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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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真的好了解我(一更)

“爆竹震起遥天际,潋滟波光忽闪明。铃笑婴儿骤惊啼,忙锄田人归家去。”

毋泪声影清朗的一字字念来,好听的嗓音让人沉醉,周围几个小姑娘一下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个个面红耳热的痴痴望着他。

“这个谜底是雷电。”

主持恭喜的朝他抱手,然后朝小箱子指了指,毋泪跟着抽了个木牌,写的是半个时辰免费小曲。

毋泪看着木牌上的字眉头抖了抖,水善凑过脸来哈哈笑起来,“这不是司天的愿望嘛,被你给抽到了。”

“什么——”司天听着水善的声音喊了一声跑过来,一把抢了毋泪的木牌,“你怎么把我的愿望给抢了,你干嘛抢我前面猜谜,这个本来该归我的。”

毋泪将那木牌往司天怀里一推,“喏,给你就是了。”

主持在一边始终面带慈祥笑容的提醒道,“猜谜游戏规矩,谁抽到谁兑现,不得有人代替。”

司天的心一下被摔个粉碎,“什么破规矩呀,太不人性了。”

“那你自己猜一个不就好了。”剑郎酷酷的抱着婉月剑站在一边,他也想猜一个,结果发现脑子不够用,一个都猜不到。

“要不要我帮帮你?”水善悄悄的凑到剑郎身边,眼神示意的看了看那些谜面,“对哪个比较有信心?”

剑郎不太好意思的抓了下脑袋,武艺他是没话说,动脑子这种事好像确实不太擅长。

剑郎害羞的红了红脸,眼神闪烁的在一排排谜面上飘来飘去,最后还是将视线定在其中一幅,不确定的轻声询问,“那个是不是水?”

水善顺着剑郎所指的谜面看去,可还没细细研读上面的内容,突然一个沙哑浑厚的男声打断她的注意力,“那不是水,是酒。润润湿湿凉凉,细细柔柔烈烈。曲曲绕绕滑滑,丝丝点点舍不离。酒!”

水善略略不快的朝那声音主人看去,突然插嘴实在没有礼貌,而且谁要他自作主张揭露谜底?

“你谁啊?要你在这炫耀?”水善语气不善,剑郎抱着婉月剑站在她身后,一窈窕淑女一英气护卫,气势非凡气场强大,一模一样被打断的不快神情。

出声插话的男人顿了一下,然后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礼貌的拱了拱手,“在下黄流,大家唤我流三爷,仙船赌坊的管事。”

“赌坊?”水善略想想,突然想起昨晚赌坊赚钱的时候庄家说管事想见见她,原来就是面前这人。

水善淡淡打量了面前这人几眼,长得高大强壮,穿的也华丽有派头,长着一个咄咄逼人的鹰钩鼻,眼神精明强势,方方正正的脸型稍稍给人一点坚定、值得信任的感觉。

“就是你想见我。我们在这猜谜呢,没空和你喝茶。”

水善不待见的态度流三爷也不生气,反而主动请罪,“是在下鲁莽了,打扰了二位猜谜的雅兴。小姐若不喜欢喝茶,有时间再到赌坊来玩,在下随时恭候。”

说完人便拱拱手走了。

这人倒还挺识趣。

“流三爷可不像他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先礼后兵是他的风格,他的狠劲不容小觑。”

毋泪真是什么都知道,水善再次肯定他不仅到这来过,肯定还来过不少次,才会这么了解。

毋泪像是看出她心里的猜想,自动解释起来,“你忘了我是柳馆的老板的了?”

