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野淡定地咀嚼着食物，“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听到了。”
“那还不是你纵容的，说真的，他是赫衍的人，难道你就不怕赫衍知道这件事？虽说他不是害死嫂子的凶手，可也不能归为盟友，那些当官的心思都深着，哪天我们被算计都不知道。”
聂江野笑了一笑，“饭都凉了，吃饭。”
顾许摇摇头，“你这叫色令智昏，要是嫂子知道你爱上了一个男人，该多伤心啊，况且……”
顾许想起萧冷的嘱托，“人家不见得喜欢你，强人所难不好吧，哥。”
“你就是因为不会强人所难才会单身至今。”
顾许一时语塞，叹了口气，“随你了随你了，反正大事你做主，我跟着你就好。”
慕止冷静完回来，坐在饭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当做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饭后，聂江野把她送到酒店门前，她想了下，道，“那些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聂江野眉眼染了笑意，“身为我的人，当然要有这种觉悟。”
慕止神情一冷，“可你那么做就是给我负担，我没有想过进入你的世界，现在我却知道了你的秘密。”
“生那么大的气，是吃醋我心里还念着我老婆？”
“胡说八道！”慕止不由地低吼他一声。
她揉着头发，静了一会儿，道，“我上去了。”
聂江野拉住她，往怀里拽了拽，大手抚着她的脸颊。
“一年前我妻子死于非命，为此我查了一年，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查下去么？”
慕止眼眸微怔，喉咙滚动了一下，才说，“那是你的事。”
他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垂了垂眸，才道，“按理来说，你老婆被人害死，你要找出真凶无可厚非，可是如果却因此付出更大的代价，或许你将来会后悔，毕竟，你老婆已经去了，能找到真凶固然好，但若是对方力量比你大，能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知悉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这些举动或许会让你的至亲有生命危险，或许，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在那人眼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
聂江野安静地凝视着她，仿佛在思考他的话。
慕止心中直打鼓，这番话，是她斟酌了许久才决定说的。
毕竟，要是真让他查出裴枭才是元凶，那女儿和母亲的命就有危险。
而她又不敢直接告诉他一切，深怕这车里，或者他身上有窃听器。
只好委婉地将他劝退。
“算了，这些话是我表哥经常教我的道理，凡事不要太追究，过犹不及，反而伤了自身。”
话落，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
蓦地，聂江野将她松开，“很晚了，上去吧。”
慕止没久留，逃一般地下了车。
她要演对他避之不及，就不能有丝毫的恋恋不舍。
望着那道身影遁入酒店大门内，聂江野忍不住又抽了一只烟。
幽深的眸子里逐渐涌现清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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