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错之权相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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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就亲一下

翌日。

姚嬷嬷领着两个丫鬟来南厢院,说是老夫人安排过来帮着刘氏备‘同年’宴。

言语间无不是说着为刘氏着想,让她少操心。

刘氏气得闷。

‘同年’宴已经筹备好了,也不需要别的旁人来指手画脚。

老夫人这时候将自己的心腹嬷嬷叫过来,无非就是不信任她,怀疑她在背后使坏。

可把刘氏气笑了。

“既然老夫人差你们过来相助,宋嬷嬷,将手里的活儿交给姚嬷嬷吧,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懂的规矩多,做起这些事,要比我们这些生手麻利多了。”

宋嬷嬷听见刘氏语声温和,不像是生气。

话一到后边,味就变了。

宋嬷嬷赶紧将手里捏着后院的粗活儿交给了姚嬷嬷,那些准备早就完善了。

该发的帖子都发出去了。

往常小姐和少爷们的好友都请了个遍,一些没请的,都交了空帖子让府里的小姐和少爷自请。

因此,他们这边了只剩下一些重活还有脏活没有齐全。

姚嬷嬷从宋嬷嬷的手里接过,往单上一瞧,脸色立即就沉了。

刘氏见状,道:“姚嬷嬷,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姚嬷嬷吞吐了半会,只能咬牙接下,面上不动声色道:“老奴一定会给二夫人给办妥了。”

“有姚嬷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底是母亲手底下的人懂得多,宋嬷嬷虽然跟在我身边也长久,可到底平常时不太接触府里的事务,上手难免会生疏,往后,还多得姚嬷嬷多来提点提点!”

姚嬷嬷皮笑肉不笑,“二夫人瞧得起老奴,往后有什么困难之处,尽管吩咐一声。”

“那我就多谢姚嬷嬷了。”

“二夫人言重,老奴这就下去安排,”姚嬷嬷赶紧退下。

刘氏笑眯眯地送走姚嬷嬷,等人走出门,刘氏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

“二夫人何苦如此,这不是让老夫人恼您吗?”宋嬷嬷知道刘氏气不过,拿这事堵他们。

“即便是我做得再好,该恼的还是会恼,如此又有何区别?我儿那日发怒后,便就是将关系闹僵了,这个结,没解!”

刘氏知道,终有一天让褚暨和老夫人找着机会,一定还会将他们二房打压。

之前还害怕连累褚肆的刘氏,自从那天褚肆直接摊牌后,她就明白,褚肆是不想让她缩手缩脚,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憋屈了这么多年,该出手就要出手。

刘氏明白褚肆的苦心,是她没用,总是想着会连累他,反而到后面还是让他担心受怕了。

落水也好,平常时那些大小危险也好,阿肆都极为在意。

刘氏前前后后想明白了,褚家,就是不想要他们二房好过。

想不明白的事,她也不去想了。

二房到底是不是高氏亲生的,她也不去追究了。

自从想通后,压在刘氏心底里的一股郁气,总算是散去了不少。

在大房和三房的骂声中,褚府的‘同年’宴到来了。

这天,府里异常的忙碌。

往时在外面忙活着的褚府少爷们,都回府了。

做为大哥的褚冶,因着自家父亲的关系,结交的朋友不在少数。

褚闵外面交的朋友也不少,这次的‘同年’宴,他们二人做为大房和三房的嫡子,将各自的好友都邀请上了。

只是总会有那么几个眼力劲不行的,在背后嘲笑褚府的作为。

褚容儿在贤王府赏花宴上做出的伤风败俗之事,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了。

已经很久不办宴的褚府,突然办起这‘同年’宴,欲意何为,真真显而易见了。

是怕府里的小姐们嫁不出去。

两个嫡女都在适婚的年纪,又在这节骨眼里出了这等事,难怪着急!

