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程凉暮也没再在程时初身上浪费时间，合作的事情基本上是凉了。
不过，毕竟MK经纪公司程氏的股份，是程时初在管，程凉暮不指望他能帮忙解决这件事，只是问了下具体情况，程锦华究竟请了多少家公关公司策划这次全网黑，大概要持续多久。
程时初沉默一会儿之后还是把程锦华的计划跟他说了，反正程凉暮再怎么做也已经阻止不了这事儿。况且他现在和程凉暮仍然同在程家，同在在程锦华的掌控之下，日后可能真的有要互相帮助的地方，这个时候不能赶尽杀绝。
程凉暮道了声谢，程时初抿了下唇，手里的笔扔桌上，皱了皱眉还是问出了口，“爸这么讨厌慕眠？？”
程锦华这架势，是非要让慕眠没法在娱乐圈待。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首先对于公司利益来说，慕眠是公司刚捧起来的小花，刚捧起来就出这么多丑闻，以后没法给公司赚钱，公司利益会受损。
而且，更重要的是，程锦华这么一做，程凉暮肯定会跟他心生嫌隙，而以程时初对程锦华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单纯为了谈恋爱的事跟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儿子闹成现在这样。
程锦华厌恶程凉暮和慕眠在一起，可能不仅仅是厌恶他们在一起这个事实，更有可能是厌恶慕眠这个人。
沉默一会儿，程凉暮转过身看了一眼连接阳台的客厅，虽然开着灯但没有人，他眼皮落下，舌尖抵了抵上颚，漫不经心道，“爸的心思谁猜得透呢？”
从茶几上拎起烟盒，程凉暮耳廓肩膀夹着手机，抽出一根咬在唇上，点燃。
打火机上的火苗照亮他的面容，深沉如墨的眼睛中，微冷。
何止是讨厌？
有段时间他爸甚至想把慕眠弄死。
程时初抬了抬眉，修长指尖捏着桌上的钢笔，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刚发来的邮件，“行吧，爸的脾气你知道，跟他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自为之。”
“嗯。”程凉暮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烟雾缭绕在他俊美的五官之上。
挂了电话。
程凉暮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客厅，手机扔在沙发上，抬眼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
五秒后，慕眠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只空了的水瓶，应该是下来拿水喝。
她下楼的那一瞬间目光投向客厅里，很明显是在找人，程凉暮唇角一勾，后背倚在玻璃门上，咬着烟朝慕眠招了招手，“过来。”
慕眠抿了抿唇，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缓缓地迈着步子。
她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白色的布料，短袖五分裤，短袖中央印着一只小小的兔子，捧着橙色的胡萝卜在吃。
刚好她的拖鞋也是橙色的。
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白白净净的，眼睛睁大，透着一点儿还没缓过来的委屈。
程凉暮心里一痒，单手把她捞进怀里，“还难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