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良懵在原地。
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悲伤，又像是惊愕，更多的是震惊。
时间好似是静止了似的，只有风吹着两旁的树叶子，发出沙沙的轻响。
“呃……”
好半天之后，沈思良终于张开了嘴巴，艰难的开口：“你是说……茹儿她……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自杀的？”
“光凭她脖子上的那几个指印能说明什么？”
“昨儿夜里的时候，你可是打过她的，也掐过她的脖子！”
这……
夏至一下子也有些懵了。
昨天晚上跟沈清茹打架的时候，她是有掐过她的脖子，但她是两只手掐的，跟刚才她看到的痕迹完全不一样！
那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手，他用一只手掐住了沈清茹的脖子，直到把她掐死。
然后，趁着尸体还是温的，将她吊了上去。
若沈清茹真的是自己上吊自杀的，那她脖子上的勒痕应该特别的清晰，而不应该是淡淡的青淤。
她是法医，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沈思良不明白啊！
“沈大人，我是掐过沈清茹的脖子，可是我有掐死她吗？如果我把她掐死了，她还能回到沈府？”
夏至愈发觉得，跟沈思良难以沟通。
虽然这人是做官的，但着实没什么脑子。
她有些郁郁的捏着自己的眉心，看他一眼，表示无能为力。
反倒是楚璃，看沈思良这般的顽固，出声道：“本王的宋侧妃说的对与不对，找个仵作来验一验便知！”
语毕，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卫风，却把京城最好的仵作叫来！”
“是！”卫风在外头听到他的话，立刻便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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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天气已经不怎么热了，夏至换回了之前上好的丝质衣裳，跟着楚璃一道跨出了房门，来到正门前。
沈思良虽然脸上的神情难看到了极点，但对于夏至倒是没再有那么浓烈的恨意了，垂着头，眉眼之间尽是老态。
那些想着看宋夏至笑话的人都笑不出来了，远远的跟在后头看着，心底却都巴不得仵作说宋夏至说谎。
仵作已经到了，看到楚璃的时候跪了下去，“小的陈正见过璃王爷。”
因着夏至的身体并不是正妃，他只是朝她稍稍点个头，抱了抱拳，便算是行了礼。
楚璃点点头，示意他起身，陈正起来，又朝着沈思良行了个礼，来到沈清茹的尸体跟前，查验起来。
好在天还没有黑，淡淡的夕阳余光洒在大地上，许多的东西还能瞧清楚。
验完尸体之后，陈正起身，来到楚璃跟前，“回禀王爷，死者并非自杀！”
沈思良堪堪后退一步，若不是卫风及时扶住他，只怕他已经倒了下去。
“不是自杀？那是谁杀了她？”
“哎哟，我那可怜的女儿呀！”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一口气没上来，便晕死过去。
楚璃急忙让人将他抬下去施救。
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夏至的方向，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夏至并不知道楚璃在看他，来到仵作跟前，指了指沈清茹脖子上的伤痕，“陈大人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