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买面子的。

请帖到手的,几乎是来齐了。

清冷的褚府,一下间变得异常热闹了起来。

各府的命妇由刘氏和上官氏这边招待,到底是为了女儿的将来,上官氏扑了一层粉,拉着杨氏一起过来花厅招呼贵客们。

花厅前后,都摆了不少稀有玩意。

褚肆昨个儿就给了舒锦意一份小名单,上边都是褚肆递了请帖的人。

要她派人瞧瞧,谁人没来,记上一笔。

对于褚肆这种霸道行为,舒锦意听了好笑不已。

与他做友人,可真是辛苦了!

不过,能得褚肆一张请帖,可不容易。

“少夫人这是笑甚呢?”

白婉发现舒锦意嘴角的笑意有些不太一样,忍不住抿嘴儿一笑。

那暧昧的气氛不知怎么的,就转了进来。

舒锦意瞪了大胆的丫鬟一眼,“将这份单子交给赵先生,让他派个人过去瞧瞧。”

“是。”

白婉连忙收住了嘴角的笑意,将舒锦意手里的纸条取走。

“相爷说让您等一等,马上就回府了,”见舒锦意要往前面的花厅走去,书颐连忙阻下。

舒锦意一怔,“他出门前并没有说要……”

“阿意!”

褚肆低沉夹着几分愉悦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往日没有情绪的俊容上,明显的浮动着几分愉快的暖意。

书颐朝身边的几个丫鬟打眼色,躬身退开,给相爷让路。

褚肆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来到了舒锦意的面前,自然而然的贴近她,然后将手里一个长长的小锦盒递给她。

舒锦意接过,好奇一问:“什么?”

“打开看看!”褚肆期待地盯着她看。

舒锦意打开锦盒,就见一支做工精致的宝蓝色步摇静静躺在里边。

做工精细到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外边铺子上粗糙的首饰。

也不是一些大首饰铺做出来的东西。

繁杂的饰物粘连,一瞧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舒锦意抚着步摇,眸光闪动。

“可喜欢?”

褚肆灼灼气息掠在她耳廓上,身后贴近她的气息,也是灼热的。

就算她在军中久呆,不抹胭脂,不佩戴首饰物品,可她也是一个女人!

漂亮的首饰,怎能不喜欢?

“嗯!”

“这儿,”褚肆倾着身,清冽的气息掠在她的面颊上,顺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轻轻转动步摇后半截。

“咔嚓”一声轻响。

步摇立即变成了杀人的武器,空蕊里边,还藏有无色无味的毒粉。

杀人于无形之中。

步摇尖利的地方,可刺穿一个人的咽喉。

舒锦意的眼,微微骤拢。

“美丽的东西,总是致命的。”

褚肆的动作微顿,侧目来看她:“不喜欢?”

舒锦意道:“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喜欢漂亮的东西?

褚肆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俊脸,自己也算是漂亮的东西了吧。

能把自己比作“东西”的,褚相爷也算是第一人。

舒锦意正欲要合上盖子,被褚肆拿住,“我替你戴上。”

让她戴着这致命的东西?

褚肆轻声道:“只要不触动小机关,就不会危险。”

“我瞧不出这出自谁人之手,那些做首饰的师傅,我可是清清楚楚。”

毕竟姐姐们爱这种玩意,姐姐们生辰的时候,她总是想办法从各处找来这些女人喜爱的东西,讨姐姐们欢心。

想到这,舒锦意就想起了自己埋在后门歪脖子树底下的那箱东西。

都是她不能使用的东西,埋了也好。

思绪飞转又回来。

褚肆压下来,在她的耳边看下来,那双眼里全是柔软的笑意:“想知道?”

“还挺想。”

“不如阿意亲我一口?”

舒锦意倏地转过身,盯着他。

看着他漆黑的眼里全是认真,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是出自他的口。

“如何?”

“……不如何,”舒锦意收回奇怪的神色,转过身,示意他给自己戴上。

然而,身后的人则是再次凑近她,“就亲一下!”

柔软又暧昧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又有点心动!

“少夫人,这是爷自个亲手学铸的步摇!”

某个不知这边情况的侍卫,突然就这么横插了进来。

徐青走进来,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立即闭嘴,匆匆说了一句:“爷,属下等会儿再来禀报!”

话落,人就不见了。

“噗!”

