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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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离开山匪窝(二更)

周老大和前晚闯云舟山的傲然气势全然不同,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

十几个兄弟伤的伤、残的残,可怜的带着伤跑步跟在后面。

周老大一个人骑着马走在最前方,身上也有好几处明显的刀伤,看来应该是刚刚经历了恶战,而且还输了。

水善撞上周老大时还紧张了一下,但看见他们狼狈凄惨的样子,瞬间就安了心,还有点想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出自那个徐老爷的手笔。

听寨子里的人说,周老大的鹰咀寨可是这片山匪窝最大的寨子,人数最多势力最大,能把周老大搞成这个样子,显然不是寨子间的争斗。

想来想去也就那个徐老爷吧!

司天见到周老大狼狈的样子,直接毫不遮掩的夸张大笑,特意停下了马车好好参观奚落,啧啧了半天,一口肯定。

“被徐老爷踹了吧!”

周老大吃了败仗正窝着火,这会见到罪魁祸首,瞬间将所有怨气和愤怒一次性爆发,二话不说,指挥着身后累的喘气不匀的残兵伤将们往上冲。

司天故意戏耍似地,边大笑边驾着马横冲直撞,冲了过去,将那群受伤的手下吓得跛着脚慌乱四散,没一个敢冲上来的。

周老大气的脸都绿了,挥着手里的鞭子,甩在那些逃窜的手下身上。

嘶哑着声音怒吼,“上啊,上啊!都给老子上,谁敢躲老子就杀了他!”

可周老大的命令此时全然起不到作用,这群伤员本就负伤在身,跟在周老大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哪儿还有力气冲啊,躲还来不及呢。

所有手下一窝蜂往路边的树林里跑,那里面马车追不进去,暂时安全。

司天乐得哈哈大笑,站在马车上高扬着马鞭,得意挥舞着,“就知道命令手下,你自己怎么不冲啊!来啊来啊,来杀我啊!”

司天扭着屁股挥着鞭子,那欠揍的挑衅模样,水善都看的无言语对。

周老大更是直接气的暴跳如雷,果断双腿一夹大喝一声,驱着马就朝司天冲了过来。

“去死吧你!”

周老大大骂着,高高扬起手里的鞭子朝司天身上招呼过去。

司天叉着腰站在马车前端一动不动,自信的微微仰着头,嘴角还勾着轻蔑而自得的笑意。

俊秀的脸庞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涂上一层金灿灿的光亮,熠熠生辉。

水善弯下腰,将头埋在怀里人的身上,侧头看着那细长的鞭子,仅差分毫便要落到司天的脸上。

就在这时,周老大身下马腿猛地一弯,整个人突然前扑,直接从马身上栽了下去。

凌厉的鞭子瞬间一软,险险从司天眼前滑过,未伤分毫。

周老大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本就受伤的身体痛的站不起来,身上的伤口又噗噗冒出血。

司天狂肆的笑声响亮而得意,利落的将手里带血的小刀往腰间一收,鞭子一甩调转马头,得意洋洋的擦过周老大的身边,绝尘而去。

马车走远,司天还不忘挥舞着双手回头大喊,“记得给马上药啊,我们后会有期!”

“我还以为你要再耀武扬威一会呢。”

司天迎着风狂笑着,“我又不傻,这附近全是山匪寨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冒出一堆人来,可再没有刚才的运气,恰巧是些残兵败将。还是保命要紧。”

车轱辘一圈一圈疯狂滚动着,水善被颠的头晕脑胀,四肢酸疼。

周围视野越渐开阔起来,从连绵群山变成广阔平原,她们终于从山匪窝出来了。

水善几乎想要欢声高歌,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天际线,有劳作的农民扛着锄头外出农活,渺小的身影在地面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你和白草约的老地方是哪儿啊?”

司天不知为何情绪格外高涨,可能是因为收拾了那个多年宿敌,也或许是看见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很开心。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入热闹的人群,又渐渐远去。

周围看着越来越偏僻,越来越荒凉,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司天却在这时停下了马车。

“到了!”

水善转着头打量一下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简陋的小农院里,不确定的问道,“这是哪儿?”

“大夫的家。”

司天将昏迷的人从平板车上背起来,也不敲门,直接闯进了小农院,扯着嗓子大喊,“老开,老开,人呢,还没到吗?”

