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军婚:靳少请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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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229.私生子

靳修溟离开郭家之后就给冷一飞打了电话,“上次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冷一飞正在查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听到靳修溟的话,还愣在了一下,“少爷,谁啊?”

“齐哲。”

冷一飞顿时想起来了,“已经找到了,人就在临市,少爷,你现在要见他吗?要是想见的话,我让人将他带过来。”

“不用,将地址给我,我亲自去一趟。”

冷一飞有些意外,以前这些事情少爷都是不管的,现在怎么忽然打算自己去了?不过他不是个多话的下属,立即说道:“好的。不过少爷,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靳修溟闻言,轻轻勾唇,“这样最好。”倒是省事儿了。

冷一飞很快就将靳修溟需要的资料发到了手机上,靳修溟看了一眼,又给清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有事离开一趟。

清歌没问是什么事情,只是叮嘱他小心一些。

临市距离东陵市并不远,开车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靳修溟按照冷一飞发来的地址找过来的时候,院门紧闭,家里并没有人。他也不着急,就待在车里安心等着。

下午五点,巷子口远远地走来一道瘦削的身影,身高很高,目测一米八五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靳修溟来之前看过那人的照片,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等那人经过时,靳修溟直接叫住了对方:“范晨凯。”

范晨凯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却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听见人家叫他,倒是停住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靳修溟:“你是谁?”

靳修溟已经降下了车窗,冷风嗖嗖地吹进来,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笑盈盈的模样:“我是来找你的人,想跟你谈谈齐哲的事情。”

听见齐哲的名字,范晨凯的眸光微变,“我不认识什么齐哲,你找错人了。”说完就想走。

靳修溟不紧不慢地开口:“难道你就不想找齐哲报仇,要不是他,你母亲就不会那么早就走了,而你也不会这么艰难地长大,可是齐哲呢,却娇妻爱女在怀,过着富裕的生活。”

范晨凯的脚步慢了下来,直至停下,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靳修溟,面无表情:“你是谁?”

靳修溟微笑,温和开口:“我是能帮你的人。”

“你想怎么帮我?”

靳修溟眼底的笑意渐浓,“不请我进去坐坐?”

范晨凯打开了院门,看着靳修溟。靳修溟下车,随着范晨凯走了进去。

房子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有扇生锈的铁门,进去之后是个小院子,堆着一些杂物,墙面斑驳,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连墙体都有些开裂了,这幢房子就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爷。

靳修溟随着他走进去,里面的摆设更加简单,家具陈旧,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靳修溟在椅子上坐下,与这个房子格格不入,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嫌弃,面色平静,甚至挂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看着温和无害的模样。

范晨凯将东西放在了一边,去厨房给靳修溟倒了一杯水,“这里只有白开水,你将就一下。”他能看出靳修溟不是普通人,虽然开的车不算贵,可这通身的气度可不像是市井小民出身。

“你跟齐哲什么关系?”范晨凯开门见山地问道。

靳修溟淡笑,“不用紧张,我跟齐哲的关系并不好,不然也不会找到你。”

“你跟齐哲有仇?”范晨凯猜测。

“有仇谈不上,不过我可以帮你是真的。”

范晨凯是齐哲的私生子,是他跟前女友生的孩子,可惜齐哲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范晨凯的母亲也是个倔强的,自己一个人生下孩子之后就自己带,一直到去世,都没去找过齐哲。

范晨凯沉默,其实母亲去世前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生父是谁,就连当年的恩怨也如实地告诉了他,母亲并没有指责齐哲,尽管当年是齐哲背叛了她。

范晨凯在母亲去世后其实是找过齐哲的,那时候他才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在刚刚得知父母之间的恩怨时,他是恨父亲的,当然,现在也恨。

他去东陵市找父亲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齐哲一手揽着妻子,一手抱着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他想进去,却被保安拦下来,那个保安说了很难听的话,将范晨凯仅有的自尊心踩在了脚底下,碾碎成渣。范晨凯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齐哲。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母亲去世,父亲有等于没有,生活的艰辛可行而知,因为没钱,他就连大学都没上,高中毕业后就在混社会,这些年陆陆续续换了很多份工作,攒了一点钱之后他就去上了成人大学,今年也不过是刚刚毕业而已。

生活困苦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再一次去找齐哲,毕竟这是齐哲欠他的,可是想到上一次去找时受到的羞辱还有母亲,他又压下了这样的念头,毕竟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不曾想过去齐哲的面前奢求他的怜悯。可是心中的恨意却越来越深。