舒锦意禁不住,笑了出来。

弯成月牙儿的眼睛,正满含愉悦笑意,又戏谑地看着他。

褚肆那刻,差点将手里的步摇捏断。

被舒锦意这么一笑,顿时满不自地瞥开脸容,“莫笑。”

天晓得他去同那个妇人学习这东西,顶了多大的压力。

偷偷摸摸的,还遭那老妇人的相公误会。

拎着刀就说要砍他这奸夫!

当真没脸面见人。

谁稀罕那皱巴巴的老太婆!

若不是那老妇人手艺好,他何须如此舍着脸皮去学。

舒锦意勾住他的手,将人拉下来,踮起脚尖,轻轻的,如羽毛般将唇扫在他的脸颊上。

光天化日下,又有这么多下人瞧着,舒锦意亲完就很不好意思!

不过,看在他亲手替自己弄这机关步摇份上,舒锦意就抛开了那点羞耻感。

大大方方的,又踮起脚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

微痛。

褚肆倏忽直起身,结果就糊了他一下巴的口水。

舒锦意差点磕到牙。

“阿意!”

褚肆黑眸深沉,捏着步摇,慢慢的送到她的墨发间。

宝蓝色的珠光,在步摇上轻晃着,衬得她几分妖娆!

不论怎样看,他的阿缄都极是美丽的!

“爷。”

去而复返的徐青站得远远的,压着声叫了一句。

得到了好处的褚肆也就不追究他的自作主张了,道:“什么事。”

“贤王和誉王他们来了。”

舒锦意抬头看来。

褚肆的手抚过舒锦意的发顶,道:“这便过去。”

徐青又道:“太子殿下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都来了,前面怕是……”

镇不住。

“大哥他们在,这点小场面都压不住,也真无用处了。”

“……”爷,您可真直接!

说府里的两位嫡少爷是废物!

“你请了他们?”

舒锦意可不想他们都凑到了一块儿。

褚肆道:“这样的场面,他们此时必然要掺一脚,你今日的计划,不会受影响。”

舒锦意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今日有计划。

褚肆面容冷了下来,轻捏着她的手背道:“此人,早就该死了。”

他说的是郑判。

舒锦意眼神亦是冷了冷,下意识的回握着他:“先过去瞧瞧吧,免得他们闹出事。”

坏了计划。

褚肆牵着舒锦意的手,从这边穿过花厅,越过一双双羡慕又嫉妒的眼,往前面的正堂厅走去。

但凡身边有相公陪伴来的,都没有一人像褚肆这样牵住自己的发妻,单独走进男眷席的。

舒锦意独独的一份。

能得到褚肆这般千万疼宠的女人,岂能不由人嫉妒?

正热议的正堂厅内,突然一片安静。

刷地一下。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各异!

姬无舟黑眸一眯。

贤王笑呵呵的,眼神几分暧昧,几分深沉。

太子姬无墉取笑道:“褚相和褚少夫人果然伉俪情深,褚相竟连来与我等聚首也带着褚少夫人!”

姬无墉暧昧的眼神儿在他们的身上溜达了两圈,才收回去。

褚肆对太子的暧昧眼神不予以理会,牵紧了舒锦意的手,让这些人使劲的羡慕自己!

感觉到褚肆有些得意过头了,舒锦意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赶紧放手。

都看着呢。

他也不害臊!

褚肆根本就不知何为害臊,抓得更紧。

让舒锦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褚相和丞相夫人真是让本王等羡慕啊!”贤王笑呵呵的,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别有意味。

“贤王又何必羡慕,贤王妃与贤王当年也是一段佳话!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舒锦意微微笑道,那双漆黑的眼,在这群王公贵臣里游戈。

贤王但笑不语,看过来的视线有几许饶有兴味。

“王爷,”厅后,挤进一道身影,在誉王姬无舟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姬无墉突然勾住了。

太子爽声道:“三皇兄,大伙儿都凑在前头,你可不能往后面退啊,莫非,就这么想走了?本宫可记得三皇兄和褚八小姐有段风流韵事还未了呢!何不请褚八小姐过来与三皇兄叙叙旧?”

静!

屋里炒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里的那要爆裂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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