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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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是不是你失去了,也一定要别人失去?

“今天还在下雨,暂时不回海城了。”顾青岩搂着她的细腰,迟迟没有松手,沈年奚几乎是以贴着他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很大的雨吗?”

“路况不好,安全起见,暂时不回。”

沈年奚眉心微微一拧,“我要迁墓,不能等了,顾先生,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

顾青岩瞧着她白净精致的小脸,唇角的笑意温和了许多,“如果不是在最近几天,就不是着急的事情。”

沈年奚张了张想说什么,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顾青岩这个人她多少还是了解的,本身非常固执,他说不,几乎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放开我,这样我很不舒服。”沈年奚一直绷着身子,浑身的肌肉都有些酸疼了。

“刚刚撩拨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舒服?”

“我是病人,你不会是打算现在欺负我吧?”沈年奚干笑,顾青岩那张俊脸显得冷漠。

大手轻抚着她的细腰,“当然不会现在欺负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叫点东西来吃。”

想着她昏昏沉沉睡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也饿了,着身子虚软无力的,生病果然是最消耗体力的。

等到顾青岩忠于愿意松开她,她才从男人怀里出来,回到被窝里,想起来昨天自己受寒感冒,她还是忍不住的身子颤了颤。

顾青岩再一次伸手过来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认不再发烧了,才起身打算离开。

“你知道我可能会出事的时候,从海城那么远过来,也是出于对婚姻的责任吗?”沈年奚温软的嗓音幽幽的响起。

男人背对着她,背脊微微僵了僵,这样当然就不只是对婚姻的责任了。

“你以为呢?”

顾青岩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他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要他爱上她,他说她做到了。

但是他并没有亲口承认他喜欢她,这种男人最是令人头疼,永远属于那种琢磨不透的男人。

顾青岩叫了客房服务,叫了粥和小菜,沈年奚靠在床头,顾青岩便坐在床边上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粥。

“不想要了。”沈年奚对白粥有点厌恶,能吃一点已经是不错了。

“还有一点,不吃完很浪费。”顾青岩依旧是捧着粥碗,逼迫着她吃完,沈年奚还是乖乖地吃完。

后来她从房间里出去就遇到了楼均墨,说实话,看到他在这儿,还是有些诧异。

“楼先生,我老公赶过来,是因为担心我,你这么远跑来是干什么?”

“难道我不能担心你?”楼均墨靠在墙上,扯了扯嘴角,顾青岩就在屋内,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

“什么身份?”沈年奚站着,没什么力气,看他的眼神却一直都很冷,不过是想要出来走一走,就碰到这么一个让她心情很不愉快的人。

楼均墨愣了片刻,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慢悠悠的点燃,青烟缭绕,他的整个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

“姐夫。”半晌,他说了一句。

沈年奚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实在是可笑,当年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深爱,偏偏要等死了以后才付出真心。

此时顾青岩从屋内出来,见到楼均墨时,疾步过去将沈年奚不着痕迹的搂进怀中,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宇间的不悦却表现的很明显。

沈年奚转身的瞬间温和的表情瞬间褪去了许多,她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房间,顾青岩回头看着楼均墨。

“是不是你失去了,也一定要别人失去?”

“反正你不爱她,多一个人爱她,又有什么关系,顾青岩,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么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

楼均墨是个疯子,他不愿意跟一个疯子去计较,他这么做,本来没有什么过分的目的,除了让他觉得不舒服之外,也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目的。

“她只会是顾太太或者沈小姐,楼均墨,我也不希望我们因为一个女人而闹的很僵。”

楼均墨神色始终是那么一个样子,笑起来,带着几分邪气,他深深的看着顾青岩,顾青岩在得知这边出事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

这个沈年奚对他很特别,一直特别,就一直放在心上,跟程清欢心不在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有过任何的冲动。

顾青岩转身时,楼均墨低低的笑出了声,“顾青岩,她对你一直都很特别,你心甘情愿的被她算计,纵容她为所欲为,甚至是明目张胆的欺负清欢,你都不管,顾青岩,七年前,你就输了。”