水善抿抿嘴,她当然没忘,柳馆做情报生意他自然知道的多,但他之前在琼花仙明明对里面的环境、地形都很了解,还知道那么隐秘的后门通道,这总不能是情报告诉他的吧。

“万俟管家时常到琼花仙玩,他是我的管家。”

毋泪简简单单一句解释水善瞬间惊悟了,原来所谓的万俟管家是他的手下,这么看来他这个老板在江湖还是很有地位的嘛,连他手下的管家都这般受人敬重。

没有在海岸边看到日出,却在大海之中见到了夕阳西下的绝美场景。

水善站在船头甲板上遥望着遥遥天际外太阳缓缓吹落,橘红色的光芒将天空染透,波光粼粼的海面水波荡漾,悠悠晃晃不知流向何方。风吹起她的长及腰间的秀发和裙摆,鹅黄色的衣裙与天边夕阳交相辉映,高高挥舞着手绢,既欢快又惊艳。

“好美啊——太阳沉没前的最后一刻是最美的,所有的光芒都在那一刻尽情绽放。”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海边夕阳,以前曾有过机会,但不曾停下脚步来欣赏。”

毋泪背靠着船舷侧脸望着那最后一刻的绚烂,柔和的晚霞在他雕刻般俊朗的轮廓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淹没了深邃而鬼魅的瞳孔,朦胧的看不真切。

“我喜欢海,喜欢河,喜欢水,羡慕那些在水里畅快游动的鱼儿。河流蜿蜒不决,他们想去到哪儿便可去到哪儿,只要肯游肯探险就无法被阻止。”

水善羡慕的垂望着船下汪洋漆黑的海面,晚霞已经消失不见,天地陷入了黑暗。

“别往下跳喔,这可是海。”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跳船?”水善陡然抬起眼望向毋泪,表情又惊喜又神奇。

“看得出来,你那眼神就和鱼儿渴望大海一样。”

“你真的……好了解我。”

水善无数次的感叹毋泪真的是太过了解她,简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完全能猜到她的想法。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汤,悄悄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还不自知。”

“是啊,你把心里的想法都悄悄告诉我了,通过心有灵犀的方式。”

水善学着毋泪靠在船舷上,弯着腰垂头往后看,整个世界都颠倒了,黒幕幕的天依旧遥不可及,波涛滚动的大海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触碰。

水善朝着翻涌的海面伸出手,身体渐渐下坠,双脚都不自觉想要脱离甲板跃进海中,腰间却突然被人抱住远离了那触手可及的海面。

“真想钻到海里洗个澡啊?”

毋泪又是嗔怪又是纵容,将她抱直起身子稳稳站在甲板上。

“看来以后要时时刻刻看着你才行,不然哪儿会没注意船上就少了个人,海里多了条美人鱼。”

水善哈哈笑着学着鱼儿游动的样子扭来扭曲,“又是人又是鱼,还长得美,我喜欢。”

“昨儿晚上在赌桌上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我,不怕我把银票都输了吗?”

水善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她之所以那么大胆敢把所有银票拿来赌是知道至极绝对不会输,当时的他们可就指着那点银票了,司天紧张的不得了,毋泪却一点着急都没有。

“因为我相信你。”

“就这样?”

毋泪轻轻笑着揉了揉水善的鬓角,眼底的幽暗与夜色融为一体,却丝毫不会让水善感到害怕。

毋泪的漆黑双眸太深太暗总是让人感觉畏惧,唯独水善感觉到了悲伤。

拿滴欲落未落的血泪,比晶莹的泪珠更加的血腥、悲伤。

“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全力支持,不会阻拦。不管你输还是赢,我都是你强力的后盾,不过是银票而已,我有自信就算一分钱都没有,已然能在这仙船上保护好你。”

水善微微仰着头看着他认真保证的脸庞,浑身散发着自信而高傲的光彩,明媚的笑容张扬着,让人安心且充满可靠。

他总是这样不慌不忙,似乎没有事情能够让他慌张,一切都尽在掌握,游刃有余。

“就算没钱也能有饭吃有床睡有曲听?”水善调皮的追问。

毋泪狡黠一笑,“不给就打到他们给。”

水善乐的捂着肚子大笑,“你也学成司天那样的赖皮了。”

“谁赖皮了谁赖皮了,能不能不背着我说我坏话!”

