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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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五章 给你礼物

魏虹进朱常珏的院子不难,但要见到人却不易。

朱常珏的手下和他们的主子一样,阴沉及凶狠。

她被拦了,在将被扔出去之前,她唯有大喊是奉命而来。

可她又说不清是奉何人之命,来做什么,只口口声声要见大皇子。

喧闹之时,主屋的门开了,走出了抱着琵琶唱曲儿的女人和几个一脸狐疑看她的宾客,她这才知晓朱常珏在宴请……

宾客们面色不佳,魏虹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又坏了事。

宾客一走,她就如阵风趁着主屋大开往里冲,却不知从哪里的阴影里突然冒出了俩人影,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故人求见殿下。”摔得七晕八素,两行泪水顿时垂下,她还不敢自报家门,唯有哭丧着跪在冷风里,等着被召见……

一个个屏声敛气,垂眉顺目的婢子托着银盘开始进进出出。

面容姣好的婢子们很是忙碌,却目不斜视,不言不语,连脚步声都没有。她们妆容一致,衣裳考究,连耳垂上坠着的都是统一大小的粉色珍珠。真有钱。

她看得清楚,水换了五六盆,仅端进去的手巾,也有足足七八块之多。真考究。

排场和规矩更是充分让魏虹见识到了她从未接触到的那种真正的上流生活。这样的品质在朱常安那里也是没有的。连她那个不可一世的表姐事实也没尝过吧?

魏虹突然生出了一种优越感,她忍不住想入非非,想到她躺在床上,被一大群婢女伺候,想到让王家人跪在她脚边,甚至想到了让王玥给她端洗脚水的场景……

一刻多钟后,她才被俩侍卫提溜进了屋中。

屋中熏了香,也烧了炭。室温如春,气味怡人。

那气味她昨日闻过,正是传说中只有宫中贵人才能用的龙诞香。

魏虹忍不住贪婪地多吸了好几口。

好闻,她喜欢。

一声嗤笑传来,她循声找去,这才发现斜斜倚在美人榻上的朱常珏。

男子一头墨发披散下,随意且慵懒的状态微微掩盖了其暴戾的气韵。

魏虹顿时面红了,因为她瞧见他敞开了外袍,他结实又黝黑的胸口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了她的视线范围。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心跳有些快。没把她当外人啊!难道,这是……要与她……还要她侍寝的意思吗?可腿已经很软了怎么办?

白日里的片段在她脑中闪过,她面红耳赤,不敢直视男子。

“有话说,没话滚!”朱常珏见她再次犯蠢,便有些烦了。

魏虹一惊,暗道是自己不够主动才让他恼了吗?

她咬了咬唇,努力笑得妩媚,膝行上前,壮胆眨着眼就要去拉朱常珏的衣袖。

“爷,您答应的事……”

“本王答应你什么了?”朱常珏在她手到来前便拽走了衣袖。

魏虹面上一抽。

“今日温泉,您不是说,只要成了您的人,您就……”

“放肆!”朱常珏冷冷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温泉?本王可没见过你。”

“你不认账?”

魏虹声音顿时尖利。

“认账?什么账?哪来的账?证据呢?你有人证,还是物证?”朱常珏抿唇一勾。

他那双鹰眸叫她不寒而栗,看一眼就冷汗涔涔。是呢,她有什么证据?哪怕张管事,也既不是直接证人,更不可能去指证朱常珏。

魏虹语气瞬间一软,讪笑到:

“殿下是因为妾身刚刚的失礼而愠怒了吗?妾身错了,适才行为的确不妥。妾身会改,妾身以后一定好好服侍殿下,之前殿下不是很开心吗?妾……”

“来人!”

朱常珏一声打断,顿时数名侍卫出现。“这贱人什么来路?”

瞬间,好几把刀齐刷刷出了鞘并指向了魏虹。

“啊——”瞬间多道冷芒闪过,兵刃特有的凉风似乎还带了种血腥气,叫魏虹尖叫着缩成了一团,软趴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朱常珏呵呵笑了起来。

“想要算计本王,栽赃本王,倒贴本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知道后果都是什么样的?你又有什么不同?”