喊了一会,房子的门果然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却是白草。

白草快跑两步迎上来,将司天背上的人接过去,往房子里面送。

“怎么这么快,从云舟山走过来至少也要大半天才对。”

“我们不是走过来的,喏,有马车,当然快。”

司天炫耀似的朝院子外的马车一指,不停唠叨着自己的好运气。

不仅半路捡到一辆马车,还碰到落荒而逃的周老大,好好出了一口气,顺顺利利就到这了。

“兄弟们的伤都处理好了吗?”

白草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只把有伤的人带进了镇子,其他人在镇子外面等着,免得人太多惹眼。”

跟着司天进入房子后,水善才真的相信,这里住的是大夫。

房间里到处堆满各式各样的药材,里面还用帘子隔出了几个安置病人的床榻。

此时床榻上都坐满了人,昏迷人一送进来,就有伤势较轻的让出位置,将他安置上去。

“大夫呢,快点找大夫给他看看,他呼吸好弱。”

水善守在昏迷人旁边,探着他的鼻息,感觉气息越来越弱。

本就被埋在土里太长时间,气息微弱,又一路颠簸到这儿,呼吸几乎都快感觉不到了。

司天也着急的不停喊着“老开老开——”

四处找了半天,总算见着他一身药味的从后门进来,五官绷的紧紧的,满脸的不乐意。

老开看着四五十的年纪,一张大大的圆脸,给人慈祥温和的感觉,却因为僵硬的冷酷表情,生生将那温和大打折扣,像是被人欠了几千两银子讨不回来一样。

水善让出塌边的位置,让老开诊治。

老开简单查看一下,语气僵硬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口气又冷漠又狂妄,却自信满满让人信服,水善这下才稍稍安了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水善话还没问完,一回头人却已经不见了。

奇怪的询问着看向司天,司天却见怪不怪的往旁边床榻一躺,手臂枕着脖子翘起二郎腿。

“别看他脸那么臭,只要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这会肯定煎药什么的,等着吧。”

水善等了一会,老开果然从后门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针包和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司天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大张着嘴,呼噜声特别响,看来累得不轻。

水善热情的和老开说话,老开却一句都没有回她,兀自给昏迷人扎了针,留下药后又飘飘然走了。

白草不知道去了哪儿,接受完治疗的其他伤员也都出去了,不见人影。

满是药草味的房间里,只剩水善和躺着、睡着的两个人。

水善看看自己满身的泥巴,舌头一舔,嘴唇上都是泥。

“你说你真是好运气,要不是山上有人,你就憋死在土里了。你到底是谁啊,一个人被埋在那,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位有身份的公子,不像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啊!”

水善边给昏迷的人擦着手,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头上湿发滴滴答答滴着水,白嫩的小脸洗干净了,衣服也已全部换过。

老开虽然不说话,却热心的帮她找了干净衣服换。

水善将昏迷人满是泥土的外衣脱了,将手脸擦干净,五官面容终于清晰的露出来。

俊朗的双眉柔和的舒展着,侧脸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却不失柔美。

轻微闭合的眼睑上,睫毛浓密微卷。英挺的鼻梁下,双唇带着虚弱的苍白,没有多少血色,饱满诱人的唇形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是个俊朗白净的贵公子,安安静静、乖巧昏睡的模样,竟让简陋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光彩。

不由令人憧憬着,若是醒来睁开眼,会是怎样一双璀璨的眼眸,卓绝的风姿。

水善看的不禁有些发呆,比这更俊的人她也见过,却不知为何,对此人有着格外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是似曾相识,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和亲昵,似乎上辈子便是系出同根、一同生长的两棵大树。

“长得真俊,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水善笑眯眯的支着下巴发呆。

“他有我长得俊?”

水善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翻着白眼瞪了司天一眼。

“你也就眼睛长得好,其他地方哪儿配得上俊这个字!”

“嘿,我怎么就长得不好了!除了眼睛,鼻子、嘴巴、眉毛,哪一处不是鬼斧神工的精妙之作,上天入地也找不到比我更俊的人了!”

