笑意,看着顾若楠说道。

顾若楠在军营里待久了,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点,顾滨海也很清楚,所以看到顾若楠起床了,也不惊讶。

“爷爷,其实叔叔说的有道理,我不介意您去做亲子鉴定的。”

她虽不是有意偷听,但是无奈听力太好,顾建康说的那一番话,一字不漏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楠楠,你那个叔叔就是那种性子,你别放在心上,你是不是爷爷的孙女,爷爷心里明镜似的,我的眼神,可比那亲子鉴定好使。”

顾滨海说着,招呼着纳兰凝,“你过来看看爷爷种的这株兰花,爷爷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兰花,说什么空谷幽兰,君子之兰,但是你性格却像个男孩子,被你养的兰花啊,没有一株活的长的,所以这些年你不在家,我就帮你种着这些兰花。”

顾滨海说着,看向纳兰凝,眼中满是慈爱,“楠楠,有些细小的习惯以及人的性格都不是那么容易伪装的,你是楠楠这件事情,毋庸置疑,你也不要因为你叔叔的话,心存芥蒂。”

“嗯,谢谢爷爷。”纳兰凝说着,走到顾滨海身边,看着那一株兰花,眼前似乎有一些往昔的阴影晃动,人跟着微微摇晃,差点没有站稳。

“楠楠,”顾滨海急忙扶住了纳兰凝,“你这是怎么了?”

顾若楠站稳以后看向顾滨海浅浅一笑,不想他太担心,“爷爷,我没事,应该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回忆过去的那段往日,所以有些伤神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妈也挺担心你的,说要带你去心理咨询之类的,你若是反感,我去跟她说说,不过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我最了解,你要是……”

“爷爷,我不反感。”纳兰凝看着顾滨海说道,其实如果能想起来,她也很想想起以前的一切,也许那样,她才能更好地融入这个家庭吧。

“好孩子,你不知道,你刚丢了的那一年,你妈妈天天以泪洗面,但是她性格好,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有看好你,但是其实说到底,这一切终究还是我造成的。”

“爷爷,都过去了,”纳兰凝不想看到顾滨海自责的情绪,说着上前帮他一起摆弄那些花草,“现在的我可不会再把兰花养死了。”

顾滨海听着纳兰凝的话,跟着笑出了声,祖孙两个在院子里忙活着,倒是相谈甚欢。

东院,郁小白才起床就听到主屋里传出了顾滨海爽朗的笑声,就知道顾滨海肯定是跟纳兰凝在一起,现在也只有她能让顾滨海发出这么爽朗的笑声。

听着这笑声,郁小白也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也跟着带起了笑意。

顾建明起身,见郁小白听着主屋的声音,笑得一脸柔情,伸手将她圈入怀中。

“你终于肯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怎么笑了呢。”顾建明话虽然在嗔怪郁小白,但是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心疼。

失去顾若楠的这十五年,郁小白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日渐消瘦,精神也越来越差,现在顾若楠回了了,他终于又看到了原来那个有着温暖笑意的女子。

郁小白听着顾建明的话,笑着转身,看向顾建明,脸上又多了一丝忧愁。

“建明,你说一个人怎么会把一段记忆忘得干干净净呢,我很担心,我想带楠楠去做个心理辅导,看看能不能唤起当年的记忆。”

顾建明看着郁小白,点了点头,“我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这孩子究竟经历些什么。”

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疼,顾建明自然也是心疼的,所以对于郁小白的想法,他自然是支持的。

吃过早饭之后,郁小白就去了主屋,跟顾滨海说明了来意,又征得纳兰凝的同意之后,就带着纳兰凝出去了。

顾若楠走丢以后,郁小白一度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所以顾建明给她找了这个心理医生,这个医生是顾建明的朋友,又因为帮郁小白治疗,时间一长,就和他们夫妻俩关系都很好,是郁小白信得过的人。

车子在一栋白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建筑看上去很简单,在这一处繁华地带甚至看上去简单地有些不入眼。

郁小白带着纳兰凝向里走去,走进去之后,纳兰凝才发现这栋看似简单的白色建筑里面倒真的是别有洞天,里面的每一处布景,每一个色调,都让人莫名觉得宁静放松。

纳兰凝不懂心理学,但是她的感觉很敏锐,从走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她能感觉到自己周身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郁小白来之前和唐衍打过招呼了,所以她才进来,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带着她们向楼上走去。

二楼尽头的一间房子,占了整个二楼一半的面积。

那人走到门口,轻叩了一下房门之后,就打开房门,让郁小白和纳兰凝走了进去,然后自己则退了出去,还顺带着关上了门。

“小白来了啊,”原本坐在办公椅的中年男子见郁小白带着纳兰凝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然后看向纳兰凝,“这就是若楠?”

