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至上:凤栖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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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獓秵 第二更

水澜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略微思考了下,才道:“那个少年看着极是面生,应该从未见过,不过……”

凤栖一听有转机,紧张地问道:“不过什么?水伯伯。”

水澜浓眉轻挑,一手在胡子上抚了抚,才道:“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倒是很熟悉。”

衣服很熟悉?衣服?

文鳐听到他的话,身形一僵,心脏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是?

凤栖显然更紧张,又带了一丝兴奋,“水伯伯,他的衣服怎么熟悉?”

水澜眼睛眯起,淡淡说道:“我曾经参加过西山的大型聚会,那时见陆吾神君身边跟着两个小厮,穿的正是这种衣服。

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少年应该是昆仑山上的钦原鸟。”

陆吾神君?小厮?钦原鸟?

凤栖在听到这几句话后,突然变了脸色,原本还兴奋的心情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变得阴郁起来。

她好似傻了一般坐着一动不动,只觉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激涌起来,叫嚣着要喷发,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心口处好似被塞了什么东西,又涨又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气息越来越粗。

怎么会这样?心为何这么痛?

文鳐原本就已经怀疑那少年的身份,当他想要阻止的时候,水澜已经说出口了。

他心下一惊,当即把熟睡的如魮放在凤灵薇怀中,这边刚转过身,莫名的痛蓦地窜上他的心口。

文鳐绷紧身子,抵抗着那股迅速占领他全身的疼痛,因为他知道,凤栖比他更痛。

他将凤栖抱在怀中,不断地轻抚她的后背,“公主,公主,没事了,没事了。”

其他人见她刚刚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突然就痛得缩起身子,也是吓了一跳。

水澜离凤栖最近,而且她好像是听了他的话之后,才出现这种情况的,不禁吓了一跳。

忍不住在心里想,我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就刺激到她了呢?

水澜侧过身体,紧张地问道:“小侄女,你没事吧?你不要吓伯伯啊。”

水舞汐当即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凤栖身前,低头看着她,面上满是担忧之色,“凤栖妹妹,你怎么了?”

说罢,又狠狠地瞪了水澜一眼,脸上满是责备的神色,你到底对凤栖妹妹说了什么!

水澜被她一瞪,心里更是委屈,忍不住瞪了回去,你这个孽女,居然敢瞪我,还有没有尊卑了?一看就是欠收拾。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来了一场无声地眼神交流。

凤灵薇抱着如魮,也围了上来,担忧地问道:“文鳐叔叔,小姑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刚刚水爷爷提到了陆……”

话未说完,已经被凤锦林和凤锦书同时捂住了嘴,又同时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凤灵薇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出声。

駮骞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脸的紧张,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浮现。

文鳐暗暗地咬着压根,将心底蔓延的痛压下去,身体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手臂越发用力地抱紧她,丝毫没有放松。

他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红唇轻启,只重复地说着一句话,“公主,公主没事了,公主不要怕,文鳐在这呢。”

文鳐的声音温润醇和,给人温暖,让人心安,凤栖心底蓦地柔软一片,渐渐冷静下来。

就在几人都紧张地围在这里时,原本一直偷看的青衣少年却皱起了眉头。

钦丹一手摸着后脑勺,有些不解地看着对面一群人,他们为何都围着小公主啊?难道是小公主出什么事了?

自从钦丹升为神君的小厮后,便对那个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神君十分好奇。

他总是在私下里跟人打听关于神君的事情,但打听了一百多年,也只是听说了一件事。

凤族的小公主曾经在离思殿住了近两百年,公主走后,神君便再也没有笑过。

钦丹能够升为神君的小厮,说明他很聪明,他将前后的事情联想一番后,便猜出了其中的猫腻。

小公主和神君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公主离开,神君变得更加冷漠寡言。

这次来参加人鱼族的比武招亲大会,他纯粹就是来凑热闹的,却不妨听到身边的人在谈论,说是上面坐着凤族的小公主。

钦丹初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颗心就不安定了,心里的好奇好似蚂蚁一般,一直噬咬着他,让他忍不住把视线投向正前方端坐的少女。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对神君那样的人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对神君那样的人说放手就放手?

