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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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太后薨逝

司天许久都反应不过来,脖子都被打定住了,浑沌的视线慢慢聚光,嘴巴一瘪,眼泪一闪,哇的大声痛哭起来。

“我疼,我委屈,我冤枉。”

“我知道我知道,一会就不疼了。”

水善受惊吓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毋泪看他哭的鼻涕眼泪横流的模样,嫌弃的扯了扯嘴角。

周围聚集起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司天痛哭的模样皆是乐的笑起来,像个二傻子一样,没见过大男人哭成这样。

两个姑娘此时已经难堪的脸色苍白,两人一看就是主仆,主子胸口上正好被司天吐了大口酸水,又酸又臭的湿了大片,双手抱胸尽量遮挡着,却根本遮不住。

剑郎一个劲的朝两个姑娘道歉,两个姑娘却理都没理他,看着周围盯着她们看的人群,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先用这个挡一下吧,前面就有家成衣店,小姐快些将脏衣服换下来。”

女子低埋着头,看着眼前递来的男人外袍,脸躲在丫鬟怀里稍稍抬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武且带着豪气的腼腆公子,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充满歉意的看着她。

剑郎带着两位姑娘去了成衣店,水善也带着司天离开看热闹的人群,实在有些丢脸。

“我说差不多就得了,丑的我都不想跟你站一块。”

水善嫌弃的打趣,司天更加委屈了,但还是抽搭抽搭鼻子停下了哭声。

“还不是你害得我。”

“是,我错了,所以我向你道歉了嘛,谁知道姑娘两个巴掌就把你打哭了,我也没料到啊。”

没料到司天居然这么怕疼,完全是个哭包。

司天抹抹脸终于不再哭了。

无端被牵连的姑娘换了干净的衣裳从成衣店后院出来。

一袭桃红色粉蝶长裙娇俏柔美,精致的五官艳若桃花,似文人笔下一笔一划描绘而出,从画上走下的美人,柳眉温婉柔情,端庄娴静,落落大方。

“谢公子解围。”

姑娘从后院出来朝着剑郎盈盈一拜,剑郎连忙回礼,“我们的过错。”

司天被水善推着过来致歉,“在下失礼,还请姑娘原谅。”

姑娘的丫鬟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哪里只是失礼,你吐了我们小姐一身,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小姐情何以堪,你这个登徒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自己凑过来。”

司天被打正委屈,丫鬟那么不客气,直接被她顶了回去。

丫鬟气的插起腰立马又要发作,水善抢先一步朝姑娘深施一礼请罪。

“是我的错,我们闹得过分不小心误伤到姑娘,这身粉蝶长裙很衬姑娘,算是我们的赔罪,两位姑娘若还有其他喜欢的,都可随意挑选。”

小丫鬟傲气的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稀罕你的衣服,我家小姐像是买不起需要你施舍的吗?”

水善乐呵呵的陪笑,这个丫鬟还真是可爱,护短的样子讨人喜欢。

“小姐一看就是出自高门大户,自然不稀得几件衣裳,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生气。”

小丫鬟还要说什么,被她家小姐拦住了。

“好了晚韵,几位也道过谦了,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谢小姐谅解。小姐真是宽容海量,大家风范。”

水善拍马屁的夸上两句,毋泪揉揉她的头,真是道歉道上瘾了。

“冒昧一问,姑娘是要离家出走吧?”

姑娘悄悄侧眼看了剑郎一眼,正要走,突然听见水善的话,面上陡然一阵慌乱。

“小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水善兴致勃勃的开口道,“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啊。刚才姑娘从镖局出来,手里拿着一份保单,显然是要走镖。走镖无外乎保物或保人,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若有东西要送有的是人手,如此隐秘必定是不得让人知道,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姑娘想要离家出走,雇镖局保护。”

姑娘和小丫鬟脸色刷白的齐齐看向她,一幅又急又恼,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模样。

“姑娘不必害怕,我并没有劫财劫色的打算,就随口说说。”

水善保证的给了对方一个真诚的眼神,主仆二人狼狈的逃走。

“你又调皮,调戏一个姑娘。”

毋泪宠溺的摇摇头轻笑,水善咧大了嘴巴笑得开心。

“我不调戏姑娘难道调戏男人,我还是知道男女有别的,对吧,妮妮?”

剑郎被喊妮妮脸上又是一红,难堪的皱了眉头,低声抱怨,“别这么喊我。”

“这称呼怎么了,多特别,绝对不会重名。对吧,妮妮?”

“别喊!”