男人自欺欺人最是可笑,他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特别能够理解现在顾青岩的心态,愧疚,喜欢,以及更复杂的情感,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已经足够折磨人了。

男人清俊的眉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回头,冷冷的目光掠过楼均墨别有深意的眼睛。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顾青岩转身回了屋,楼均墨依然靠在墙上抽着烟,吞云吐雾。

再等了三天之后,大雨停了下来,在路况稳定会后,顾青岩才准备回海城,沈年奚在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下,感冒之后身体一直处于不太健康的状态,有气无力。

楼均墨全程都跟着,但是沈年奚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怼他,回海城的路上,沈年奚躺在顾青岩怀中睡着了。

兴许是迁墓的日子近在眼前,这两天总是梦到沈年音,一次比一次鲜活,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又梦见了。

猛然间惊醒的瞬间,额头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顾青岩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末了一手的汗。

眉心骤然紧蹙,“做噩梦了?”

沈年奚眼睛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没有,可能她感觉到自己能得到安宁了,托梦给我。”

男人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别想得太多了,她已经过世七年了。”

沈年奚此时安静的躺在顾青岩怀中,没有说话,过世七年了,却一直被楼均墨看着,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如何能够安宁。

“现在想起来,我很不喜欢她的善良。”以她的聪明,紧紧抓着楼均墨耗死程清欢,根本不算什么。

“好了,你这是身体虚耗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别想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顾青岩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到海城的时候,顾青岩直接回了家,顾青岩抱着她进了锦园的门,容姨早早地就熬了汤,等她回来,就跟着顾青岩端了上去。

“容姨去忙吧,我喂她喝点。”顾青岩从容姨手里接过了汤碗,吩咐了一句,容姨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年奚对于她平常喝的这个汤感到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汤?她差不多每天都能喝到。

不会是用的什么特殊材料熬制的吧?

“这汤很特别吗?”沈年奚迟迟不肯张口,这汤闻起来很香喝起来味道也很好。

“当然特别,专门给女人补身体的。”顾青岩把汤送到了她的嘴边,沈年奚迟疑的喝了下去,眼神很怀疑。

“不是什么狼心狗肺,更不是什么人心,如果你需要材料的话,我让容姨给你准备。”

沈年奚在家休息了整整三天,外面天气放晴之后,迁墓的日子也到了。

她从时光婚服里捧来了一套戏服,自己一个人开车去去了墓地。

新的墓地比较贵,周围也没余其他人的墓碑,一块草坪上就只有沈家父女两个墓碑,沈年奚一身黑色长裙,肃穆,沉重。

一套虞姬的戏服被放进了墓碑下面的盒子里,她看着墓碑上面黑白的年轻照片,沈父面容也还算是年轻,五官立体英俊,就算是到了中年也是很迷人的大叔。

只是可惜,他们都没有什么福气。

“已经结束了,已经很晚了,回家吧。”喻非开始催促。

“大师,谢谢为我父亲和姐姐超度,改日我一定亲自拜访灵山。”沈年奚转身跟念经的大师微微欠了欠身。

“施主心善就好,贫僧告辞了。”大师转身离开后,沈年奚看着大师的背影,背脊莫名的有些寒意。

“走吧。”她沉沉的一句说完,已经抬脚准备离开了。

喻非开车进入了市区,沈年奚幽冷的目光一直落在车窗外,“喻非,我想去喝点酒,去玫瑰庄园吧。”

“好。”喻非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也不劝她,大不了就是被顾青岩冷眼相待,她自己回去也会被顾青岩责备。

偌大的包间里,一片安静,沈年奚自己给自己倒酒,一直一言不发的喝酒,喻非远远地坐着,关注着她,却不去阻拦她。

今晚要是不烂醉如泥,可能她根本难以入睡。

“喻非小美人,过来陪我喝一杯啊。”她忽然扭头过来冲她笑了笑,喻非坐在那儿没动,看着她这个样子,她无能为力。

沈年奚喝酒醉的不轻,阿漾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才放下了酒杯,喻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包间。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窗前,用力的推开窗,让外面夜里的凉风灌进来,将面上的热度吹散,人才清醒一些。

“阿漾啊。”语调温柔至极的喊着这个名字,软软的触及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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