他心里缠绕着数不清的问什么,甚至连比试的玄天球都不看一眼,只偷偷地瞄着她。

等他发现被人注意到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上面坐着的一排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然后往中间围拢而去。

钦丹也是一脸懵,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愣在原地,心里打起了鼓。

完了,完了,神君若是知道,小公主因为我偷窥的缘故而出了什么问题,一定会把我打死的。

心里这般想着,愧悔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干嘛要好奇?干嘛要偷窥?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钦丹正沉浸在后悔的漩涡中时,忽而察觉到一束极冷的目光,一股凉意冷不防地便窜上了后脊柱。

他刷地转过头,却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男人的脸完全隐藏在袍子中,只依稀能看到一截玉白的脖子,但看在他的眼里,却好似冰雪雕成的,好似多看一眼,整个人都能被冻上。

钦丹收回视线,深深吸气,强自镇定下来,一定是看错了,他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为何会感受到莫名的杀意呢?

没错,刚刚看向黑袍男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杀意,冰冷的杀意,直击心脏。

钦丹心中暗忖,第三轮比试马上开始了,原本还想着碰碰运气,但若是黑袍男人也参加的话,那还是赶紧退出吧,小命最重要。

他主意已定,一会儿坚持不参与第三轮比试,只在边上看看就好。

黑袍男人将视线从钦丹身上收回,又若有似无地瞥向正前方围拢的一堆人,漆黑袖袍里的手已攥紧,墨玉双眸微寒,一缕冷香远。

凤栖鼻尖传来浅淡的梨花香,那股焦灼的痛忽而便弱了些,呼吸也趋于平缓。

看着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脸,不觉有些愧疚,哎,又让他们担心了。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面便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看来第二场混合比试结束了。

凤栖当即看向水澜,唇边带着一抹苍白的笑,“水伯伯,看来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了,你赶紧坐回去主持吧。

我没事,就是刚刚一时激动,引发了些不适而已,现在已经好多多了。”

水澜见她脸色稍稍好了些,心口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又顺便把一脸焦急的水舞汐拉了回去。

凤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淡笑道:“行了,大家都看着呢,你们也赶紧坐回去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凤锦林与凤锦书对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也走了回去,顺便把凤灵薇和駮骞拉了回去。

凤栖只觉眼前的视野一下子便开阔了,当即拍了拍文鳐的后背,“文鳐,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文鳐慢慢地放开她,又仔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想说的话一大堆,最后到了嘴边,却只剩下最简短的一句,“公主,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若三月春风,听在心里,暖人心扉。

凤栖勉强勾起一抹淡笑,朝他做了个鬼脸,“嗯,真的没事了,你也赶紧坐回去吧。”

文鳐细腻修长的指尖轻点她的额头,眼底波光潋滟,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坐回了椅子上。

凤栖抬头看向玄天球,正有两人缓步走出,她的眸子眯了眯,心中轻叹,果然有那个白衣人。

而且巧合的是,白衣人也穿了一身袍子,整张脸被遮的很严实,根本看不到姿容。

那阵心悸过后,凤栖早已恢复许多,看到白衣人的造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今年流行穿遮面的袍子?

凤灵薇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如魮,看到白衣人走出来,还有些激动,“那个白衣人果然赢了,不过他真是八叔吗?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八叔应该不是这种气质啊。”

凤锦林薄唇轻勾,火红的眼眸微闪,“我也觉得不像八叔。”

这边几人正各自怀疑着白衣人的身份,那边水澜已经开口了,声音洪亮,“我宣布,第二轮比试结束,此次胜出的两位是麋鹿和,和,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水澜开门见山地把大家的疑问问了出来,只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凤八公子了吗?多么简单又粗暴。

白衣人身形未动,好似汉白玉石雕一般,浑身透着冷寂和肃杀,声音却沉稳,不疾不徐道:“在下方白。”

话音甫一落地,便好似圆石入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西山四个山脉的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脸上的困惑之色很是明显,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水澜眉头紧锁,淡蓝的瞳孔里好似海水暗潮翻涌,喃喃道:“方白?我活了十多万年,竟从未听说过西山还有这号厉害人物,竟完全看不出他的原身。”

凤栖也在看着那白袍男人,总觉得有种凌厉冰寒的感觉,像把利剑直刺人心。

她屏息凝神,琉璃眸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暗潮,从气质上看,这突然出现的白袍男人确实不像是八哥,那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何而来?

