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后，程凉暮接到一个电话，两个人还刚吃完，在餐厅待着，慕眠就坐在他对面，拿起果盘里的一小块西瓜咬着，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一边吃西瓜，一边看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嗯。”程凉暮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着自己的唇瓣，慢条斯理地说，“没忘，你准时在楼下等。”
“......”
程凉暮将纸巾放下来，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正看着他的女人，又对电话那头问了一句，“程董下午过去么？”
慕眠一听程董这两个字，神经警惕了起来，程董就是程锦华，她现在对程锦华心情复杂，又有点害怕又很讨厌，程凉暮说他爸很恨自己，但是慕眠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晚已经问过她爸爸了，慕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程家的事。
这老头对她那么大仇恨从哪来的？？？慕眠真是服气了。
她昨晚还在想，程锦华是不是就是电影里头的那种变态，毕竟鞭刑这么古老的刑罚，他居然用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程凉暮和程时初都是被他用鞭子抽大的。
那么程锦华无缘无故的，对她报以莫大的仇恨，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变态的世界，普通人无法想象。
电话那头小声低语了几句，程凉暮抬了抬眉骨，说了句，“行，我知道了。”
慕眠有点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块西瓜，看着窗外，心里还在琢磨着程锦华这个人。对面的程凉暮挂了电话，将手机推进西裤口袋里，抬起眼对慕眠说，“下午我要去城南参加一个开工奠基仪式。”
“嗯。”慕眠头微微转过来，看着他，“那我自己打车回去？”
程凉暮顿了顿，方才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阴郁已经消失殆尽，唇角一勾，他声线温柔，“你陪我去。”
慕眠咬下最后一块西瓜，想了想说，“程凉暮，那边会不会有很多人？微博上的事情还没彻底平息，Linda姐和凯特特意交代过我现在不能被娱记拍到。”
“不会。”
程凉暮站起身，走到对面慕眠的座位旁，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他低眸看她，“现在不陪我，以后就没有时间了。”
慕眠一怔。拿着西瓜的手顿了顿。
其实想想也是，再过几天微博上的事情热度彻底降下去之后，她又要开始跑通告。后续还有一个很复杂的玄幻剧，拍戏的地点离京城很远，程凉暮在京城上班，两个人肯定是很难见上面。
感情最经不起异地的考验，聚少离多是多少艺人的分手理由。
慕眠抿了抿唇，抬起眼看他，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好。”她说。
*
城南，近郊某区。
被蓝色铁围栏围起来的大片土地上，许多穿着红色礼服和黑白西装的人在走着，保安在附近维持着秩序。这片土地平坦、荒芜。唯独一只红色的巨大舞台引人注目，舞台附近停着几辆价格不菲的轿车。
慕眠跟着程凉暮下了车，此时是下午两点半，太阳有些烈，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戴上手里的墨镜。
视线往前方一看，她看清门头上的几个字，不由得一愣。
——“程氏集团·程氏医疗·仁清医院分院项目开工奠基仪式”
分院？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一下签到板，渐渐抿紧了唇，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和对话。
这是......程凉暮从徐家谈下来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