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得知徐臻的父亲徐明立近一个月来嗜赌的状况后，程凉暮让秘书准备好现金，拟好合同，第二天一早来到徐臻家楼下。
及时拦下了准备砍断徐明立手指的那个人，受了点小伤，顺理成章地跟徐明立上了楼。
房子是很大众的户型，大概百来平方米，中档小区的二楼，房子里的摆设算得上是朴素，东西并不多，但收拾的不错，整体看起来整洁干净。
程凉暮视线随意扫了一周，看来徐臻家里的情况跟他调查的差不多。
虽然有个童星儿子徐臻，但是过得并不那么富裕。
因为近半年来徐明立沾上了赌。
夫妻两个都只是普通公务员，工资并不高，徐臻赚来的钱基本上都被用去还债了。
徐明立像是还没有从差点被砍断手指的惊恐中回神，整个人的状态很懵，步伐虚浮不稳，给程凉暮倒水的时候，手指都是抖的。
塑料杯搁在桌子上，甚至没有抓稳，杯子里的水溅到了程凉暮的袖口。
“不，不好意思......”徐明立后知后觉，懊恼地说，连忙起身去拿抹布，将桌上的水渍擦干净。
男人被吓得明显的神志飘忽，头脑混沌，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跟上了楼。程凉暮唇角勾了勾，右手五指随意抚被浸湿的袖口，俊脸上表情很随和，“没事。”
站在沙发边的秘书眼睛动了动，往程凉暮那边看了一眼，见程凉暮只是漫不经心地抚袖口，他又收回目光。
徐明立擦完桌子之后，看见程凉暮的衣服有些湿，连忙去抽茶几上的抽纸，递给程凉暮。
程凉暮接过，指尖碰到纸巾的那一刻，突然抬起眼。
视线与徐明立相撞的那一刻，他掀唇，唇边带着笑，“不用担心，你欠赌场那边的钱，我已经帮你还清了。”
徐明立听到赌场这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眼神颤了颤，半晌才发声，“谢谢......”
其实他以前也欠过钱，只是数额没有这么大而已，之前也没有人要砍他的手指。
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赌场的凶险。
程凉暮用纸巾擦着自己的袖口和手背，动作优雅，声音温和，“不用谢，今天我对徐先生也是，”
顿了顿，他望向徐明立，唇角微微一勾，“有事相求。”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有光线透过客厅的窗帘洒了进来，家里妻子已经出去工作，儿子已经去上学。
徐明立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位年轻的男人，面容白皙，五官俊美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只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也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礼貌得体中带着淡淡的矜贵疏离。
一看就是世家贵公子或者商业新贵之类的身份，有什么事需要他这种普通人帮忙的吗？
程凉暮眼皮抬了抬，偏头过去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来，两手拿着，上前两步，微微弯身，将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徐明立看见透明文件袋里文件封面上的几行字，面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事了。
程凉暮目光不偏不倚，唇角勾着优雅得体的笑，直接道，“徐先生，今天我来，是为了您儿子徐臻在城南名下那两百亩地的使用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