魏虹抖了又抖,磕头,求饶。

朱常珏挥了挥手。

侍卫再次退下。

魏虹竖耳听着,知道侍卫没退远,就在门外。

“现在懂了吧?千万别惹本王不高兴。本王愿意就可以抬举你,说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想要睡你就能睡了你。不要自作聪明,不要以为可以拿捏本王,更不要想着来教本王。”

若不是看她一脸懵懂的蠢样,他真懒得费口舌。

“说白了,只要本王轻轻唤一声,就可以直接把你这颗头颅切下来,管你王家魏家,还是朱常安,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来上门求我网开一面。”

“您……您不能滥杀无辜。天,天子眼皮底下,你……你不会的。”

“滥杀无辜?嗯,你蠢得真叫本王开心。本王不是滥杀,你也不是无辜。本王杀的,只是一个上门暗算本王的贱人!父皇他不会怪我,还得要帮我彻查!”

“我……我不是来算计您的,我只是来找您……说话。”

“本王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本王说你来干嘛,你就是来干嘛。”朱常珏把玩着手头的匕首,魏虹只觉眼一花,那匕首便横向飞来。

她尖叫去躲,那匕首直接打掉了她头上的珠花。

珠花的串线被割破,珠子滚了一地,魏虹吓得大喘气,差一点,她的小命就没了。

“您别这样,我求您,若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她哭得梨花带雨,反叫朱常珏笑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懂呢!你还真是蠢的有趣,有趣到本王还真想留你在身边了。”朱常珏又不知从哪儿弄出了把匕首。

“你可是众目睽睽下走进了我的院子,先谎称来送东西,而后当众撒谎说奉命而来。在外边举止古怪还叫不少人瞧见了吧?那么多人,可都是本王我的人证。瞧瞧你,怎么也算得上是主家的小姐,却穿了侍女装,不是来勾引暗算本王又是做什么?”

魏虹暗自叫苦,“即便那样,你……你,你也不能杀我?”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呢:你装作婢女来传话,送来一壶酒。本王喝了那酒就躁动,而你主动献身,你睡了本王,随后要挟本王收你为侧妃。本王一怒之下便杀了你,你看可合理?”

“那酒壶果然还在你那儿!”

“嗯,那是物证,自要好好留着。待你死了,你的尸体也会有人检查。一看你那身子,便知本王没有撒谎,加上那壶酒,自然是你暗算了我。自然也就证明本王所言全都不假!丢人现眼啊!到了那时,还有谁会为你抱打不平?你爹撇清你都来不及呢!我猜王家和魏家为了自保,连你的尸身都不会收容,你还将下贱到成为王玥和朱常安等人每日都要诅咒的贱人……”

朱常珏一脸嫌弃,拿匕首抬起魏虹的下巴。

“其实哪里需要证据。你瞧瞧你,哭得这惨样,怂的这熊样,真倒人胃口。本王若不是被暗算,能瞎了眼下这么重的口?

没有人会为你可惜,反而都会可怜我堂堂皇子被你个野种给拱了。本王眼光素来高,了解本王的人都知晓,你绝对不是本王的菜,所以,只有你算计本王的可能!”

“不过,能被本王宠幸,也算是你的荣幸了,多少人修都修不来的。你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魏虹几乎崩溃,哭得不会应答只会摇头,上来一把拉住朱常珏的衣摆做出乞求状。

朱常珏皱起眉,将手中匕首甩着飞出去,打掉了她的手。

“所以,你明白了!从一开始,所有的主动权和选择权便都在本王的手上,想怎么玩,都看本王的心情!”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你,还想和本王玩游戏,谈交易,说条件?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本王想要你死,可以十种百种法子花样玩死你,还可以玩得你想死也死不了!”