他想,终有一天他会出现在齐哲面前,不是乞讨者的身份,而是成功之后站在齐哲的面前,问一句可曾后悔辜负了他的母亲。

“你想怎么帮我?”范晨凯问道。只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才会知道想要成功有多么的困难,他曾经的想法又是多么的天真,郭家,那是他现在拍马也赶不上的。

“让你回到齐哲的身边,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儿子。按照他对你的愧疚,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位置,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靳修溟温声开口。

“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范晨凯从来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靳修溟赞赏地看着他,这个范晨凯果然是个聪明人。

“你最恨的应该是郭梅吧,当年要不是她,齐哲也不会离开你母亲,你们的生活可能就是另一番样子,难道你就不想找她报仇?而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郭梅跟她女儿不舒服了,我就舒服了。”

范晨凯狐疑地看着他,“你跟他们有仇?”

“可以这么说,怎么样,这个交易你做吗?”

“你想让我怎么回到他的身边?”范晨凯有些好奇。

靳修溟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我自然有办法,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就跟我走。”

范晨凯惊讶:“现在?”他以为这个男人起码要准备一段时间。

“不然呢?难道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不成?”

范晨凯现在就是孑然一身,能有什么好准备的,就连这栋房子都是租的,一个月租金一千,对于他来说,是他目前能付得起的最高报酬。

范晨凯抿唇,想了想,点头,“好,我跟你走。”

靳修溟看的有趣,“你就不怕我将你卖了?”

范晨凯面无表情,“你会吗?”就算是卖,范晨凯也不觉得自己能卖出个好价钱。

靳修溟笑笑,没有答话。

范晨凯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着靳修溟走了,他也没问靳修溟是怎么找到他的,又要带他去哪儿,十二分信任的模样。

靳修溟将人带到东陵市之后就将他交给冷一飞。

“他会安排你的住宿,过几天我来找你。”

范晨凯点点头,面对陌生人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跟着冷一飞走了。

靳修溟回到家,清歌已经到家了,此时正坐在客厅里跟人打电话,见他回来了,示意他等等,靳修溟走到她身边,在她的嘴角亲了亲,然后上楼换衣服去了。

下来时,清歌已经打完了电话,招手让靳修溟坐在身边,问他,“晚饭吃了吗?”

靳修溟点头,带范晨凯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路上随便吃了点。

“那今天去郭家怎么样?”清歌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靳修溟神情微顿,“你若是不用这样一副看戏的表情问我,可能我更乐意回答。”

清歌讪笑,“靳医生,分享一下,不要这样小气嘛。”

靳修溟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却也没忘记将郭梅威逼利诱的话说给她听。

清歌眯眼,这一家人的三观真是……一言难尽,该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挖墙脚都挖到她这里来了,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眼珠子一转,看向靳修溟,“所以你下午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靳修溟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清歌掐着他的脖子,“还跟我装蒜?嗯?”按照这男人小心眼的劲儿,郭梅这样作死,他要是不做点什么才不像他。

靳修溟就知道瞒不过清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了,清歌挑眉,惊讶地开口:“没想到齐哲外面还真的有风流债啊,他的私生子多大?比郭臻臻大还是小?”

“比郭臻臻大一个月。”

清歌摸着下巴,“你是想将郭家搅得鸡飞狗跳啊。”郭梅上午才说郭臻臻是独生女,未免孤单了一些,下午靳修溟就去给郭臻臻找了一个哥哥,郭梅要是知道了,不气炸了才怪。

“所以你将范晨凯找来是为了让郭梅没时间找你麻烦?”清歌笑问道。

靳修溟指尖缠着她的头发,闻言,嗯了一声,“她太闲了,给她找点事情做。”

“范晨凯的战斗力行吗?该不会被郭臻臻三两下就解决了吧?”要是事情结束得太快,这戏就不好看了。

“范晨凯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他心中积蓄了对郭家的恨意,要是给他机会,或许能给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清歌定定地看着他,“你还有其他计划?”

靳修溟笑笑,“嗯,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跟你说。”范晨凯是个聪明人,要是利用得好,绝对不仅仅是给郭梅找麻烦这一点作用。

闻言,清歌也就不问了,这人既然说了不会告诉她,她再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

“那你准备让范晨凯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齐哲的面前?”

