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程凉暮穿制服的样子。
她比程凉暮低一年级，她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个人才在一起。而她念高三的时候，程凉暮已经高中毕业，去英国参加程家集训。
那一年两个人算是异国恋，交流并不多。
所以今天看他换上剧组定制的学校制服，慕眠恍惚了一瞬。
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某天。
学校礼堂正在举行圣诞晚会，慕眠抱着自己闺蜜南绯的胳膊，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右手边那一群黑压压人群中的某一处。
盯了良久，她看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回头。
慕眠只能看到半个侧脸。
他真的很白，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唇瓣很好看，唇珠明显，就是颜色稍微淡了些。鼻梁完美。眼睛的睫毛很长，眼角微微有些下压。
所以气质显得有些阴郁。
不过慕眠就喜欢这款，怎么看怎么喜欢。
虽然这人实在是难追。
慕眠靠在南绯的肩膀上，幽幽地说：
“程凉暮还是不理我，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一个月了。
程凉暮还是无动于衷。
扔她送的东西，偶尔冷冷嘲讽一下。
好冷漠。
南绯把手里的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眼睛盯着台上正在表演的舞蹈，随口附和了一句，“嗯，大猪蹄子。”
慕眠哼了一声，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掐在南绯的腰上，“你都不看看我。”
南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又不是我男人。”
慕眠，“......”
“你清醒一点，不要吊死在程凉暮这颗歪脖子树上啦。”南绯拍拍她的脸，笑眯眯地说，“看表演吧，第一排从右边数第三个小哥哥，好帅好帅。”
慕眠，“......”
南绯这个人吧，眼睛里不是学习就是美食再就是好看的小哥哥。
自由自在，一身轻松，什么束缚都没有。
没有束缚，就没有烦恼。
慕眠觉得她快要成仙了。
慕眠从南绯肩膀上起来，靠在椅背上，嚼着巧克力，南绯给她的这块味道还不错。
她眼睛又忍不住朝右边程凉暮的方向看过去。
白皙的脖子中央，隐隐可见微微起伏的喉结，线条又性感又冷厉。
他的肩膀削平宽阔，穿着学校的制服，白衬衫包裹住肌肉匀称的内里，一条黑领带打在领口。
低眸，他漫不经心看着腿上的平板，上面好像是k线图。
慕眠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他那边，“程凉暮！”
程凉暮触碰平板的手指顿了一秒，眼皮仍然懒懒地耷拉着，看屏幕。
没回头也没理她。
慕眠又看了他一会儿，撇撇嘴，“好吧，不打扰你了。”
她顿了顿，又极其认真地说了一句，“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了。”
仔细想想，南绯说的也对。
天下有多少好看的小哥哥，她又何必为了追程凉暮，让自己这样辛苦。
程凉暮眼皮动了动。
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多用了几分力。
慕眠说完就走了，小白鞋搭在礼堂的木地板上，声音渐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
程凉暮缓慢地回头，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礼堂门口。
他的眼底晕开一层一层的墨色，掩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