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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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谁是谁

水善好奇的跟上,在枫树林里走了一会,发现这个枫树林还真大,不一会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口井。

小白猫乖巧的坐在井口边不动,朝着水善叫了两声,似乎就是带她来看井的。

水善一下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能清晰感应到一股难受的气息,那气息厌恶的让她想吐,胸口闷闷的,充满压迫感。

水善一步步靠近那口井,井口上压着一块石头封了起来,应该是口不用的枯井。

水善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那难耐的气息就是从井中传出来的,诡异中带着刺骨的阴森。

小白猫一点都不怕她,乖巧的坐在井边不停的叫着,似乎在呼唤她下去看看。

水善忐忑的踌躇着,但还是压抑不住对那气息的好奇,终于还是挪开了井口的石头。

封住井口的石头看着大,但也很好使力,抓住凸起的边角用力往上抬便将石头掀到井边。

顿时,更加浓厚的气息从井口内涌出来,寒森刺骨,令人绝望。

水善稳定自己的心神不要被那气息所影响,调整好呼吸捏了捏手掌,一个纵身从井口跳了下去。

水善四肢大开支撑在井壁上,马步果然没有白蹲,双腿有力多了。

水善不确定井底有什么,四肢撑在井壁上小心的慢慢向下移动。

漆黑的井底透进稀薄的阳光,慢慢靠下,终于看清了井底。

水已经干涸了,除了厚厚的淤泥,什么也没有。

水善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大惊小怪,正准备上去,突然脚踩在井壁上按到了什么,‘轰隆’一声巨响,坚硬的井壁上收缩着露出一个圆洞来。

这……是什么情况?

机关正好在圆洞的中央,水善左脚踩在机关上,顿时一下踩空,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朝下摔下去。

水善眼明手快一下抓住圆洞边缘,一个灵活转身缩着身子钻进了圆洞中。

井下果然有乾坤。

水善惊愕的望着眼前的别有洞天,一个修建在地下的宫殿恢弘气派的展现在眼前。

燃烧的火把将宫殿照亮,铜眼大嘴的青铜人面像威武骇人,像是全部直勾勾的盯着她,惊得背上一层冷汗。

这是什么地方?

水善慢慢往宫殿中走,井下的圆洞入口在宫殿耳室的墙角处,除了这间小耳室外,整个宫殿还有许多的房间,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样都不认识。

水善一间间房间看过来,在宫殿后方找到了一处宝藏,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几乎晃花她的眼睛,绕她曾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多少金银没见过,依旧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有伊人阁那么大的房间内凌乱堆放着各种金银玉器,所以甩在地上,一块块的大金条靠着墙壁高高堆放,将整个房间堆起黄金墙壁,闪闪夺目。

水善双腿都有些发软,知道柳馆有钱,却没想到这么有钱,怕是国库也没这么多金子吧!

水善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看来毋泪的本事确实比她想象的大,她根本不必担心。

从宝藏屋出来,水善又随便看了看,除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外,并没其他特别的。

宫殿里的难耐气息比井口时还要强烈的多,强大的威迫和死亡气息让人绝望,但水善除了开始的难受,习惯后倒也不再那么难以承受。

水善寻找着除了井下洞口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毋泪总不可能每次进来都钻洞吧,可她没找到出口,却看到了一个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的东西。

准确说那不是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

厚重的石门被打开,一股彻骨的冷气扑面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抱住自己。

这里还有个冰室。

可看见冰室中心的东西后,水善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惊惶,她看到了瑞儿?

冰室正中的高台上摆放着一个长方形冰棺,闵元瑞被冰封在冰棺之中。

水善踉跄着快步冲上去,抓着冰棺颤抖的伸出手,那里面的那张脸那么的熟悉,是她亲眼看着一点点长大,褪掉稚嫩变得成熟,此时安静的如同睡着了般,脸色还带着点点红润。

瑞儿怎么会在这!

“瑞儿,瑞儿——”

水善心‘砰砰砰’剧烈跳动着,惊愕、惶恐、好奇、畏惧……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五位杂谈,说不出的难受。

“瑞儿,你怎么会在这?我是母后,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母后啊——”

水善用力抓着冰棺想要将它砸碎,将里面的人救出来,但脆弱的拳头每一下敲击都是徒劳无功,但依旧失去理智的疯狂砸着。

瑞儿怎么会在这,他是皇上,应该在皇宫里才对!

不久前见到柳平柏的时候还听他说起皇上,怎么会突然被冰封在毋泪的地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水善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好像是悲伤,又好像是愤怒,还有害怕和担忧,但都无法准确的表达出来,眼眶干燥无泪,心揪成了一团麻。

水善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重拾理智,她要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瑞儿被冰封在冰棺中,脸颊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不出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瑞儿身为一国之君应该一直呆在皇宫里,也没听柳平柏说皇上失踪或者离宫,可瑞儿现在就在这,那宫里的那个又是谁?

难道是有人假冒皇上?