“妮妮——”

“别喊了……”剑郎声音又软又无奈,羞得面红耳赤。

“妮妮——”

剑郎反抗一声水善就重复一声,终于无奈他何不再反抗,任由她喊。

“这才对嘛,大家都是共历生死的朋友,就该有特别的称呼才显亲近,对吧妮妮?”

剑郎已经无脸回答她了,红着脖子脑袋一偏就走了。

苗老太爷约着水善再斗风筝。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苗老太爷命人将制作风筝的东西搬到了后花园来,一边晒太阳一边做风筝。

“风筝的骨架一定要做的牢而坚韧,才能飞得久飞得远。”

苗老太爷做着风筝骨架,展示给水善看,“竹篾一定要削的薄而匀才不会太重飞不高。”

水善在金贵绢丝上画着喜鹊,雄鹰已经画好了,两只鸟一俏丽一威武。

水善做了创新,喜鹊用的大红绢丝,雄鹰是黑色绢丝,一黑一红在空中更能清晰分辨。

“这一次老朽可是做好了功课,不一定会输。”

苗老太爷自信满满得摸了把短胡须,双眼迸发着硬朗健硕的光亮,充满激情和期待。

“您做什么功课了?”

斗风筝还有功课可做?

苗老太爷一脸那是当然的神情,解释道,“我将那日你击败我的过程回想了一下,你是抓住时机在风筝越到上方时陡然向下用力,将我的线扯点,风筝也被你从上而下撞的惨烈,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可乘。”

水善哈哈笑着将画好的绢丝粘贴到风筝骨架上。

“您还真是喜欢斗风筝。”

“因为有一个人也喜欢,不自觉也成了我的爱好。”

水善听出些故事的味道,好奇的看向苗老太爷想听故事,苗老太爷沉吟片刻。

讲述。

“那是一个不可企及的人,唯一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斗风筝,风筝线断落到枝头,我帮她取了下来,从此……就无法忘记。”

“有些悲伤的故事。”水善抿唇勾着浅浅的弧度。

“但也很幸福,便是一面已足够我用一生回忆。”

水善沉默着没说话,将粘好的喜鹊风筝高举起来拿给他看。

“我的做好了,快来试试。”

苗老爷子也做好了自己的雄鹰风筝,两人扯着线将风筝飞入了碧蓝天空。

张氏和几个姨娘、小姐们正喝了茶来花园散心,见到老太爷和水善在放风筝,皆是怔了怔,对水善再是厌恶不喜也不敢表现,即刻领着女眷们上前见礼。

苗老太爷一心一意飞着风筝根本没残余精力理她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

阳光炽热灿烂,两人都不得不虚着眼睛才能看清,眼眶刺激的不停淌下泪花来。

“老头子这双眼睛今儿怕是要瞎了。”

苗老太爷爽朗大笑着,心情大好。

水善乐呵呵的接话,“您可不能瞎了,否则哪儿还有高手和我斗风筝啊。”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忽略了还跪着请安的一群女眷们。

老太爷不发话,她们如何敢起来。

为首的张氏气的牙根痒痒,抬眼瞪了满脸笑容的水善一眼,真是个妖精,才来几天就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

老爷子仰着头玩了好一会,实在受不住眼睛的刺痛,避开了视线,这才看见跪在一边的一群女人们,把她们都叫起来。

“阳光强烈,父亲小心伤了眼睛。”

苗老太爷坐到一边歇息一下,张氏即刻孝顺的近身奉茶,小心劝阻。

“无事,难得今儿水善有空,风又好,正是好时候。”

“父亲还是要保重为重,您要有何不适,我们这些晚辈会担心的,特别是老爷和连荣。”

张氏亲自递上茶,苗老太爷却没接。

“连荣最近在干什么?”

老太爷突然关心起苗连荣,张氏很是开心。

老太爷常年呆在暮颜轩,对府中人事不管不问,今儿主动关心起嫡孙,张氏立马欣喜的回答道,“连荣最近在府衙帮着老爷办案呢,哈丹族买卖奴隶案连荣不少操心跑腿。”

老太爷淡淡应了声,没怎么接话,而后又问道,“连荣也不小了,亲事还不定下?”

老太爷对苗连荣的关心表现了对嫡子的重视,张氏认真的回答着,“儿媳也着急呢,可选来选去都未选中合适的。”

“莫要太挑剔,模样端正家世清白便好,别总想着攀高枝,我苗家靠的是脚踏实地的真作为,从不搞趋炎附势那一套。”

张氏被警告,脸色有些难堪,却也只得一个劲的老实应着听着。

“连荣很是敬重老太爷,时常以您为榜样。老太爷之前一直在暮颜轩闭门不出,连荣想请安孝顺都没得机会,知晓您最爱诗集字画,近日得了一幅名师大作,立马想到孝顺您。”

“哪位名师的大作?”

