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暮的表情也阴寒得很，一张俊脸上冷的几乎要掉出冰渣来。
他看着短信里头的内容，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短信是慕眠的经纪人Linda发来的，Linda是他特地在公司收买，安排在慕眠身边的人，慕眠出了什么事，Linda都会在第一时间向她报告。
——“程总，网上突然爆发慕小姐的大量黑料，都是几个营销公司一起在操纵，幕后是......您父亲在推动。程董是铁了心让慕小姐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程凉暮看着这几行字，突然勾起唇，嘲讽又冰冷地笑了。
所以程锦华先是把他弄去谈土地的事，又是让他休假，就是为了今天下午爆慕眠的黑料？
难怪网上对慕眠一边倒的黑，应该是程锦华早就找了营销公司，早有预谋地故意败坏慕眠的风评。
这可真是个好父亲啊。程凉暮眼神愈发的冰冷。他的父亲，嘴上说着成全他，背后一套一套的动作来，像是要让他儿子见识一下，程锦华为了达成目的，可以阴险下做到什么地步。
程凉暮静了几秒，抬起眼时，尽量收了收自己眼底的寒意，慕眠刚好也在看着他，神色很复杂。
程凉暮喉结滚动了下，站起来走到慕眠身侧，手指轻轻搁在她肩膀上，“我帮你。”
慕眠偏头，又仰起脸看他，“所以真的是你爸爸做的吗？”
应该就是了吧，MK自家艺人出了这么大事，还是辛辛苦苦刚捧红的艺人，公司没有理由不管。
谁有那么大权利让公司不管呢？自然是股东，而且是大股东。
MK最大的股东就是程氏。
她慕眠得罪了程氏的谁呢？只有程锦华吧。
程凉暮抿着唇没说话，身体微微俯下来，按着她的后脑吻了吻她的眉心，没否认，只是重复道，“我会帮你。”
慕眠垂了垂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
慕眠洗过澡之后，半干着头发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平板上播放的电影。
她想琢磨演技，但是琢磨着琢磨着就走神。
她被全网黑这件事，公司那边已经很明显地默认了不管，凯特是隶属于公司的人，慕眠叫他也别管了，免得惹上麻烦，程锦华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好对付的人。
慕眠看了一眼窗帘外的夜景，现在还不是很晚，马路上有很多车，车灯路灯星星点点的，写字楼里的人还在加班，也有人在会所狂欢，整座城市仍然在高速运作着。
她突然间有点惆怅。
其实没有人希望自己被误解吧，特别她慕眠还是个俗人。
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微博，那段她刻意被剪辑过得视频在热搜第一，慕眠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更多难听的话和更多离谱的谣言，心情更烦躁了，把手机重重地扔床上。
她真想把那谁，传谣造谣的人，人身攻击的人，还有程锦华，拉出来暴打一顿。
想着想着又有点委屈了，慕眠拿起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想要打个电话给自己的爸爸，像小时候那样，在学校受了欺负总会回家找爸爸哭诉，爸爸也会替她出气。反正，爸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她最心疼她的人。
但是要是真打过去吧，又怕他担心。慕眠犹豫了半晌，手指顿在屏幕上方慕石坤的电话号码上，没按下去。
不过有句话不是叫做父女连心吗，慕眠刚想打给慕石坤，慕石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慕眠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