这个是可以说的,靳修溟在清歌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了,清歌幽幽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幸好你是我男人。”

靳修溟的回应是直接给了她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

过了几日,郭梅还在想着怎么给靳修溟穿小鞋时,齐哲就先一步出事了。

齐哲在去公司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要不是一个年轻人及时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他恐怕就危险了。齐哲从医院里醒来,就看见了靳修溟。

“齐董,你醒来就没事了,不过你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多休息。”

齐哲还有点头晕,晕晕乎乎的,也没听清靳修溟说什么,只是说道:“谁送我来的?”他隐约记得是一个路人送他来的。

“一个年轻人,你的住院费也是他交的,现在人还等在外面,说确认你没事了再走。”

齐哲出事的地点离明德医院并不远,自然是先送到明德医院。

齐哲闻言,立即说道:“那你让他进来,我要感谢他。”虽然说即便这个人不出现,他也未必会有生命危险,但要是等别人发现,那只怕要过很久了。

靳修溟唇角微扬,“好,您等等,我去叫他进来。”

范晨凯没多大会儿就进来了,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羽绒服,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将眼镜给摘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范晨凯不戴眼镜之后,那双眼睛显得特别有神,特别吸引人,也特别地像……

齐哲本来要说的话在看到那一双眼睛时,失了声。像,真是太像了,口中不自觉溢出了一个名字,“柔柔。”

齐哲盯着范晨凯的眼睛出神,没有注意到范晨凯听到那个名字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

“先生?”范晨凯的手在齐哲的眼前晃了晃,唤回了齐哲的注意力,“先生,你没事了吧?”

齐哲摇摇头,盯着范晨凯的脸,不止是眼睛像,就连鼻子和嘴巴也很像。

“我没事了,多谢你年轻人。”

范晨凯笑笑,“这没什么,就算是其他人,遇见了也会送你去医院的,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范晨凯转身就走,他走得不快,心中默数着一二三,还没到三,身后的齐哲就开口了,“等等,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今天出手相助。”

范晨转身,面对着齐哲,笑着说道:“不必这样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医药费总要给吧,我不能让你帮了我还给我垫付医药费。”他看的出来这个年轻人经济应该不宽裕,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而明德医院是私人医院,费用并不低。

果然,范晨凯犹豫了一下,脸上似有为难,却还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开口:“范晨凯。”

姓范?!齐哲的心猛地一颤,脱口而出,“你妈妈是不是叫范柔?”

范晨凯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妈妈?”

齐哲眼底满是震惊,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帮了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范柔的儿子,没想到范柔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是,自己的女儿也已经这么大了,她儿子长这么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齐哲定了定神,才温和开口,“我跟你妈妈确实认识,都是老朋友了,不过当年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失去了联系,你妈妈现在好吗?”

其实不用问,齐哲也能猜得出来,范柔的生活应该是不怎么好的,不然她儿子也不会穿成这个样子。

范晨凯脸色微暗,“我妈妈已经去世多年了。”

齐哲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你妈妈已经去世了?”见范晨凯不解地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有点激动,你能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情吗?”

“这位先生……”

齐哲和蔼地看着他,“我跟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一声齐叔叔。”

范晨凯从善如流,“齐叔叔。”

齐哲眼睛一亮,招招手,“过来坐。”

范晨凯走到齐哲的身边坐下,齐哲直接拉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脸看,真是越看越像记忆中的那个人,眉眼越发温和,“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范晨凯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惜我妈妈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齐哲有些难过,问道:“你妈妈她是怎么去世的?”

“生病,她要打很多份工养活我们两个,身体累垮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感冒,没想到就是那场感冒彻底拖垮了她的身体,没多久就去世了。”

齐哲一听,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儿,问道,“你父亲呢?难道你父亲不养家的吗?”心中不禁咬牙,这范柔后来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竟然让她积劳成疾。

范晨凯低了头,将整张脸都埋在了阴影里,淡淡开口,“我没有父亲,我妈妈是个单身母亲。”

齐哲一震,忽然想到了什么,握着范晨凯的手有些紧,可他却顾不上这些,颤声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范晨凯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跟他说了自己的生日。

3月18号,3月18号,只比臻臻早了一个多月,那个时候范柔还跟他在一起,也就是说,范晨凯其实是他的孩子!

