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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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破案

死者强子的家就在巷子周围不远的地方,看来他是抢了钱直接回了家,却在路上被人杀了。

“这儿平时少有人来,证人怎么会到这来又恰好看见?”

毋泪在死者躺着的地方细细观察着,回答水善道,“证人是强子的邻居,这条路是他们回家出门经常要走的。”

水善点点头装模做样的蹲在地上瞧来瞧去,除了一大滩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说县令为什么不愿好好查?那么随便就想定司天的罪?”

“这不好说。”

水善从地上站起来惊恐的睁大眼睛,“他不会和真凶是一伙的吧,故意包庇,拉司天顶罪?”

一个县令一个混混,怎么想也联系不到一起去,难道是收了真凶的贿赂?

水善第一次查案什么都不懂,随便乱猜。

毋泪还在观察着案发现场,拉着水善过来认真分析起来。

“你看,周围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可见死者应该是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被杀的,这种情况要么凶手会武功,要么是熟人没有防备,这两点司天一点都不占。”

毋泪说着又指了指左侧一处草堆上一滴微不可见的血渍。

“死者死在巷子右边靠近房檐的地方,后边草堆上却有血。”

水善不懂他的意思,随便猜测着,“可能是杀人的时候溅上去的吧。”

毋泪摇了摇头,认真思索的解释道,“死者脚朝巷尾的方向,胸口中刀,地上的血没有拖动转移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是在这中刀,没有任何反抗的直接倒下,然后死去,血喷出来也该朝着面前的凶手,也就是脚尖指着的巷尾方向,而不是身后。况且……”

水善听毋泪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是佩服,急忙跟着追问,“况且什么?”

“况且凶器就插在死者身上没有拔出,根本不会喷出血。”

水善这才想起刀是插在死者身上的,没有拔出来过。

毋泪蹲到草堆的那滴血边,不一会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滴,又朝那一滴凑了过去,结果跟着顺着巷子的草堆走,不时有血点滴在草堆上。

毋泪顺着血点不停找,水善加快步子追上他。

两人顺着痕迹一路找下去,最后血点消失在一户院子里,一个男人正爬着梯子在房顶上铺着瓦片,一个妇人则在下面扶着梯子。

毋泪走进了院子,两个人看见有人来奇怪的看着他们。

这两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人,来他们这是有什么事?

毋泪礼貌的问了个礼,好奇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在修房子?”

房顶上的男主人爽快的应了一声,“昨晚不知道被哪知猫踩踏了一块,重新拿瓦修一修。两位公子、姑娘很眼生啊,不像村里的人。”

水善笑呵呵的回应道,“我们是路过的,到村子上歇一歇,到处转转。”

男主人热情的喊着老婆给两位外来的客人倒茶,扶着梯子的女人利落的笑着回了屋,不一会端出两碗茶来招待。

“都是些粗茶,两位小贵人还请别嫌弃。”

水善热络的和女主人说着话,毋泪则和房顶上的男人聊了起来。

“什么猫这么大力居然能把房顶踩塌了。”

男主人叹了口气,抓着放在房檐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手里继续干着活。

“我们村里野猫多,晚上总是在房顶窜来窜去,不过踩塌房顶倒是第一次。不过我们这老房子也是该修修了,到处都漏水,昨晚上也不知道来了几只猫,哐哐的响。我老婆还怕别把房顶踩塌了,结果真塌了一块。”

男主人爽朗的哈哈笑着,毋泪感兴趣的顺着梯子也爬到房顶上看了两眼。

“是该好好修修了,住着人总要小心些为好,幸好只是塌了一点,没伤到人。”

“你看,客人和我说的一样吧,让你干脆全部修修,免得胆战心惊。”

女主人娇嗔的说了男主人一句,却是满脸的柔情蜜意,真是对恩爱的夫妻。

一离开小院子水善就追问毋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毋泪肯定的眨了下眼睛,“司天这回真的是倒霉催才会遇上这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水善心急的想要知道真相。

毋泪一下站住脚,回身望了眼已经离远的被踏坏的房顶。

“那不是猫踩的,是有人在他们房顶上。”

水善惊了一跳,想起男主人说的昨晚上房顶哐哐响,以为是很多猫,其实是人?

