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话还没说完，腰上多了一双微凉的手，程凉暮低头眼神微凉地扫她一眼，单手把她抱起来。
“不是要拿药箱吗？拿吧。”
男人的语调很温柔，低低的又带着点细微的阴郁和威胁。
很明显地在提醒她不要继续说别的事。
慕眠唇角抿了抿，她被程凉暮抱起来，刚好能够够到二层的柜子。
要说出口的话像是被一根刺卡住了一样，没法再出来。
从里面拿出医药箱，慕眠抱着她，肩膀被程凉暮揽着，又到了沙发边上。
她的衣角已经沾了点程凉暮身上的血渍，红红的从白色的T恤一直蹭到浅色牛仔热裤，再到大腿。
慕眠唇瓣抿得更紧，把医药箱打开。
程凉暮脸上刚刚一闪而过的阴郁消失殆尽，眼尾挑着，唇角泛着笑，一只手手肘撑着沙发边的台子，颈项半靠在沙发靠背，很闲适的样子。
慕眠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酒精，语气有几分认真地说道，“程凉暮，我觉得待会你可能会有点疼。”
程凉暮似乎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眉梢眼角依然挑着，淡淡地说了句，“应该不止有点。”
按照慕眠的手法，应该会很疼。
慕眠，“......”
她手里拿着棉签，蘸上酒精之后，棉签头朝程凉暮的伤口处靠了靠。
这些伤口离得越近，越是渗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慕眠有些不忍，“我尽量轻点儿，你忍着啊。”
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半，慕眠的公寓装饰精致，桌上墙上都摆着挂这些很漂亮的装饰品，墙上的电视没开，屏幕漆黑，屋子里安静地只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
慕眠头发散在肩头，膝盖跪在沙发上，低眸专注又小心地帮他擦拭着伤口。
有几丝长发贴在她涂着豆沙色唇釉的唇角。
程凉暮眼皮垂落，掩住眸底深深浅浅的心思。
棉签慢吞吞地往伤口靠。
触碰第一下。
慕眠没敢停留太久，抬起头看程凉暮的表情，问，“疼吗？”
程凉暮眉毛轻轻拧了拧，眼皮垂着，唇角难得有些下压。
慕眠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抿了抿唇，握着棉签，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小时候没怎么照顾过人，都是别人照顾她，精细活还是有点做不来。
“那怎么办？”慕眠想了一阵也不知道怎么办，把手里的棉签扔垃圾桶里，“程凉暮，还是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弄吧。”
“医生会看我赤.裸的上半身，你也愿意？”
慕眠，“......”现在明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这个伤这么严重。”慕眠眉头皱起，“发炎了会很麻烦吧，看你这么疼我又不敢给你弄了，”
程凉暮节骨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唇角挑着，“你也知道刚刚弄痛我了？”
“......嗯。”
“所以你要补偿我。”
“啊？”
程凉暮手腕向上提了提，手指抵着她的下颌骨，瞳眸倒映她白皙漂亮的面容，眼睛里薄薄的覆着一层笑。
他缓缓地吐字：
“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