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已经坐在了妮雅的房间。
单人沙发是金丝绒的，靠背很高，格蕾丝坐在里面，整个人看着比平时小了一圈。她的背靠在右边的扶手上，双脚挂在左边的扶手。
妮雅瞥了她一眼：“把脚放下！”
“为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
“你最近越来越狂妄了，完全忘了当年自己狼狈的样子。”
妮雅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格蕾丝的身上：“你不能再去招惹他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只有我才能去招惹他。”格蕾丝放下双腿，正对着妮雅很得意地一笑，“他对你有防范，而对我没有。”
“你以为没有就是没有？”
“起码他没有派人去调查我的家世。”
妮雅沉默了。
格蕾丝站起身，绕到妮雅身后，双手搭在了妮雅的肩膀上，圈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说起来你还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让人及时去阻止，真被他查出点什么来，你说怎么办是好？”
妮雅拿开她的手，转身，看到她妖媚的笑容：“你以为这是在帮我？你这样一出手，等于告诉他我在这里有秘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说话可要有依据，在这里的秘密不只属于你一个人，属于我们大家。我惊动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把我赶出科蒙特，你好接手。”妮雅眼里冒着火光，“你一直想取而代之，以为我不知道？”
格蕾丝笑起来：“亏你还在科蒙特总裁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这么天真的话也能说得出来的？科蒙特总裁的位置，是我想坐就能坐的吗？”
“你们总会有办法的，就像当初——”她突然住了口，眼睛里升腾起一抹水雾。
格蕾丝却还在笑：“你们？你说你们？你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吗？”
妮雅不说话。
格蕾丝走到她面前，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扭住了妮雅的下巴，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应该说我们！你应该时刻记住，是我们！”
妮雅恢复了平日的凌厉：“对，是我们。你也应该时刻记住是我们。别忘了他的嘱咐，让你呆在我身边是为了辅助我，不是为了给我捣乱的。”
格蕾丝松了手：“你去见他了？告我状了？”
“我不喜欢告状，除非万不得已。”
形势真的千变万化，格蕾丝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妮雅占了上风。她坐到了沙发里，整个人卷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零：“他说什么了？”
“他说能和谈家结成姻亲是一件好事情。”妮雅弯腰，对着格蕾丝，要她把自己每一个字听清楚，“是科蒙特和谈家的结合。只有科蒙特，才能做到！”
格蕾丝抬起头，睁大了楚楚可怜的双眼：“我知道了！”
妮雅摸了摸她的头：“他让你明天去见她。”
格蕾丝哆嗦了一下：“你告我状了是不是？要不然他不会突然要见我的，一定是你告状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