“有人在他们的房顶打斗?”

毋泪再次肯定的眨下眼,“这是江湖纷争,抓不到凶手的。”

水善此时将整件事连串的想通了,这可能真是个意外。

强子抢了钱准备回家,结果偶然发现两个江湖人在殊死搏斗,为了不让他引来人,或者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就被灭了口。

而司天追着强子来就成为了最好的替罪羊,直接将他的刀插在死者身上,第二天人赃并获,无从抵赖。

只是那个证人是怎么回事?他说亲眼看到司天将刀刺进死者胸口。

他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答案自己会找上我们。”

水善觉得毋泪真的很聪明,而且搞得神秘兮兮的,故弄玄虚。

回到冯鄞县时已经是下午了,剑郎还没有回来,毋泪和水善就在客栈里等着他。

剑郎天快黑时才急急赶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

水善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给他倒了杯水,大口喝完才开口回答。

“白天一直有人在检验尸体,下午的时候才没人,我才能去看。”

“县令让仵作查验尸体了?看来他是被毋泪吓到了,老老实实不敢再蒙混过关。”

毋泪现在不关心县令要做什么,只关心剑郎发现什么没有。

“别的倒没什么特别,死者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不过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绝对不是今早死的,最早也是午夜之前。而且我还有个发现,尸体胸口的刀伤和司天的短刀根本不符合。”

“什么?不是司天的刀杀死他的?”水善惊讶的惊呼一声。

剑郎点点头,“死者的伤口明显比短刀要宽,也要深。”

“所以,死者是先被比短刀宽长的武器刺死,再将司天的刀插进了伤口里。”

毋泪沉稳的表情上缓缓勾起自得的笑容,悠哉的玩起了指甲,不慌不徐。

水善沉思了片刻也突然恍然大悟,证据就在尸体身上,县令是想蒙混也蒙混不掉的。

“我等在停尸房外面的时候偶然听到两个衙役聊天,你们可能感兴趣。”

“聊了什么?”水善好奇的凑近了问。

窗外夜色彻底暗下,黑如墨汁,无星无月,漆黑的有些瘆人又有些刺激。

水善紧张的朝两人凑近了些,昏黄的烛火摆在三人中间,气氛又是紧张又是刺激。

水善完全一幅听鬼故事的好奇又害怕的模样,毋泪无奈的挨近她些,剑郎徐徐道来。

“那两个衙役在说,最近冯鄞县周边发生了好几起莫名其妙的杀人案,找不到凶手也无迹可寻,就像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人抹了脖子,也没个动机缘由。”

毋泪和水善听到这一下明白了,这几起杀人案和司天这个不是一样的吗,不过这个案子不同的是有司天这个倒霉的替罪羊。

“衙门怀疑是江湖人干的,因为周围都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而死者都是些不会武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水善拧着眉子双手托腮喃喃道,“江湖也是有规矩道义的,不管比武决斗也好,帮派纷争也好,都不殃及不相关的无辜者,这接二连三怎么死这么多可怜百姓。”

盗亦有道,江湖规矩被打破肯定出了什么事。

“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大事?”

水善询问的看向毋泪,他是柳馆老板,消息这方面肯定很灵通啊。

毋泪无奈的耸耸肩,“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最近的消息我怎么会知道,又没人来告诉我。”

“那你问问你的手下,最近江湖上有没有出什么大事。”

“在你好奇江湖大事前,要不先把司天救出来?你要救晚了,他怕是要整天在你耳边唠叨。”

水善随意的摆摆手,“难得有机会蹲大牢救让他多受受罪,让他以后半夜三更在外面瞎混,这种倒霉催的事也能砸中。”

剑郎可怜的替司天求情,“他已经挺惨的了,让他早点出来吧。”

水善委屈的皱皱鼻子,“好像是我不想救他一样,那也得等县令开堂审理啊,我们总不能自己求上门让县令不审理就把他给放了吧。反正证据在那摆着,司天的命没危险,不着急。”

“你知道该怎么办?”

