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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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不要后悔

“别人的事,都没有你重要。付文渊,收起你的心思,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他不敢,真的不敢放她走。

察觉到顾清鸿浑身上下都有些燥意,付文渊心头微微一紧。

微微叹气,“顾清鸿,你这是何必?”何必在她面前,一直用这种赎罪的姿态活着。

“你欠我的吧,在感情里面,你的确是欠了我。可是顾清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那样狠辣的手段,应该也用过不少。所以,何必赎罪。”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语气越是平静,顾清鸿的神情就越是紧张。

双手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连他们之间最后的感情,最后的怜惜,都扔了,都不要了么?

然,付文渊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将顾清鸿给推进了深渊,“顾清鸿,我不想恨你了,我很累。这样活着,你不开心,我也同样不开心。”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彼此放过?

顾清鸿声音沙哑,“你不恨我了,也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付文渊微微侧身,仰着身子,避开了顾清鸿的手掌。

不言不语,却是默认。

三四年的时间过去,顾清鸿以为,无论怎样,都不会比付文渊恨他更让他心痛。

可今日他才发现,他错了。

恨他,也是心里有他,若是连恨都没有了,他心痛,却也无力。

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付文渊的声音还浅浅的落在耳边,“顾清鸿,之前你对我很不好;不过这三四年,我也对你不好。既然我们一直都在彼此折磨着,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手?”

顾清鸿死死的盯着付文渊的眼睛,他很清楚,她是认真的。

可是这样的认真,才更加让他心惊。

付文渊认真,他却也坚定。这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想过太多遍,再也没什么可以说服他。

因而,不过片刻时间,顾清鸿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缓缓起身,声音平淡,毫无波澜,“付文渊,问问你自己的心,若是我放过你,你是不是就会比现在活的更开心?”

“当……”

付文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清鸿给打断,“先别急着回答我,好好想一想。”

付文渊的话堵在喉间,方才明明很坚定的语气,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她很累。

“可是我现在很累。”不试一试,她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开心?

顾清鸿背对着付文渊,轻笑,“文渊,你对我好或者不好,我都愿意受着。至少,你还在。”他什么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他不会妥协。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即便付文渊对他的态度再差,再恶劣,他也心甘情愿。

好歹,人还在他的身边,比当初他上天入地寻她的那段时日,要好上太多……

“付文渊,你若是不愿意恨我了,也不想要我了。无妨,以后,换做我来要你。总归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顾清鸿声音稍稍有些颤抖,顿了顿,继续,“哪怕,把我当做你身边的一个侍卫,保护你,照顾你,都可以。”

他统统都不在乎。

付文渊心里顿时揪起来,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席卷全身,连带着眼眶似乎都开始酸涩。

她从未见过顾清鸿,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

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可他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悲伤笼罩着。

付文渊晃神之间,竟然下意识想要从身后抱一抱他……这样想着,单手,已经伸了出去。

还没碰见顾清鸿,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被收敛住,声音较之方才,多了几分坚定,“但是,你想让我放你离开,莫说四年,便是四十年,我也不会同意。所以你若是想回东周,我陪你回去。”

至于这里的柳式微,他没那么在意。

付文渊回神,伸出去的手猛然收回来,像是生怕他发现一样。

他的言下之意,她也听得懂,若她回去,不再过来,那么这柳式微体内的忆蛊,他也就不管了。

她做惯了杀手,更明白身边朋友的可贵,她做不到顾清鸿那么心狠,尤其是这些年来,她越发见不得身边仅有的人,出事。

当年皇后娘娘服下忆蛊,在最后,为保生命安全,还是千方百计的将忆蛊给解了。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忆蛊,原本就是毒。

终归,付文渊妥协,她想和他认真谈一谈,今天他也没生气。

可付文渊心里更加明白,顾清鸿越是这般态度,便越是在切切实实的告诉她,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但同时,他也很坚定的,不会妥协。更不会,放她离开……

无论什么身份,什么态度,他都不会走。

越是明白此事,付文渊却越觉得心累,方才拿一瞬间的心软,更让她微微有些懊恼。

心头竟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心烦气躁出来,忍不住蹙眉,“我困了,想休息了。”

顾清鸿本就背对着她,眼下也不过嗯了一声,便直接推门离开。动作很快,让她还有些措手不及。

付文渊望着屋门的方向,良久的都没有反应过来,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躺在软和的锦被下,闭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然而,另一边,顾清鸿离了屋子,就这么站在门外,看这付文渊屋内的烛火渐渐暗了,人影也躺在了床上,他才终于堪堪敢现身。

直接就坐到了台阶之上,冰冷刺骨的风就这么吹着,月色全无,夜黑风高。

不多时,雪花也开始慢慢飘下,十分刺骨的寒冷。

顾清鸿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稍稍低头,就这么坐在门边,感觉自己的脑中纷乱复杂,却又理不清楚,更加不敢离开这里半步。

这么些年来的坚持,也没能给他半点安全感,反倒是今日让他明白,付文渊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此刻,眼下,他竟然只有坐在此处,才有几分心安。

付文渊不让他进去,他也不敢离得太远,更愿意坐在这里,守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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