“嗯,她就是我女儿若楠,”郁小白说着看向唐衍,“她是九岁那一年走丢的,但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九岁之前的记忆了,我有点担心,我很想知道她九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小白看着唐衍说道,双眉微蹙,显得很是担心。

“好,你先别担心,你先告诉我,她当时是怎么失踪的。”唐衍看着郁小白,示意她冷静下来,让她和纳兰凝都落座以后,才问道。

“那天我和建明去参加了一个聚会,楠楠不愿意跟着去,我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就让司机把她送到皇甫家去,找轩儿一起,等我们参加完聚会去皇甫家接楠楠的时候,却发现楠楠根本就没有到皇甫家,而带楠楠出门的那个的司机,也再也没有回来,他是顾家的老司机了,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怀疑出现了意外,可是沿路没有任何出现过事故的痕迹,我们也曾去调沿路的监控,是司机把车偏离了航线,一直到了再也没有监控的地方……”

即使顾若楠已经找回来了,可是想起失去的经过,郁小白一颗心还是慌乱地不行,深深的自责一直埋藏在她的心里,一打开,委屈和自责就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唐衍能感觉到郁小白的情绪,及时止住了这个话题。

“好,小白,我知道了,我想跟楠楠单独谈谈,你如果想看里面的状况就去那边观察室看,可以吗?”

心理治疗,有第三个人在场,效果都会差很多,及时这个人是顾若楠的亲生母亲。

“好。”郁小白应着起身,不放心地看了纳兰凝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走出了出去。

房间里很安静,唐衍看着纳兰凝,纳兰凝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下,却深邃如星海,里面藏着太多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唐衍也觉得很奇怪,纳兰凝是一个看上去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戒心很重的人,可是另一方面,看入她的眼中,却又觉得她纯粹的像个孩子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孩子,我是你爸妈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完全信赖我。”唐衍看着纳兰凝,带着温和的口气说道。

“嗯。”纳兰凝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表现地过分地亲切,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孩子,过来躺在这里吧。”唐衍说着,指着里面一侧,一张躺椅说道。

“好。”

纳兰凝答应着,走过去,躺在了躺椅上。

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她从来不会轻信任何人,所有的一切,她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躺在躺椅上,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察觉到任何让她觉得有不安全感的东西,纳兰凝才依言,闭上了眼睛。

四周开始响起潺潺的流水声,再加上舒缓的音乐以及唐衍故意放柔和的声音。

“顾若楠,今年你九岁,你的爸爸顾建明和你的妈妈郁小白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希望你去皇甫家,和皇甫轩一起锻炼,你愿意吗?”

纳兰凝听着唐衍的声音,眼前却一片地漆黑,整个人都好像站在悬崖的边上一般,悬崖这端的她,九岁,是纳兰凝,被纳兰沧带回了家,她想要看向那一天之前的日子,想要依着唐衍的声音,去追溯他所说的,司机送着她去皇甫家路上的所发生的事情,可是却毫无效果。

那段记忆呈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段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努力看向悬崖的底部,却只看到几张狰狞的面孔,她不认识的面孔。

“顾若楠,你醒醒,醒醒,别去想了,顾若楠。”

唐衍急促的声音传来,硬是把纳兰凝从那可怕的幻境中给叫了回来。

纳兰凝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就被汗液湿透,神经紧绷,高度紧张。

在观察室看着屋内一切的郁小白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急促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满脸焦急地看着纳兰凝。

“楠楠,你没事吧。”

纳兰凝摇了摇头,站起身,接过唐衍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才彻底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纳兰凝看着郁小白,抱歉地说道。

“傻孩子,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郁小白看着纳兰凝惨白的脸,心疼不已,“唐衍,楠楠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郁小白求助地看向唐衍,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情况虽然很罕见,但是我也曾遇到过,一般如果努力去回忆一段记忆,会带来这样剧烈的反应的话,就证明那段记忆让她觉得很痛苦,很不堪,很不想去回忆,因为强烈的抵触心理,才会让她觉得痛苦不堪。”

唐衍看着郁小白,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楠楠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过往,我们也不要再去逼她了。”

“嗯,嗯。”郁小白连连应着,看向纳兰凝,“楠楠,对不起,妈妈不该逼你的。”