正这般想着,忽而察觉到一束冰寒的视线,凤栖这才恍然回神,原来她一直盯着人家看,被逮了个正着。

凤栖冷不防看到白色兜帽下遮掩的半张脸,下巴线条流畅,薄唇玉色堆成,她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去。

心脏跳得厉害,仿佛能破胸而出,她伸手捂在身前,缓缓地喘息着,刚刚分明看到男人的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水澜已经再次开口了,“好,恭喜二位通过第一轮比试,还请你们先在一边休息。下面,有请西次三山的各位到玄天球里比试。”

话音落,原本还安然坐着的人,脸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稍一捻诀,人已经在玄天球里了。

凤栖一直若有似无地偷偷瞟着那黑袍男人,不过是眨眼间,人已经不见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朝玄天球内看去,却见他双手持剑,肃然而立,并未化作原形。

与玄天球内五花八门的神兽格格不入,完全是鹤立鸡群,想忽略都很难。

水澜凝眸远视,手上捻着珍珠项链,嘴角满是兴味的笑,“这次的比武招亲还真是精彩,把一个个从未见过的高手都引了出来。

上一轮的白袍男人,这一轮的黑袍男人,都不是善茬啊。有胆量在玄天球内保持人形,就足以证明他的神力不同寻常。”

凤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一次确认道:“水伯伯,你以前真没见过这两人吗?若他们真是西山的,以他们的修为神力,不可能无人知晓啊。”

水澜眼里兴味越发浓厚,嘴边带笑,“小侄女说的对,他们的神力修为在整个西山内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怪就怪在,他们以前为何要隐姓埋名故意隐藏修为?此次来参加比武招亲,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我心底隐隐有个感觉,总觉得他们另有所图,绝非是想当我的乘龙快婿那么简单。”

凤栖心底一片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带着隐隐的不安。

她又往西次三山处看了一眼,发现之前偷看她的少年却端坐在位子上,并未进入玄天球。

文鳐捕捉到她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低声道:“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昆仑山的钦原鸟没错了,但不知为何,他竟没有进入玄天球,或许只是来看热闹的。”

凤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或许他只是觉得没可能胜出,干脆便不去凑热闹了。唯一保持人形的黑袍男人绝对是最厉害的一个,他基本上已经占据了一个名额。

剩下还有那么多厉害的神兽呢,钦原鸟想要胜出实在是难上加难,他倒是聪明,能够一眼看出其中猫腻。

坐在边上观看也好,省得被揍得鼻青脸肿,到最后可能还要爬回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文鳐见她神色自若,已从刚刚的疼痛中走了出来,才放下心,长长地吐了口气。

凤灵薇心知刚刚说错了话,现在见凤栖恢复了,有心要在她面前表现一下。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当即说道:“小姑姑,上一轮因为白袍男人的出现,比试出现了变数,害得我们所有人全军覆没。

现在新的一轮开始了,要不我们在继续猜?反正坐这里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猜猜题什么的,还能打发一下时间。”

凤栖转头看她一眼,见凤锦林兄弟俩也紧张地盯着她,不觉轻笑出声,“你们几个倒是机灵鬼,八成还惦记着我的储物袋吧。”

凤灵薇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小姑姑,你心里知道就行,讲出来干嘛,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凤栖莞尔一笑,“哟,小丫头还知道不好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啊。算了,你们既然叫我一声小姑姑,自然没有不宠着你们的道理。

你们现在就猜吧,只要猜对了,上次说好的彩头就不变。”

水澜早已把几人的话听在耳朵里,心里好似有猫抓一般,抓耳挠腮,痒的厉害。

------题外话------

注:獓áo秵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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