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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谋人者机关算尽 成事时李代桃僵

皇上抬眼看了看皇后,说道:“皇后,你可有话要说?”

皇后已是心如死灰,她缓缓地说道:“臣妾没有胁迫过二位太医毒害静妃腹中子,臣妾没有做过。”

皇上对施依山和任泰和道:“你二人口口声声指证皇后可有凭证?若是信口雌黄,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任泰和道:“微臣没有凭证,可微臣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治微臣死罪,以慰小阿哥在天之灵。”

皇上看了看任泰和,看了看静妃,又看了看太后,冷笑道:“你竟然以死出首皇后?”

任泰和跪拜道:“微臣之罪,百死莫赎。”

施依山也跪拜道:“皇上,微臣有凭证。”

皇上道:“哦?凭证何在?”

施依山道:“微臣执掌太医院多年,曾经贪污公中的银款两笔,共计三千两。可微臣的私账不久前却落在皇后娘娘的手里。皇后娘娘以此为威胁,让微臣为她所用,暗害静妃娘娘腹中之子。微臣无奈屈服。此刻那本私账必定还在皇后宫中,皇上一搜便知。”

皇上向施依山道:“你既然未曾做下毒害龙嗣之事,今日为何要出来指证皇后?”

施依山答道:“回皇上,微臣不愿再受皇后娘娘胁迫,请皇上赐微臣一死吧!”

皇上道:“好,既然如此……高成,传令下去,封住储秀宫,搜宫。宫内一干人等都不要放过,搜得仔仔细细才好。”

高成答道:“奴才领命。”

皇上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皇额娘,皇后、各位爱妃暂且稍安勿躁,等待片刻,自有分晓。”

御前的老嬷嬷在店内点起来了一柱清香。

香气徐徐弥漫开来。

随后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柱香的工夫转眼过去了。

殿外响起脚步声。

高成回来复命,对皇上道:“皇上,奴才奉旨搜宫,什么都没有搜到。储秀宫内所有宫女太监也尽皆搜身,依然一无所获。可是有一事奇怪,皇后贴身的侍婢知秋姑姑不知所踪。”

皇上向皇后问道:“皇后,你宫里的知秋何在?”

皇后这才想起来已是半天没见到知秋。

皇后也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本宫……本宫也不知道……刚才明明还在的……”

此时殿外响起知秋的声音:“奴婢知秋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上向高成示意道:“带上来。”

知秋上了殿,目不斜视,胸有成竹。

她跪下扣了个头,对皇上道:“奴婢有要事禀报皇上。奴婢在储秀宫中抓获贼人一名,特带来请皇上圣裁!”

皇上问道:“是何贼人?”

知秋道:“回皇上,是和贵妃宫里的侍婢绿坠,她妄图将一物悄悄放到娘娘的寝宫之中,被奴婢当场抓获。”

和贵妃也是这时方才发现绿坠早已不在她身边。

皇上问道:“绿坠何在?”

只见戍卫的侍卫带上来一个宫婢,仔细分辨,果然是和贵妃宫里的绿坠。

皇上喝道:“大胆贱婢!偷偷进入皇后寝宫所为何事?快点召来!否则即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绿坠吓得魂不附体,答道:“回皇上,和贵妃娘娘遣我将此物放入皇后娘娘寝殿之中,其余的事奴婢实在不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便是方才施太医所言的账簿了。

太后与施依山对望了一眼,众人也都吃了一惊。

皇上反问道:“和贵妃?”

和贵妃已是吓破了胆,她这些年来深居简出,未料祸从天降。

和贵妃猛地跪倒在地,嗫嚅着道:“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臣妾冤枉……绿坠,本宫待你不薄,你何故陷害本宫?”

皇上向绿坠道:“以奴告主,可是死罪,你可知道?”

绿坠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和贵妃哭了起来,指着绿坠向皇上说道:“皇上明鉴,千万不要听信这个贱婢的诬告。臣妾清清白白,从未害过任何人。”

知秋突然道:“皇上,请您想一想,皇后娘娘年岁渐长,想再为皇上诞育皇嗣也是不能了。娘娘至今无所出,宫中总要有嫔妃为皇上诞育皇嗣,皇后何至于一一毒害?况且,娘娘位居中宫,母仪天下,宫中所有嫔妃所生之子都将视皇后为嫡母。即使未来新君即位,皇后娘娘也是毋庸置疑的圣母皇太后。可是和贵妃就不同了。和贵妃育有大阿哥,乃是皇上长子。虽然平时不甚受皇上宠爱,但难免生出僭越之心。为避免静妃娘娘的二阿哥和三阿哥将来与大阿哥争夺皇位,这才痛下毒手。”

太后痛斥知秋道:“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来人啊,给哀家掌嘴!”

皇后连忙护住知秋道:“皇上,知秋所言正是臣妾心中所想。”

太后怒斥道:“岂有此理!哀家连个奴婢都打不得了?淮秀!你亲自去打!打得响一些!给合宫上下的奴婢听听,冒犯主子是什么下场!”

淮秀走上前去,挥手便打,皇后连忙挡住。

此时皇上与皇后眼神交汇,皇上微微地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皇后会意,让开了。

知秋的脸瞬间被淮秀打得红肿不堪,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皇后已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片刻之后,皇上道:“姑姑,停手罢!”

淮秀停了手,看向了太后。

太后对皇上说道:“哀家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耳聋眼花。这几日的请安就都免了罢!”

说着带着淮秀拂袖而去。

皇上对着和贵妃道:“贵妃辉发那拉氏,谋害皇嗣,并且妄图嫁祸皇后,其罪当诛,但朕念你抚育皇长子有功,先行削去你协理六宫之权,降为和妃,禁足翊坤宫,之后再行处置。”

和妃早已哭得没了人形,嘴上不停地说:“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那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便听不见了。

皇上继续说道:“皇后虽未曾参与谋害皇嗣,但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后宫之主,难辞其咎。朕今日便治你治宫不严之罪,你可心服?”

皇后道:“臣妾拜服。”

皇上继续说道:“着扣除一年的份例,并且亲手抄经百遍,为逝去的三阿哥祝祷。”

皇上转头对知秋道:“奴婢知秋忠心护主,其勇可嘉,朕便赏你白银百两。脸上的伤等一下请太医诊治一下。今后更要好好服侍皇后。”

知秋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继续说道:“太医院院判施依山与和贵妃串谋设局陷害皇后,罪责难逃。但念其年事已高,并且服侍过先帝,多年来恪尽职守……着贬斥为庶民,遣散回乡。”

施依山跪拜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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