毋泪打趣的问了一声,他确实好奇水善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水善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小瞧人不是。尸体上的伤口明显和司天的刀不吻合,也就是说不是这把刀杀的死者,由此可得出证人说的司天拿着刀刺杀死者的证词是假的,不得采信,虽然不能找到真凶,但只要替司天洗脱嫌疑就可以了。”

“证据都在尸体上,无从抵赖,那如果尸体没了呢?”

水善突然眉头一抖,和剑郎齐齐不敢置信的直视向毋泪。

“县令还敢不等结案毁灭尸体不成?”

毋泪邪笑一下,嘴角微微上勾,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蔑。

“如果是意外呢?”

水善只觉背上一层冷汗,毋泪慈润的声音就在耳边,俊朗的面孔却带上一层阴翳,说不出的诡异。

“你怎么这么笃定?难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啊,妮妮刚从停尸房看过尸体回来。”

毋泪漆黑的双眸隐藏z在暗黄的烛光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毋泪动作优雅不慌不忙的喝着客栈的粗糙茶水,不满的微微动动眉心,最后还是凑合的吞了下去。

“县令大人有没有这么做,会不会这么做,等一会就知道了。”

水善和剑郎对看一眼不解毋泪的意思。

三人沉默的坐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亮堂堂的点着灯,却还是让人感觉阴冷。

水善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缩了下肩膀,毋泪将一件薄毯披到她的肩上,瞬间驱赶了深夜的微微寒意。

“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水善摇了摇头,“你们不睡,我也不睡。”

毋泪还想劝她却都被她固执的拒绝了。

“那你告诉我你在等什么?”

“一个人。”

水善紧张又好奇的追问,“谁?”

毋泪看着水善和剑郎满是疑惑和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提前揭晓了神秘。

“莫奇。”

“这人是谁?”水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谁,从没听过的名字。

剑郎倒是想出来了,解释道,“县令的名字叫莫奇。”

“你在等县令?”

水善兴致冲冲的从盘坐的姿势变成跪坐的姿势,身体不自觉凑近了些。

“你怎么知道县令会来找你?他为什么来找你?”

毋泪对水善不经意的亲近很是满意,宠溺的笑了笑,回答,“他来告诉我他想要什么,至于我要不要给,想不想给,就由不得他的心意。“

正说着,房间外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声音在他们的房门口停下,接着响起小二哥的敲门、询问声,“几位客官,县令大人来了,在楼下要见几位。”

水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毋泪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当之无愧的神算子。

毋泪坦然淡笑的抚了抚衣袖,对门外小二哥不咸不淡道,“我已经睡下了,县令大人有事让他上来吧。”

毋泪这是让人家主动请见上门,而不是亲自去见他。

架子端起来了,看来好戏也该来了。

莫县令带着两个衙役等在房间外,房间内灯火通明,欢笑声连连,却故意忽略他一而再的敲门声将他晾在外面。

身为堂堂冯鄞县县令,在冯鄞县便是无人不甘屈服的高官,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里面的聊天说笑声还在继续,莫县令彻底忍不住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间内两个男人对坐在一张棋案两侧对弈,一黑一白两色子密密麻麻布满棋坛。

公堂上的那个女子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直起身子,前倾着仔细盯着棋盘,像是在思考究竟下一步该如何走。

房间内的三个人被硕大的踢门声打断心情,纷纷放下了棋子端正坐好,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准备。

“听说你们睡了,这是在……”县令说的咬牙切齿,脸上却带着笑。

“梦棋,梦中下棋。其实现在我们都是在梦游,不是清醒的。”

水善看了县令一眼,而后很快转移视线,象模像样的学着梦游人的样子,视线迷茫模糊的从地上站起来,伸着双手像盲人摸路一样慢慢走回内室去。

“梦游够了,该上床睡觉了。”