水善一直仰着脑袋也累的脖子手臂发酸,将线交给小草,坐下来休息一会,好奇问道。

张氏懒得回答水善的问题,却又不得不答。

老太爷还在这坐着看着呢,她要保持好当家主母端重宽容的气度,不能让老太爷不满。

“是鹤仙大师的《命兮祸哉》。”

水善可惜的摆摆手指,“大公子怕是被骗了,鹤仙大师的《命兮祸哉》在怀城,大公子手里的应该是假的。”

张氏瞬间不满,当众说苗连荣手里的是假货,不是笑话他真假都分不清嘛。

“水善小姐都不曾见过,如何说连荣手里的是假的。”

张氏语气明显带着质问和怒意,苗老太爷立马不快的投来一个冷冷的眼神,当即把她吓了一跳,即刻垂下眼去。

“自然是因为我在怀城见到了真迹,珍藏此画的是位书院大儒,爱若珍宝,对鹤仙大师更是推崇备至,绝对不会将鹤仙大师的画作拱手于人。”

张氏不甘心的悄悄瞪了她一眼,压抑着不满和怒意反驳,“水善小姐如何知道自己见到的就是真迹,万一你看走眼了呢。”

水善这回反倒不解释了,兀自抿着嘴喝茶。

苗老太爷哼了一声开口道,“无知妇人,水善品鉴过的奇珍异宝、珍贵字画,怕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她说是赝品就绝不可能是真迹。”

小草扯着风筝线站在水善身后,骄傲的接话道,“水善小姐最近几日替许多大老爷鉴宝,没一次出错,才十天不到的功夫就赚了近一万两。”

小草跟着黄氏被欺压多年,忍气吞声,难得有机会炫耀一下,脖子仰得高高的。

水善能赚到这么多钱,其实还多亏了卫老板的帮助。

卫老板很给面子,客人接二连三的不停介绍,而且都是极有钱且对古玩十分热衷的人,所以个个出手不凡,短短十来天就赚了一万两。

这还都是多亏了剑郎的面子,她赚舒服了,剑郎却正发着愁。

张氏听见水善一下赚了那么多银子,惊得眼神呆滞满脸的不相信。

她能有这本事?

后面那群女人们也都炸了锅,才见识了二公子的出手阔绰,此时又见识了水善的财源广进,而且是有过之而如不及。

二公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日后必然蒸蒸日上,瞬间那群女人们一下又对二公子改变了看法。

看来日后苗家是谁的天下,还真说不定呢。

“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可否加我一个?”

毋泪潇洒的背手而来,俊朗的面容如刀削般分明、英挺,松绿色精美长袍尽显尊贵和华丽,风姿翩翩、仪容不凡,顿时吸引的女人们满心赞叹。

几位小姐看见毋泪皆是春心泛滥,面容潮红,娇羞的投来炽热的眼眸。

毋泪无视小姐们的青睐,径直走到水善身边坐下。

水善一下站了起来,随意瞟了小姐们一眼,视线转移向苗老太爷,一眼都没看毋泪。

“正式开始吧,今天看看到底是雄鹰厉害还是喜鹊厉害。”

苗老太爷也斗志昂扬的起了身,接了雄鹰的线扯了扯,两个蓄势待发,准备就绪。

可还没开始,苗太守踏着沉重的步子形色匆匆而来,朝苗老太爷浅施一礼焦急道,“出大事了,渊穆太后,消失了。”

顿时整个后花园都炸了锅,女人们齐齐倒吸凉气,惊呼起来。

水善愣怔的手中的风筝线一松,喜鹊随着风飘向远方,越来越远。

苗老太爷微不可见的看了水善一眼,然后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细细道来。”

苗太守喘了口气即刻回答道,“刚刚从闵都传来的消息,太后亲侄女水家小姐无意间醉酒泄露的,一转眼传的天下皆知,皇宫也没有做出否认。今早早朝皇上颁布了圣旨,渊穆太后升天,举行国丧,三个月内禁止宴乐、嫁娶、宰杀,以示追思。”

所有人震惊。

苏姨娘不敢置信的小声道,“太后,真死了?”

苗太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张氏身体一颤,立马垂下了脑袋。

渊穆太后竟然会死,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虽然每个人终有一死,况且渊穆太后已到花甲之年,薨逝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件事发生在渊穆太后身上却让人难以接受,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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