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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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分别

水善茫然询问的眼神看的司天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何劝说。

她不能去哈丹族,那里对她来说太过危险。她也不能再呆在毋泪身边,这个人更加的危险。

他实在无法解释。

若想要证明毋泪的危险,势必要将他的身份摊开,这样撕破了表面的伪装,毋泪怕是会狗急跳墙。

毋泪的真实面目真实身份是司天甚至他的整个师门都无法承受的。

那样水善也将彻底陷入危险之中,再夺回她的可能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是啊,辽东已经近在眼前,马上就能到达哈丹族,不如等从哈丹族回来再慢慢去拜见你的师父,急什么。”

毋泪不急不徐的舒缓声音听在司天耳中却是嚣张的挑衅和冷笑。

即便清楚知道面前此人多么危险可怕,却无法拆穿他的真面目,亦无法将水善带离他的身边。

只能眼睁睁看着水善与危险越渐亲密靠近,却无奈他何。

“哈丹族离这已经不远了,你有事就走,等我们从哈丹族回来在辽东会和。”

水善安慰的拍拍司天的手臂表示歉意,司天一下冷下脸来,“你不等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哈丹族?”

水善充满信任的看眼毋泪,“有毋泪在,相信哈丹族再危险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毋泪的武艺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江湖第一高手都不再话下,天下之大还有谁能敌过他?

可司天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毋泪,哈丹族是他的地盘,他一直隐藏在水善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谁也不清楚。

“等你从师门回来我们可能也已经从哈丹族回来了,好好陪陪你师父。”

水善做了决定,司天说再多也没用,只希望毋泪对水善是真心,不会伤害她。

司天离开时悄悄给水善塞了一样东西。

“这个你拿好,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水善摸着手中冰冰凉凉的圆形玉,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光滑圆润,是块极好的玉,可似乎又不与一般的玉不同,一股淡淡的气息通过触摸的掌心流入四肢百骸,清爽舒服。

这是师父给司天护身的宝物,现在给了水善。

“这个水晶玉威力巨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不然很可能伤到自己。”

司天的心意让水善很是感动,将水晶玉小心的揣进胸口,甜甜的笑着。

“谢谢你,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有毋泪呢。”

水善一提到毋泪就立马后悔了,果然司天脸色瞬间暗沉,冷然低吼,“不要相信毋泪。”

声音急迫又忧心,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水善见他这般严肃的样子,连连乖巧点头,“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小心使用水晶玉。”

无巧不成书。

为了安全起见,水善想要先将相香一行人安全护送回去,不想相香要去的地方竟然就是澶州。

怪不得他们会在骏连城被琉璃城分舵的人抓住,原来他们要去的是同一方向。

相香高兴坏了,她与剑郎的缘分比想象的还要深,这是老天给她的预示吗?

一路上相香总是找着各种话题和剑郎说话,表现得更加主动也更加明显。

春花秋月总是识趣得避开,给他们提供独处的机会。

剑郎却是别扭的坐立不安。

相香靠在马车壁上,车帘高高掀起,一只手轻轻抓着剑郎铺在车辕上的衣摆,丝滑的绸缎在白嫩的指尖轻柔摩挲着,黑白相衬,暧昧而亲昵。

“听闻剑郎公子师承剑圣,你的武功已经如此厉害,不知道剑圣该有多厉害。”

“比我厉害。”

“你擅舞剑,我父亲也收藏了一把宝剑,名叫清风,不知你可听过这把剑?”

“没听过。”

“父亲也爱舞剑,却舞得不好,若知我认识一位剑术大师,定然欣喜的想要结识。”

“……”

“我是偷偷瞒着父亲离家的,父亲逼着我成亲,但我不愿意……”

“……”

“不过天注姻缘,也许我与他……有着不一样的缘分。”

“……”

相香独自自言自语说的不亦乐乎,娇羞的悄眼看着剑郎硬朗的侧脸,却完全没能引起他的注意,也没能得到他的回应。

晚韵骑在马上跟在马车旁边,看着自家小姐主动亲近却受到冷落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感叹。

她家姑爷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很,榆木脑袋一个。

“你想知道与我定亲之人是谁吗?”相香小心翼翼的追问,心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膛。

剑郎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手不时抽打马身,衣服兴趣缺缺的样子。

“喔,是谁?”