司天拿这个木牌欢天喜地的跑出来,一出来就听见水善说他赖皮,腰一叉不满的大声哼哼。

水善把他抽离的木牌抽过来一看,免费按摩一次。

“可以啊,比听曲享受多了吧,按摩的肯定是个漂亮姑娘,你捡到便宜了。”

水善耸着肩膀撞了他两下,司天也是乐的脸色潮红,乐滋滋的朝两人挑了眉毛,“我要去享受美女伺候了,就来和你们说一声,别找不着我。”

司天说完就脚步雀跃迫不及待的跑回了船舱里。

“记得把口水擦擦,别把姑娘吓着,以为客人是个傻子。”水善朝着司天的背影大喊,司天转过脑袋飞了个白眼,“去你的,你才大傻子。”然后跑不见了人影。

水善靠在船舷边乐的大笑,风在背后呼呼的吹,凉的透骨,打了个冷颤将双臂抱紧。

夜晚已至,仙船又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楼上楼下到处都是人,水善搓着发凉的手臂进了船舱,舒服的暖气瞬间将身体包裹。

剑郎端着一些饼子和豌豆、玉米垂头丧气的回来,见到水善就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那是给追风的吃食,可一动都没动过。

“追风理都不理我,也不吃我送的东西。”剑郎边说边看了水善身边的毋泪一眼,“你还是让他去喂吧,追风除你外只亲近毋泪。”

水善惊奇的乐眯眯的虚着眼睛看向毋泪,剑郎这么一说她也才回忆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毋泪就是追风引去的云舟山,而且平日里毋泪想摸便摸得,想骑也骑得,其他人却是靠近都不行。追风乃上品良驹性子高傲,向来只听她这个主人的话,怎么也对毋泪很亲近?难道是因为她这个主人亲近毋泪所以它也亲近毋泪?

“追风果然有灵性,它知道我亲近你,所以它也亲近你。”

水善笑呵呵得将手里的东西又塞到毋泪怀里,“追风那么喜欢你,以后就你喂它吧。”

毋泪好笑的弯了弯眼睛,“你才是它的主人你怎么不喂?”

“我在给你和追风培养感情的机会啊,以后追风小可爱的吃喝拉撒就交给你了,我陪玩你伺候。”水善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是平白多了个专门替她照顾追风的劳工。

“你就不怕我和追风感情深了不要你这个主人了?”毋泪故意吓吓她,水善骄傲的扬扬脑袋,“我相信追风的忠诚,也相信你不会抢走追风的,你可是君子,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顶高帽子我接了,小的这就替您喂马去。”

毋泪学着行了个尊敬的礼,端着吃食离开了。

仙船内歌舞升平,酒池肉林,奢靡嘈杂的情景让水善有些不适,捂了捂胸口隐隐升起的恶心感,往人少的角落里移了移。

“剑郎,你知道仙船在哪儿靠岸吗?”

剑郎看水善脸色不太受,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浔州。”剑郎介绍道,“仙船每十天出发一次,从岚海西面开往东面浔州,每次开船要在海上漂流五日,中间不停不歇。”

意思是说他们这才过了一天,还要在海上漂四天才会靠岸。

“万一遭遇暴风雨或海浪怎么办?”

剑郎行走江湖多年,虽不太与人交往,但对江湖上的许多事知道还是知道的清楚。

“仙船每次开船前都会有专门的人观测五日内海上的天气确保安全,如果有危险便不会开船,只有等到十天后的下一次。”

水善支着头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堂中人人欢喜享受、乐不思蜀,视线飘到莺莺燕燕群集的三楼,那是转为男人提供的天堂,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挥舞着手绢欢呼、娇笑、揽客。

司天按摩好像就在三楼,水善一下来了捣乱的兴致。

“那日金童一行人亲眼看见我们上了仙船,很可能会在浔州岸上埋伏,我们要小心提防。”

水善了然的点点头,“从陆地走的速度快还是我们速度快?”