毋泪毫不掩饰眼中的疼爱和宠溺,剑郎也笑开了脸颊,莫县令则是气的脸颊乱颤。

这些人分明是在羞辱他。

剑郎没打招呼的跟着离开了房间,水善在内室睡觉,只剩毋泪一人接待县令。

“县令大人半夜来找我是有何事吗?我梦游刚醒,可以陪你说两句话。”

毋泪又提梦游,县令走进房间的步子一顿,脸色又深沉了半分。

“此时来自然是有急事。”

县令不客气的到剑郎刚才的位置坐下,门外的衙役将房门关上,守着不准人靠近。

“什么急事需要这个时辰说?难道是司天出了什么事?”

毋泪完全没有好奇和着急的样子,悠闲的摆弄着面前的棋局,不时拈起一枚黑子落下,再从左手边拈起一枚白子。

自己与自己对弈。

“犯人在大牢里好好的,倒是停在停尸房的尸体,方才有人闯入,想要放火,被衙役们发现的早拦了下来。”

毋泪不惊不慌,微微挑了挑眉头,“喔?怎会有人闯入衙门放火烧尸?”

明明是他的人发现有人要烧尸体挡了下来,结果现在倒变成县令口中衙役拦了下来。

县令恶人先告状的倒打一耙,“这就要问你了,为什么这么做?”

毋泪终于从棋盘上抬起眼睛看向了县令,轻蔑的不解嗤笑,“县令这话是什么意思?”

县令也不和他绕弯子,气势汹汹的指责道,“你为了救出司天竟然敢私闯县衙烧尸,毁灭证据,这可是要杀头的。”

毋泪这回直接笑出了声来,声音慈润轻蔑,动静有些大吵到了内室里的水善,水善不满的大声抱怨一句。

“快点把人打发走熄灯,我还困着呢。”

水善无所顾忌的驱赶话语羞得县令脸颊大红,居然说把他打发走,他们真是不把他这个父母官放在眼里。

县令紧握住双拳当即就要发作,恨不得把内室里的女子抓过来打上十大板,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官威。

可还没等他发作,毋泪率先开了口,询问道,“不知县衙的仵作今晚可回去了?”

县令听他提起仵作,心一紧,面上却保持镇定。

“突然问起仵作干什么?”

毋泪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不久前在街上遇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大半夜不回家在街上瞎逛,还把一个老人家撞伤了。我一时多管闲事就把人抓住了,问了才知道是县衙的仵作,正准备明天把他送到大堂上让县令大人好好审审。”

县令额头不自觉冒出了冷汗,沉吟许久才开口道,“审什么?”

毋泪似笑非笑的直直看着县令,县令只觉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两个黑洞要将他吞进去。

身体不自觉发起抖来,冷汗细密的湿透了背心,恐惧、畏怯一瞬间在心底疯狂滋长。

“县令不是在调查烧尸的事吗,这个仵作好像知道很多,可有的审呢。”

县令肥胖的身体瞬间一个机灵。

他在冯鄞县当官十来年,威胁、恐吓的事经历过不少,也有许多胆大的抓住他的把柄来威胁,但从来没人像现在面前的俊朗公子令他害怕到骨子里。

长得一幅英俊秀气的翩翩公子模样,气场却如阎王般阴森骇人,让人汗毛直竖。

“县令不必着急,明日我将仵作带去县衙让全冯鄞县的人都来旁观,烧尸的事定能水落石出。”

县令已经彻底从恶人先告状转为被动威胁,面前的人完全拿捏住了他,是在威胁他。

“你将人交给本官就行,本官定会把背后之人揪出来,查清事情原委。”

“不着急,天色这么晚了还是等天亮吧。县令大人放心,人被我看的牢牢的,绝对跑不了。”

县令脸色越来越苍白,肥厚的手掌用力的捏在长袖中,面上全是思虑隐忍之色。

这是个聪明圆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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