司天不满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比划着自己的五官,自恋的程度堪称睁眼说瞎话级别。

水善不给面子的直接做了个呕吐姿势。

“你自己喜欢就好,反正是长在你脸上。”

“我告诉你,就我这张英俊的脸,从小到大不知道迷晕了多少小姑娘,对我表达过爱意的女孩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了。

就之前那七个媳妇,个个都舍不得离开我,但我为了避免她们再遭到花姑毒手,只得全部拒绝。你不知道每次送她们离开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都有些于心不忍,长得太俊也是祸啊!”

司天自扰自叹的一个人自恋着,水善连着切了三声。

“我看你不是数不过来,是没得数才对吧!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娶媳妇的癖好,我可听说你和那七个姑娘,都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明明不用等到成亲就可以把人送下山,却偏要耽误人家一生。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招女孩子喜欢,所以才想占人家的便宜?”

“胡说!”

司天激愤的脸红脖子粗,激动的争辩着,“我和那七个姑娘都是清白的,我乃正人君子,才不会无耻的占姑娘便宜。花姑每次都是在我与新娘子行礼后才下手,早早把人送下山,怎么知道她还会不会动手。”

“所以你就拿那些姑娘当诱饵,确定你的丈母娘有没有改邪归正,立定成佛?”

“我……”

这回司天是真的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也确实没法解释。

水善这句话好像说中了。

司天沉吟了半天,亏心的没有辩解,只是道,“灵儿是个好姑娘,我想完成她的遗愿,让花姑好好活下去。”

“你给了花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把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姑娘当做诱饵,这很不公平。”

拿七个无辜姑娘的性命去冒险,只为了完成一个人的遗愿。

水善或许也是其中一个诱饵,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成亲礼后,花姑是不是也会对她下毒?

然后司天再将她伪装成已死的假象,送下山去,像之前七个姑娘一样。

原来她根本不用着急着逃跑,司天自己就会送她离开,不过是时间问题,成亲前或成亲后。

“对不起!”

水善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奇的抬头,看向不远处垂着头的司天。

司天脑袋耷拉着,双只手无措的来回搓着大腿,老实乖巧的样子实在有趣。

“你是在向我道歉?”

司天舔了下嘴唇,“是我太自私,没有顾全到你的感受,让你涉险。对不起。”

司天乖乖认错的样子取悦了水善,平时听他罗里吧嗦惯了,突然这么局促听话的样子,还真是有趣顺眼的很,像只等待主人安抚的小狗,都想摸摸他的脑袋。

“你对花姑早有防备,险倒谈不上。你也是为了遵守亡妻的遗愿,也不算自私。既然我和那七个姑娘都平安,便代表大家原谅你了吧!”

水善可爱的弯着漂亮的嘴角,双眸璀璨如星空,盛满了漫天的耀眼星星。

司天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拍着水善的肩膀委屈抱怨,“你能不能别总亡妻亡妻的叫。”

听着奇奇怪怪的。

“她不是你亡妻吗,这个称呼又没有诋毁的意思。而且我可听说了,花姑的女儿和你可是三书六礼,真正的明媒正娶,和那后面七个都不一样,你敢不承认她是你的妻子?”

司天张张嘴,哑口无言,撇开脸不再和她说话。

司天和寨子里的兄弟们在商量事情。

水善喂昏迷人喝了药,无聊的出了房间,到外面转转。

老开在院子里晒着药草,不时有病人来寻病问药。听说他是附近唯一的大夫,老乡们有个头疼脑热都离不开他。

水善出了院子四处参观着,这是一个极小的镇子,用腿走了半个时辰就逛完了。

镇子该有的商铺店面都有,生活要买的东西也都买得到,只是没有那么多选择和花样,东西也比不得大城镇里的精细。

水善肚子饿的慌,就在路边小摊要了一碗阳春面,味道很是不错,又香又劲道。

“大娘,你知道去昭庆城往哪儿走最安全吗?”

昭庆城是水善前往哈丹族需要经过的一座城,之前她就是从最近的山林里穿行,结果被抓上了山。

这回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不管路近路远,安全最重要。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辰,面摊上没有客人,大娘热心的坐到她身边来细心介绍。

“从往昭庆城共有三条路,最近的就是朝着镇子外面那条大路一直往前走,穿过山林再走二十里就到了。不过这条路很危险,到处都是山匪,姑娘一个人的话还是不要走这条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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