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见她脸色不好，又说：“您也别太着急了，您和顾女士长得那么像，您肯定是她女儿。”
顾倾城一个头两个大，跟着张平继续往里走。
“从你们短暂的接触里，能跟我说说她是个什么人吗？”
顾雅芳是张平到房产公司之后接待并成功卖房的第一位顾客，因此虽然过去了很久，不过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她是个特别好的人，说话十分客气，明明她是我的顾客，但每次看房子却十分周到和礼貌，从来不会像其他顾客一样对我说话大呼小叫的，那个时候我刚刚毕业开始工作，还没什么钱，她每次过来看房子都会给我带一杯绿豆汤，至今想来，我都还记得那绿豆汤的味道，甘甜，解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饮料。”
顾倾城没有打断她，只是听着她一点点讲述多年前炎炎夏日中的过往。
“她和您一样，笑起来十分漂亮，但她好像身体不太好，脸色总是很苍白，我曾经问起，她却笑着说不碍事，老毛病了，后来我好像有一次在广慈医院看病的时候遇上她，我想去看看她，可是等我穿过人群她就不见了。”
“她仪态很好，像是名门淑女，如果不是她说，我们都不敢相信她四十多岁了，举止优雅，很像经常出入上流社会宴会厅的豪门太太。”
顾倾城想起嘉辰小区狭窄的房子，会有这种可能吗？
等到顾倾城打开房门，两人换了鞋进去，张平又说：“她非常满意房子的光照，她说可以在这里摆一架钢琴，可以是大一些的三角钢琴，音色也好。对面的地方可以辟出一个区域来做儿童活动区，以后添了宝宝可以这样做。”
然后她指着最左边的一个房间说：“她说这个房间可以做女儿和女婿的房间，因为女儿喜欢阳光，这个房间光照时间最长，隔壁这个做婴儿房，女儿喜欢读书，这边这个就做大的书房，还有两个，如果请保姆，或者她和亲家公亲家母过来的话可以住一住。对了，她当时看房子一定要求是这样的大房子，说这样的才够住。”
顾倾城听着她一字一句述说着顾雅芳的过往，没来由的嗓子里一阵发疼，心中有些想哭。
顾雅芳这样仔仔细细安排是为她吗？
张平沉默下来，她只是个卖房的，也不知道更多了。
钱多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悄悄将张平带了出去。
顾倾城坐在地毯上，被阳光照射着，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下来，心口堵得发疼。
所以，那么认真的为“女儿”规划过的顾女士，人呢？
她去哪儿了？
她和她是什么关系？
顾倾城哭到抽噎，钱多多再进来的时候她歪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满面泪痕。
钱多多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掐她的人中，一边掐，一边喊：“倾城，清醒点！倾城！”
好半晌，顾倾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身上却没什么力气，靠着钱多多才勉强坐住，却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