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
他艰难的发出声音。
江月嗤笑。
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
“厮然是在公司失踪的，还是被你带走的？”
厮文胆怯的看了一眼江月，然后点头，“是我带走的，我……我当时在地下室用迷药迷晕了她之后把她藏到了我的后备箱，中午把她带走。”
“之后呢？你把她关到了哪里？”
厮文游离的眼神瞬间聚焦落在江月身上，眼中有一抹戒备的神情一闪而过。
“在厮然失踪的两天里，你把她关在了哪里？”
厮文调整了呼吸，“我之前给我第三任老婆的爸妈买了房子，他们出国之后房子给了他们一家远亲，房子一直都闲着，我把然然关在那里。”
江月收敛了下巴，“厮同现在就在那里对吗？”
江月问出这话厮文视线再次落在江月身上，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已经给了江月答案。
“方维维，通知刑警队，拿人。”
“是。”
方维维站起身。
“我儿子身体不好，你们注意。”厮文焦急的看向方维维。
方维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现在的他霜白的鬓角停留片刻之后收回视线离开。
等到审讯室里的门被方维维带上，厮文抽了抽鼻子，双眼通红。
“那本记载能改变人生辰八字的东西，是你告诉厮同的，还是他自己发现的？”
江月直直看着厮文，没放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厮文没有回答江月。
江月吐了一口气，“是你告诉他的对吗？”
厮文神色挣扎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月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在用那个不切实际的东西救你儿子和杀厮然之间你犹豫了，但是你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在犹豫之后你把这个东西告诉了厮同，因为你知道厮同想活下去，所以接下来事情就交给他来做了。”
厮文脑袋更加往下垂了，江月听到了他啜泣的声音。
“当时你在场吗？”
厮文摇头，“我没有，我特意出门了，等我回来的时候然然已经……”
厮文抹了一把脸。
江月神色淡漠的看着他，“然后呢？你还是去处理尸体继续完成了那个祭祀。”
厮文点头。
江月翻看了检测报告，“你曾经去h市县城的河道旁边弄走了一袋子土对吗？”
厮文点头。
“做什么用的？”
“那条河不是一般的河流，根据那本书上记载的，改变生辰八字是需要那种河流的泥土把尸体掩埋一个时辰。”
江月点了点手里的文件夹。
尸检报告中的土质检测确实是那边的土质。
厮文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准备了，毕竟连这个土早就已经找来了。
“周胜男是怎么死的？”
厮文顿了一下，“是被我闷死的。”
厮文看了一眼江月，“我是在她回家的路上把她打晕带走了，我是想她带回家再处理，但是谁知道她中途就醒来了，我只好把车停到偏僻的地方用后备箱里之前装土的那个袋子闷死了她。”
厮文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月舌尖顶了顶牙齿，“田雅芙和张丰云呢？”
厮文抹了一把脸，“田雅芙是那个十七八的小姑娘？”
江月冷艳看着他，厮文做了吞咽的动作，仔细的把田雅芙和张丰云的遇害过程说了一遍。
全程江月都冷着脸。
听着四条鲜活的生命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怎么可能不动容？
说到最后厮文的嗓子都发干，他看了一眼江月，“我……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江月咬了咬牙，合上手里的资料，起身，“之前给你水，但是你却弄破了杯子伤了我们的同事。”
厮文眼神缩了缩，“对不起……”
江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离开审讯室江月回头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厮文，眼神不要太冷。
方维维站在外面，也看向里面，“副处，耀哥和孟良超已经和刑警队的人去抓厮同了。”
江月应了一声，“给他水，一次性水杯。”
话落江月抬脚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临时办公室，江月关于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整理了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何耀那边传来了消息。
厮同抓到了。
何耀和刑警队的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厮同正在吃药，当时吓得差点昏厥。
厮同所在公寓里面还有一个保姆，经过询问之后才知道是厮同在乡下花高价雇佣的人，对他们父子两个所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厮同被带到了警局，江月放下了手里的资料过去。
审讯室里，江月隔着单面玻璃看到了脸色苍白，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厮同。
他双眼通红，整个人缩在椅子里面。
这样脆弱的模样，怎么能想象得到他是一个杀人凶手？
江月不想和他面对面，不想听他用颤抖无助的声音说行凶的过程。
先天性疾病缠身，他是一个可怜人，但是他不能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科学不现实的东西去掠夺他人的性命。
“迷信”害人。
“何耀，交给你。”
“是。”
何耀接过江月手里的资料看了看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江月和方维维以及孟良超在外面，在听到一半的时候方维维的手机响起，是左飞打过来询问她的伤的。
方维维在打电话，孟良超也没注意，江月离开了。
没有回临时办公室，江月去找了王局。
跟王局下棋，是一种格外纾解心情的活动。
下了一个小时的棋，喝饱了一肚子茶水江月离开。
心情确实也缓解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压抑了。
江月回到临时办公室的时候何耀他们已经回来了。
“结束了？”
“结束了，已经把审讯记录放到了你办公桌上。”
“好，麻烦了，大家回家吧。”
昨晚加班，他们一个个的都顶着熊猫眼。
江月坐到办公桌前整理资料，要写结案报告。
“左飞在外面等我，那副处我先走了，剩下的工作可以交给我们明天做。”
“快走吧，免得左飞等着急了跟我要人。”
方维维快速用粉饼遮脸一下眼袋换上高跟鞋离开了。
何耀和孟良超也跟着离开了。
临时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江月写了一会儿案件总结拿出手机给权少争发了信息。
江月：我去找你，吃午饭，ZY基地见。
发完消息之后江月直接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而且此时刚刚收到消息的权少争柱着拐杖快速坐到了轮椅上，“快，孙舟，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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