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于小绵并不矮，程凉暮仍然比她高了一个头，黑衬衫散开脖颈两粒扣，男人凌厉性感的锁骨露出来。
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唇瓣几乎要挨到她的额头。
薄荷味凉心凉肺，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蛊惑，于小绵眼中渐渐散发出娇羞又期盼的微光。
“二少......”她声音细细的，垂眸有些紧张地喊。
下巴上突然一股力道。
于小绵一怔。
一根烟挑起了她的下巴。
面前的男人食指和中指夹烟，白皙而节骨分明的手分外好看。他低眸睨着她的脸，目光专注而温柔。
“宝贝儿，”程凉暮视线从她的眉扫过她的眼，再到鼻梁嘴唇，唇角漫不经心地勾着，“下次整的像点儿，再出现在我面前啊。”
于小绵愣住，男人手里的烟已经离开她的下巴。
薄唇散漫地咬住烟，程凉暮低眸在烟头点火，吐出一口烟圈，他俊容模糊，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高仿都算不上，让我怎么下的去口。”
这实在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嘲讽，于小绵的眼中氤氲起雾气，不知所措又委屈地低眸。
程凉暮夹烟的手落下，烟雾消散后他的眼底柔情不再，只剩下世家公子惯有的凉漠矜贵，残忍和疏离。
也看不出他对慕眠就有多深情。于小绵面色惨白地想。
他看上去就是那种不会动情的人，清醒地玩权玩色玩感情，从不沉溺其中。温柔又残忍。
包厢门被拉开又自动落回远处，晃动数秒。
程凉暮已经离开，陈秘书连忙追着他的背影过去。
*
程总今晚应该是喝醉了。
不然怎么会在上车的时候陡然按住陈秘书的肩，勾唇叫他陪着坐在后面？？
陈秘书吓得有些胆寒，在程凉暮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坐上了平日里只有程总才坐的车后座，又看着程凉暮弯身上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指宽。
陈秘书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公文包。
第一次跟程二少这样近距离坐在一起，他有点......
“紧张什么？”程凉暮慵懒地眯眼，修长双腿交叠在一起，偏头睨他一眼，“今晚的酒不错，我心情好跟你聊聊天。”
“......”
陈秘书：您开心就好。
程凉暮下颌微抬，散漫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眼皮垂落，不咸不淡道，“喝的有点多。”
陈秘书在心里默默地想：您也知道。
程凉暮突然侧头看他一眼，唇角一勾，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不劝劝我？”
陈秘书在内心嘶吼：我哪有本事劝得了您？！
程凉暮笑了笑，“确实，你也劝不了我。”他眯了眯眼，舔了下唇，唇齿间还留着薄荷烟的味道，涩得很。
陈秘书：......
程凉暮视线落在车窗外，驾驶座上司机开的很稳，路边的景致不紧不慢地向后闪去。
落叶堆在地面上，行人穿起了薄风衣。
秋天来了。
程凉暮突然撩唇，安静的车内他的声线很淡，“她过得好么？”
陈秘书微微一愣。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这是程总这两个月来，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