纳兰凝摇了摇头,淡笑着想让郁小白心安,心中却浮现出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刚刚催眠过程中见到的几张陌生的脸,有一张脸让她印象特别地深刻,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根本就不在纳兰凝的印象中,但是纳兰凝坚信,自己肯定见过,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自己肯定见过他,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不会对他印象这么深刻,不会一想起这张脸,浑身都呈现一种本能的戒备心理。

但是这种不确定的事情,纳兰凝从来都只会埋藏在心底,不会说出来,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担心和困扰。

和郁小白一起走出这里,郁小白一路上心情都很沉重。

纳兰凝是个坚强的孩子,这一点,他们都看得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回忆,会让纳兰凝都觉得无法去回忆呢。

郁小白不敢胡思乱想,任何的可能性,都让郁小白心痛地揪成一团,最后也得不出任何的结论,只是对上纳兰凝的时候更加地心疼和小心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了纳兰凝的痛处。

顾建康早上在顾滨海这边吃了闭门羹以后,就直接出门了,这会才回家,奚含萱便迎了上来。

“建康,你去找爸说了吗,爸怎么说?”奚含萱上前,结果顾建康手里的东西,亟不可待地问道。

“哎,我爸那个死脑筋,说什么都不肯去做亲子鉴定,直接拿扫把把我赶出了门。”

“那怎么办,不去做亲子鉴定,怎么知道顾若楠不是顾家的血脉呢。”

奚含萱说着,看着顾建康有些狐疑的眼神,急忙又接着道,“建康,我当然也希望楠楠她是真的,我们找了这么辛苦,如今楠楠回来了,皆大欢喜对不对,但是不做个亲子鉴定,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啊,做个亲子鉴定,对楠楠又没什么伤害,这样也能保证爸的安全,让全家都安心,何乐而不为呢。”

奚含萱知道顾建康耳根子软,所以继续劝说道。

“我也想劝爸这样做啊,可是你没看到爸早上生气的那个样子,我要是再说下去,只怕爸真的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顾建康叹了口气,看向奚含萱说道。

“我看要不算了吧,那个顾若楠,我看着还真的挺像大哥的,应该错不了。”

“你是不是傻啊,错不了错不了,这种事情是你说错不了就错不了的吗?要是爸不愿意去做,我们就自己去,你想办法去拽一根你哥的头发回来。”奚含萱看着顾建康,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这样好吗?”顾建康有些为难地看着奚含萱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这么做,又不会伤害谁,如果是,我们就悄悄的,谁都别说,自己安心就好了,如果不是,爸肯定会感谢我们的。”

顾建康听着奚含萱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奚含萱看着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

“去拔我哥的头发啊。”顾建康说着,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了。

奚含萱看着自己的丈夫,有些哭笑不得,其实顾建康能不能顺利带回顾建明的头发奚含萱根本就不关心,因为她根本没准备拿顾建明和纳兰凝的头发去化验,我只要随便拿自己的和顾建康的头发去化验,结果肯定就不是亲子关系,她要的只是这样的结果而已。

顾建康走到东院去按门铃,按了许久没有人应,便走到主屋去按门铃。

门是顾滨海开的,顾滨海看到顾建康就冷哼了一声,但是毕竟是自己儿子,总不能再把他关在门外,所以把门开着,走了进去。

顾建康其实是有点怕他这个父亲的,但是心里想着他是为了他好,所以大着胆子跟着走了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爸,哥在里面吗?”

“在书房。”顾滨海没好气地说道。

“谢谢爸。”顾建康也不在意顾滨海话语中的不悦,说着便快步走向书房去了。

“哥,你真在这里啊。”顾建康走进去说道。

“嗯,楠楠住在这,我没事就过来了。”顾建明见顾建康进来,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笑着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哥,你看你,怎么都有白头发了?”顾建康说着,快步上前,一把拔下顾建明两三根头发。

顾建明吃痛,微微皱了眉,“建康,你闹什么,我这把年纪了,头发都白了一小半了,看到几根白头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个活宝,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贪玩。

“我这不是看到你有白头发心疼嘛。”顾建康说着,一边把头发藏进走进里,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啊……”顾建明说着,一副拿顾建康没办法的样子。

“楠楠呢,还有嫂子呢?”顾建康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顾若楠和郁小白,便出声问道。

“楠楠总是想不起来那段过去,所以你嫂子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了,希望能找回那段记忆。”对于自己的亲弟弟,顾建明没什么戒心,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哥,你说楠楠怎么会就是想不起那段过往呢?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有那段过往啊?”顾建康看向顾建明,选择着措辞问道。

顾建明微微蹙起了眉,看向顾建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你别多心啊,我这不也是担心吗,你说你们都没有去做过亲子鉴定,就这么确定这个楠楠是真的吗?”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顾建康便索性就说出了口来了。

“我很确定,她给我的感觉和楠楠小时候是一样的,”顾建明看着顾建康说道,“建康,这样的话,你跟我说说就好了,可别给小白听到,小心她跟你急,也别给楠楠听到了,她会寒心的,她现在才回到顾家,又没了儿时的记忆,我们对于她来说现在都是陌生人,打开心扉本就不容易,知道了吗?”