剑郎问的言不由衷,完全是被逼着开口。

相香看着他冷漠无心的神情,脸上闪过深深的失落和伤感。

“他……是个很好的人,一个我看走眼的人。我本以为他是外人传言中懦弱无能的男人,可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他的表象,他只是不爱表达而已,他沉默寡言,不争不抢,却又富有责任心,勇敢无畏。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是嘛。”剑郎语气平静到极致,让人感觉他根本没在听。

“老天让我认识到了真正的他,那肯定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决定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相香微微红着脸,郑重其事的暗暗呼了口气,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剑郎……”

“感情这种事你和我说我实在……我让水善来陪你,你们都是女孩子,好说话。”

剑郎突然一下抢断了相香的告白,为难的尴尬一笑,一下跳下了马车朝着前面水善的马车快跑几步离去。

相香羞涩的脸颊慢慢僵硬,血色瞬间褪去,细腻的手微微抬着,指间顺滑的质感已然不在。

他那么……不耐烦,甚至不愿意听她说话。

眼泪在眼眶中盈满、滚落,无声而悲伤。

晚韵手脚并用的从马上下来上了马车,将相香柔弱可怜的身躯抱在了怀里。

“小姐别伤心,姑爷就是粗枝大叶,不解风情,他只是不知道你说的人就是他,下次找机会再和姑爷说。要是姑爷知道你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相香肩膀瑟瑟发抖,紧抿着唇无声落泪。

“他……会高兴吗?”

晚韵心疼的替相香擦着眼泪,肯定的笑着保证,“姑爷一定会高兴的。小姐也看到了,姑爷话少得很,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但他一直对小姐照顾有加,还亲自替小姐赶马车,对小姐肯定是有好感的。”

晚韵捏着手帕将相香脸上的泪珠擦干,看到水善朝她们的马车过来,安慰的提醒着,“小姐别伤心了,还会有更好的时机的。水善小姐来了,别让她看出您哭过。”

相香一路上都在寻找时机,可时机找了好几个,剑郎一次都没能明白她的心意,就差把‘我喜欢你’四个字说出口了。

眼见澶州已经到了,到了该分别的时刻,可想表达的心意还是没能传递到。

相香又羞又急,心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就把你送到这了,后会有期。”

水善潇洒的朝相香抱了抱拳,相香急切的视线直直盯在剑郎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相香姑娘?”

水善喊了相香一声却没反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剑郎抱着婉月剑独自靠在一边门柱上,身姿英武挺拔,神情淡漠。

“舍不得剑郎?”

水善突然凑在相香耳边小声一句,相香一下回过神来,羞了个大红脸,羞怯的小声喃喃,“别瞎说——”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相香对剑郎有好感,唯有剑郎那个木头人看不出来。

“剑郎没啥眼力价,可能需要多付出一点时间。”

相香微微垂着头,小心的偷瞟着那个印刻在心扉的身影。

她自然明白需要多付出时间,但就怕她想付出时间也没有机会。

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外祖家就在前面那条街,这一路多亏诸位的保护,还请诸位赏脸到府中歇歇如何,外祖定会喜迎之至,对诸位感激不尽。”

相香邀请水善几人到府中暂留几日,水善却直接拒绝了。

这一歇怕是又要好几天,辽东就在前方,她有些迫不及待。

“这次就不去了,等我办完自己的事再来拜访。”

相香知道他们有事,也不好强留。

“那你们一定要来,可不得食言。”

相香目光不舍得不时望向不远处的剑郎,他一直那么靠着,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看她。

水善看见相香脸上的失落,安慰的捏捏她的手,“放心,一定来。”

“一言为定。”

“当然。”

相香伸出小指与她拉钩,水善欣然勾了勾嘴角,也伸出了小指。

“毋泪公子,剑郎公子,有缘再会,保重。”

春花秋月拱手与两人辞别,这一场镖让他们认识了两位高手,见识了高手的身手,不虚此行,同时受益良多。

“保重!”

毋泪和剑郎简单还以一礼。

与相香主仆一路乘坐马车速度慢了许多,只剩下水善三人时便直接快马加鞭,三日不到便赶到了心念已久的辽东。

一进入辽东地界,入目所见果然与其他地方不甚相同。

总是能看见一些奇装异服的人,见识到许多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连城中的许多建筑都与天闵王朝的不同,别有异域风情。

水善看着那些新奇的服饰突然想到了怀城时的红衣女子,不请自来要她识别一把刀,她对那把刀记忆犹深,充满戾气,刻着怪异的图案。

红衣女子的装扮与此时异域外族人的装扮有些相似,长长的布料从头垂到脚,遮挡的严严实实。

辽东鱼龙混杂,杂居着天闵王朝的百姓和哈丹族的人,从一百多年前的辽东大战之后便是如此。

这里外来人极少,大多都是长时间定居之人。

为了表现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三人都换上了哈单族人得服饰,特别是女子得服饰能够遮掩面部,更加没人认出来。

屠夫高挥着屠刀当街砍杀牲畜,腥臭得血腥弥漫了整条街。

崭新的大刀和各色武器闲散的堆在地上售卖着。

花纹独特的摆件新颖别致,与寻常的摆件很是不同。

商贩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将商品整齐的成列在摊子上,热情的吆喝贩卖。

一个妇人悲痛欲绝的趴在一具盖着的尸体上痛哭,一个男人拉着板车拖着尸体往城外去。

水善往旁边避了避,一路看新奇的在摊贩前走走停停,全都是些她不曾见识过的玩意。

想她活了六十年以为什么玩意都见过了,但此时才真正发现,对于神秘的哈丹族,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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