魏虹没辙,只一味傻眼叩头,“求……求,求……别杀我……饶……”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

朱常珏有些无语。

他要杀她的话,直接动手就是了,还要费了时间和口舌在她身上?

特么,蠢成这样,比王玥差远了,还说是王玥抢了她的所有,她究竟有没有脑子?

“行了!本王也不是一定要杀你,只要你为本王做一件事!只要做漂亮了,本王非但不杀你,还会给你想要的!”

“什……什么?好,我做!”

“你听好了。队伍在荆溪还会停留两日时间,这两日,本王要你去……”

魏虹瞪大了眼,张开了口,不可思议。

“为何?”

朱常珏神色一冷,“你管我?”

魏虹一个激灵,再次趴下。“我错了错了,我不问,不问了。”

“本王把这事交给你是因为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相信你。而且本王在荆溪没有熟人,这事只有你能做。你若需要帮忙,本王可以给你提供些助力。如此就不难了吧?对你来说,也不亏!同样是个一石多鸟的机会。你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这话时,朱常珏忍不住暗暗呸了一下。

“这是本王送你的机会。”

“若是做成了,我能得到什么?”

“啧,本王重申一遍,你我不是合作,所以别来谈条件!你不配!这只是你的任务!本王宅心仁厚才给你的任务。做成了,你就不用死!做不成,本王就让你比死还难受!

当然,念在你还算有趣,你若做好了,本王可以给你奖励:可以对你此刻的冲撞和算计既往不咎,可以把那半壶酒还给你,还可以给你一个真正成为本王身边人的机会。”

魏虹点头如捣蒜。

“我做,我做。我答应,我一定做好。”

“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是打算糊弄本王是不是?是不是想着,先应下,脱身后找个地方避风头?等本王两日内找不到你,然后这事不了了之?”

“……”魏虹张口,摇头,眼神却在发虚,被料中了。

“正是人性如此丑陋,所以本王做事素来都是先小人后君子。本王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份你绝对不会后退,绝对让你斗志满满的礼物了。”

朱常珏笑了起来,笑容和笑声都有些瘆人。

“来,把你的衣裳脱了。”

魏虹闻言抱住了胸。

“……脱!”

朱常珏匕首飞出去后,果然那厢女子便快速解掉了腰带。“快点!”

外衣中衣落地,魏虹面泛羞色,眼神偷瞄。

朱常珏看她这样子,意识到显然这蠢货又想多了。他按了按脑门,好累。

眼看她刚要去解开最后一层束缚。

“够了!你站起来!往你左前方走十步,那里有一面铜镜,你去照照。”

“啊?”

桌面上,立着一面脸盆大小的铜镜。

什么意思?让她脱光了照身子?

魏虹有些纳闷。

从温泉回来后,她还没仔细照过镜子。

镜中美人娇艳,如雨后初放的蔷薇,越看越好看。

往下看去,她的脸再次一红。

白嫩的脖间和锁骨肌肤上有不少欢好留下的印记,有青有红,证明着不久前发生的种种。

看她一脸呆样,朱常珏很无语地再次开口。

“看背后!”

背后?

“啊!”不看不知道,一看,魏虹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的后腰位置,靠近臀部上方处,有一个印记。

血印记!

是什么?

她吓一跳,拿了茶水倒在了裙摆就去擦。

干僵的血迹擦掉后,留下的印记是由血痕组成的。

似乎是她的肌肤被利器割开所留。

再一仔细看去,那是个字的印记。

没错,是个字!

“珏”字!

朱常珏的珏!

在温泉木屋时,她只粗粗对镜照了妆容和发型,压根没看后腰。当时她浑身都疼得要裂开,尤其是下半身,更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哪里还能注意到后腰位置。

且当时的她慌张害怕,又急着穿衣找人和走人,哪里知道……

“本王拿匕首给你的留的,怎么样?写的还可以吧?你放心,本王书写速度快,所以流血不多,还给你上了点止血药。所以不会很疼。你当时睡得沉,所以你不知也不怪你迟钝。你别太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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