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将脸埋在双手中，深呼一口气。
他想，这样的状态就算再重回KPL舞台，心中也是压力重重，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打比赛。
就在此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秦阳快速整理自己的情绪，而后站直了身子，回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镇定自若，他淡定地说道：“喝了好多酒，出来吹吹风。”
楚北辰靠在扶手上，应了一声，“听说你还在俱乐部动手了？”
秦阳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说我的？气焰嚣张，输了比赛之后将气撒在队友身上，与队友大动干戈？”
其实猜，秦阳都能知道这些传言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楚北辰不回答，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真没意思。”秦阳也靠在扶手上，“当初刚接触这个游戏的时候，大家就都只想着如何在这个五对五的游戏中取胜，后来出名了，我的粉丝多，你的粉丝少，队里捧我，给的资源多，你不红，给的资源少……呵，当初打这个游戏的初衷，早就没了。”
秦阳淡声说道，叙述的口吻，却让人无尽唏嘘。
“所有的东西，扯上利益之后就会变得不纯粹。”楚北辰回。
“我特别羡慕你们战队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当初的P&P。”秦阳隔着玻璃看着餐厅内的觥筹交错，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他们笑得张扬肆意，就像当年的他们。
“他们会一直这样。”楚北辰也同样看着餐厅内的那群小朋友，他们年轻，他们单纯，他们心中只有比赛，“我尽量。”
只是最后，楚北辰补充了一句。
他尽量让CX维持它最初的样子。
“你是老板，俱乐部你说了算。”秦阳感叹一声。
不是所有俱乐部的老板，都像楚北辰这样是职业选手，能为职业选手所考虑。
更多的老板，是商人，唯利是图。
“我先前跟你提过，如果你愿意来CX……”
“你要再等我一年？”秦阳问道，“你也是职业选手，知道一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我年纪不小了，可能最多再打一两年。后起之秀太多了，小朋友们的反应比我们强太多。今天上场的nine，才十七岁。”
一句岁月不饶人，平添了几分伤感。
楚北辰不置可否，的确，电竞选手的黄金时期就这么几年，更新换代太快。
“下赛季呢？”楚北辰问。
“一千多万违约金呢，我给不起。”秦阳摇摇头，他这几年赚得不少，但要真的一下子赔出去一千多万的违约金，得把他掏空了。
他要是一个人，可能也就孤注一掷。
但他有女朋友，他想给虞幼薇一个安逸的生活。
如果换做一年以前的秦阳，就算负债进CX，他都愿意。
现在……得斟酌。
“你觉得，你不值得我花一千多万的违约金把你买到CX来？”楚北辰反问一句。
他这话的意思是，会帮秦阳出违约金？
那一瞬间，秦阳顿了一下，首先觉得楚北辰可能在可怜自己。但一想，楚北辰根本不是那种会因为他境地尴尬而可怜他的人。
而是因为，他值这个价。
“不用急着给我回复，好好考虑。”楚北辰俊朗的脸上尽是运筹帷幄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