齐哲震惊地看着范晨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不禁心酸,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面对母亲的去世,父亲的不知所踪,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齐哲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脸色发白,他年前才动过手术,医生叮嘱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今天一个刺激加一个刺激,大悲大喜之下心脏就受不了了。

范晨凯吓了一跳,就要去叫医生,手却被齐哲死死地拽住,根本脱不开。

范晨凯还没报复他呢,自然不希望他现在就死了,一时间也是急了,“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先放手。”

齐哲像是没听见一般,死活不肯放手,只是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瓶。范晨凯眼睛一亮,赶紧喂他吃药,过了好一会儿齐哲才慢慢缓和过来。

范晨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齐叔叔,你没事吧,要不我还是叫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吧。”

齐哲怔怔地看着他,闻言,摇摇头,“不用,老毛病了,吃过药等下就好,刚才吓到你了吧?”

范晨凯笑笑,轻轻摇头,“你没事就好。”

齐哲看着范晨凯的目光很复杂,欣喜、愧疚、尴尬……种种情绪交织。

范晨凯只当没看懂,腼腆地看着他,“齐叔叔,你好好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着就打算走。

“晨凯,等等,你去哪儿,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齐叔叔,这里门口就有公交到我住的地方,很方便的。”

齐哲不想放他离开,眼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跟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这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范晨凯见他不放手,似乎有些为难,“齐叔叔,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我晚上还要去打工,要是迟到了会被扣工资的。”

齐哲似乎这才想起来他都没关心过范晨凯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现在听到他晚上还要打工,就问道:“你晚上还要做什么工作?”

范晨凯似乎是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我刚到东陵市不久,还没找到好工作,所以目前在一家酒吧做兼职。”

齐哲的心那叫一个疼啊,这是自己的孩子,却还在为生活奔波,心中就更酸了,看着范晨凯与范柔相似的眉眼,不禁开口说道:“晨凯,其实我是……”

没等他说完,门口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步履匆匆,下一秒,郭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里,“老齐,你怎么样?医院打电话给我说你住院了。”

齐哲看见出现的人,下意识放开了范晨凯的手,淡了脸色,“没事,就是一点小车祸,刚刚医生已经给我检查过了,除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没其他的问题。”

郭梅顿时就放心了,“这就好这就好,我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都要吓死了。”视线一转,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范晨凯,“这位是?”

齐哲眼睛里浮现一丝笑意,“这是范晨凯,今天就是他将我送到医院的,那个肇事司机逃逸,若不是他及时将我送到医院,我可能还会更严重一点。”

郭梅上下打量了一眼范晨凯,眼底有丝鄙夷,淡了眸色,不咸不淡地开口:“今天谢谢你了。”

范晨凯温和地笑笑,礼貌而疏离地说道:“举手之劳,齐叔叔,我先回去了。”

这次齐哲没有留他,笑着点点头。

郭梅本能地不喜欢范晨凯,见到丈夫一直目送人家离开,人影都看不到了还在往外张望,顿时就不满了,“你看什么呢?”

齐哲回神,看着妻子探究的眼神,被刺激的大脑终于恢复了冷静,摇头,“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郭梅淡哂,“你都住院了我能不来,你说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自己开车,这不就差点出事了吧,以后可不能让你开车了,有事你就叫司机。”

齐哲任由她说,也不反驳,“好,以后就让司机开车,其实不用担心,我真的没大事。”

“这次是你运气,以后可没什么好的运气了,所以还是要好好注意。”

正在郭梅数落他的时候,郭臻臻也到了。郭臻臻脸色有些苍白,进来就抱住了齐哲的胳膊,“爸爸,你吓死我了。”

齐哲宠溺地笑笑,摸摸女儿的头发,“爸爸这不是没事嘛,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郭臻臻抹眼泪,“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可是我爸爸啊,我最爱最爱的爸爸。”

齐哲笑,笑得温柔慈爱,只是看着女儿,脑中却想起了那个瘦削的青年,穿着一身旧衣服,手上还有劳作之后留下的薄茧子。

两个都是他的孩子,可是两个孩子却过着天与地的生活。郭臻臻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另一个呢,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他几乎能想象到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带着孩子,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会有着怎么样的生活。想必范柔没少听流言蜚语吧。

还有那个孩子,十六岁就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那后来的生活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受欺负?

想着想着,其中的心又痛了,他捂着心口的位置,脸色发白。

郭臻臻和郭梅都被下了一跳,赶紧去叫医生,科室主任很快就来了,给齐哲检查了身体,“齐董没什么事情,休息休息就好了。”上次的手术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却是成功的,齐哲的身体没那么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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