顾建康被顾建明这番话一说,急忙点头,“哥,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胡乱说话。”

顾建康说着,站起了身,“那你在这等嫂子和楠楠吧,我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

顾建明应着,顾建康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郁小白和顾若楠回来。

对上顾若楠的视线,顾建康总觉得他这个侄女总是给人一种冷静地过分的感觉,但是这只是一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顾建康跟郁小白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了西院了。

打开门,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顾建明的两根头发,“含萱,给你。”

奚含萱听见顾建康回家,已经迎了上来了,此刻看着顾建康手里的头发,笑着接了过来,“辛苦你了,老公。”

“是挺辛苦的,你说人家一家都不着急,我们在这跟着瞎操什么心呢,我刚刚跟我哥说了这个可能性,他都跟我急眼了,这全家都已经认定了,这个纳兰凝就是真的。”

“好啦,老公,我知道你辛苦,我也就是为了图个心安,如果她是假的,来害我们可怎么办啊,这不是知道真假,大家都安心嘛。”

奚含萱软声哄着,顾建康又好哄,很快就消了气。

奚含萱趁着顾建康看电视的时候,回房间给顾若珊打了电话,跟她约好了,明天把头发交给她,也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母女两达成一致后,顾若珊便挂了电话。

就因为皇甫轩情迷时候的一句顾若楠,顾若珊现在是恨毒了顾若楠,只要能让顾若楠不自在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早上皇甫轩离开时候的决绝,顾若珊眼中就充斥着恨意。

晚上,洗完澡,纳兰凝躺在床上,因为被催眠中看到的那张面孔干扰,晚上居然失眠了。

她努力去回忆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

这样浑浑噩噩地想着,一直到后半夜,纳兰凝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一些零碎的片段不断地闪现。

司机头部中枪,死不瞑目的样子一闪而过。

紧接着又是另一幅画面,一个小女孩被几个人强行按在桌子上,一针管透明的液体注射到了她脖子后面,连接脊柱的地方。

那种痛苦的感觉强烈地就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啊……”纳兰凝下意识地叫出声,醒过来才发现这一切是个梦。

急急地打开灯,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纳兰凝才渐渐缓过神来。

那些片段到底是什么,很零碎,连不起来。

纳兰凝想着,一把拿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皇甫闫的电话。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纳兰凝一向是个不愿意给别人带去麻烦的人,更加不会半夜桑地去骚扰别人。

可是当内心心乱如麻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希望皇甫闫能在身边。

一直强硬惯了的人,难得脆弱起来,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想我了?”略带磁性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笑意和欢欣,莫名地让纳兰凝狂跳不安的心,陡然安静了下来。

“嗯,想见你。”

“好,等我十分钟。”

皇甫闫说话间,已经起身穿衣服了。

纳兰凝捏着手机,走到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天际,等着。

十分钟,车灯的灯光传来,纳兰凝笑着下楼,特意放轻了声音,怕吵醒顾滨海。

打开门,皇甫闫已经站在门口了。

纳兰凝二话不说,直接扑进了皇甫闫怀中。

皇甫闫一愣,随即一把抱住了纳兰凝,轻轻帮纳兰凝把身后的门关上,然后抱着纳兰凝,将她后背抵在门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想你了。”纳兰凝不愿意去想那些烦乱的事情,她现在只想靠在皇甫闫的怀里,这样她就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

皇甫闫听着她低低的话语,一把扣住她,吻了上去。

“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说话间,舌尖挑开纳兰凝的贝齿,去纠缠纳兰凝的舌尖。

纳兰凝难得地主动,搂着皇甫闫的脖子,踮着脚尖,努力地去加深这个吻。

纳兰凝的动作对于皇甫闫来说就是最致命的勾引,两人激烈地拥吻,谁都不舍得先放开对方,一直到快喘不过气来,纳兰凝才松开了皇甫闫,抱着他,靠在他胸口,微微喘着气。

纳兰凝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就被皇甫闫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快步向着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将纳兰凝塞进副驾驶,皇甫闫没有走开,而是俯身看向她,“你想说,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你答应我,不管是什么事情,理智对待,如果可以的话,跟我商量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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