剑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从琼花仙到浔州,若都以最近的距离赶往,海上速度要快些。但仙船要绕很远的地方,满五日才靠岸,便比金童速度慢些。”

“那是要小心了,不过还有四日才靠岸,不着急。”

水善说着就从位置上起来欢快的跑上了楼,她要去出出司天的洋相。

按摩、接客、听曲都在三楼上,水善随便一问拿着木牌来按摩的人在哪儿,立马就找到了。

水善本还激动的期待着可能会看见什么不雅的景象,结果大叫着背对的闯进房间时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偷偷用视线扫了房间一眼,根本没瞧见有姑娘,只有司天趴在一张塌上都快睡着了,听见她的叫声奇怪的支起脑袋来。

“干什么呀你?”司天将腰上的毯子往身上裹了裹,装的一幅受侵扰的小媳妇模样,起身身上衣服穿的好好的,就脱了外套搭在一边案几上。

“给你按摩的姑娘呢?”

司天明显被水善的问题戳中了什么伤心点,把脑袋往里转进去不看她,气鼓鼓的说了两个字,“走了!”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按摩完了?也太不尽职了吧。”

司天气鼓鼓的突然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两只眼睛愤愤的哼了又哼,“什么不尽职,根本就没按。说什么按摩需要搭配配套精油,这个一百两那个八十两,不配精油就没法按摩。”

“感情按摩是买精油送的,你不给钱人家都不给你按。”水善撑着花几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所以你就在这睡觉?”

“两个时辰内这个房间都属于我,他们坑了老子,我就是睡觉也要把这两个时辰占满,不然白白浪费精力动脑子猜谜团。”

水善佩服的朝他抱抱拳,“说的没错,不能让这黑心老板占到便宜。”

司天觑着眼睛眼冒精光的上下打量她,咦了半天怀疑的质问,“你突然闯进来干什么?你想占我便宜。”

司天配合的还将掉在膝盖上的毯子抱在胸口,警惕色狼的眼神看的水善直接非给他一个白眼。

“你想得倒美,我是怕你欺负人家按摩的姑娘,一下控制不住上了手,结果给不出银子来,被人家臭打一顿,我是专程来给你送银票的。”

水善摸摸怀里鼓囊囊的银票,毋泪所有的银票都在她身上揣着,想怎么花都可以。

“你那么好心给我银票找姑娘?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对按摩姑娘怎么着,你好抓个现行说我风流好色,彻底打消我对你的想法。”

水善笑哼了一声,“你就是个完美无缺的正人君子,只要我不同意谁能把我怎么着。”

“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姑娘会不喜欢,除非瞎了眼。”

水善不给面子的直接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你也不觉得说这话噎得慌。优秀的司天公子,那你继续躺着,我问你些事情可好?”

“什么事?”

司天舒服的就要重新趴下,水善紧接着回答,“绸庄的事。”

刚要趴下去的身子重新坐了起来。

“绸庄什么事?”司天故意装傻,水善咧开嘴故意给他一个假笑,没有容许他蒙混过去,直接戳穿道,“当然是你会武功的事。”

司天的表情可以用深思熟虑来形容,像是在考虑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踌躇到底要不要坦白。

水善也不打扰他,任由他好好想考虑,她预感到她想知道了解的事情对于司天来说尤为机密,她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水善开始有点期待,对于司天她其实了解的不多,除了云舟寨劫富济贫的山匪外一无所知,她其实胆子挺大的,身边敢带着三个根本不甚了解也才认识不久的男人行走江湖,不过她灵敏的感知一路都在反复确定,这三个人对她都不曾有恶意。

“你想问什么?”

司天想了很久终于从自己的深思中回过神来,像是下定了决心,表情一下放松开来。

“你有武功为什么要隐瞒?”

那晚在绸庄楼上,杀手差点砍中水善,是司天突然冲上来保护她避免了一劫,那时他明明离得比较远,杀手的剑也非常快,近在咫尺,可他却比杀手的动作还要快。

“我没有武功,一点功夫都不会。”

“不可能,那天是你救下的我,我亲眼所见,你的速度不比我的轻功差。”

司天吐了口气不打算隐瞒,咬了咬嘴角终于道,“我确实不会武功,那日我也不知道怎么能突然有那么快的速度和力量,可能是情况紧急爆发的潜力,我自己都很惊讶。”

“潜力?太扯了吧——”

水善明显不相信,再大的潜力也有一个身体最大能力的限制,司天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突然就像拥有了轻功一样。

那可是连水善自己都避不开的危险,司天离那么远怎么会比她动作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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