水善立时想起柳平柏说皇上烫伤了脸,当时她还奇怪怎么会发生这么大意的意外,现在想来应当是假皇上为了掩饰自己故意为之?

假皇上究竟是谁?

想要在防御森严的皇宫上演偷梁换柱的戏码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偷梁换柱的是当朝皇上,而且还是个聪慧过人、武功高超的大人。

想偷偷将一个大活人运出宫哪儿是那么容易的,假皇上究竟怎么做到的?

还有,假皇上冒充皇上目的究竟是什么?

抢夺皇位,偷了这天下?

那为何不把瑞儿直接杀了,如此方能永绝后患?可偏偏将人冰封在这,不知是死是活。

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毋泪在偷梁换柱的事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水善只觉心头一阵发凉,那个总是含情脉脉看着她的男人,却冰封了她的儿子,他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瑞儿的身体在毋泪隐秘的地宫中,完全可以证明毋泪与宫中偷梁换柱的事脱不开关系。

毋泪究竟是始作俑者,还是参与者?

他们留着瑞儿的身体想要干什么?

水善突然响起司天的提醒,让她不要相信毋泪,毋泪是个很危险的人。

她之前从不相信,此时却茫然了。

水善呆呆的望着冰棺的人,分离不过大半年,再见却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瑞儿究竟经历了什么,她该如何帮他?

水善失魂落魄的从来时的圆洞离开了地宫,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毋泪快回来了。

她也明白自己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毋泪发现异样,否则瑞儿的安全不一定能保证。

从井底上来,小白猫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善将石头重新盖上井口,深呼吸着外面清新纯净的空气,与地宫中的压迫深沉的气息完全不同。

离开枯井,突然看见知了趴在林子里,身边掉着一个笼子。

水善快步上去将她扶起来,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却一直陷在昏迷里。

水善背着知了离开枫树林,着急的就想回伊人阁,刚出了枫树林知了就醒了,看见自己趴在水善背上,胆战心惊的一下跳下来跪下请罪。

“奴婢该死,以下犯上,还请小姐恕罪。”

水善累呼呼的蹲在地上喘气,知了看着瘦小,但怎么也是个人,背着可一点不轻松。

“恕什么罪,你又没犯错,起来吧。”

知了害怕的看了看水善,见她确实没有生气,连忙起来扶起她,小心搀扶着。

“你刚才怎么昏倒在枫树林里?”

知了微垂着头,茫然的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突然感觉胸口有些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胸口发闷,看来应该是井里散发出的浊气让她晕倒的,一出了林子就醒过来了。

“主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听花轩等小姐呢,剑郎公子也在。”

水善听见毋泪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如何面对他,她还能全无阻碍的信任他吗?

“小姐?”

知了看水善发呆不知想着什么,小声扶着她的手臂唤了她一声。

水善一下回过神来,僵硬的弯弯嘴角,“走吧,去听花轩。”

水善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心中的惊涛骇浪依旧无法平复。

地宫中被冰封着的是她的孩子,她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而目前最大嫌疑的凶手就是毋泪,她心爱的男人。

面对那个伤害瑞儿的男人,她该如何保持冷静?

毋泪和剑郎正在院子凉亭里喝着茶,毋泪不知说了什么,剑郎跃跃欲试的执着婉月剑到外边空地上挥舞起来,一招一式极有章法,威力赫赫。

而在此时,水善亲眼看见毋泪从怀间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拇指大小,暗紫色瓶身。

毋泪趁剑郎全心投入在舞剑中,将小瓷瓶里的东西倒入剑郎的茶盏。

水善颤抖着小巴浑身发抖,她不会再天真认为那是什么做菜用的秘密武器。

他一直都在骗她。

知了留在了外面,水善小跑进凉亭中,一边喊着渴,一边将剑郎的茶盏端起来喝。

毋泪都还来不及组织水善便已将整杯茶喝完了,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奇怪的看看毋泪,“怎么了吗?”

毋泪收回脸上阻挠的深情,无奈的笑了笑,宠溺的揉揉她的耳发。

“那是剑郎的茶盏。”

水善不好意思的傻笑一下,“喝了就喝了吧。”

然后将剑郎的茶盏拿开重新换了一个新的,满满续上茶水。

水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保密的动作,“别告诉师父。”

毋泪了然的点点头,将她拉着坐到身边。

水善面上看不出怪异,心中却忐忑猜测着毋泪小瓷瓶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给多少人吃过?

“我今天和一个闵都来的糕点师傅学做了一样新糕点,叫糯虹糕,你应该尝过吧,猜你肯定喜欢吃就学了怎么做,以后经常可以做给你吃。”

毋泪提起糯虹糕,水善心里一下酸酸的。

那是她最爱的点心,以前在宫里时总是想着发让人做来吃,但瑞儿命令宫人不许多给她,怕她吃多了不消化,伤身体。

“那是我最喜欢的糕点,离开闵都就再也没吃过了。”

毋泪怜爱的揉揉她的头,“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今天带了些回来,我去给你拿。”

毋泪起身离开了凉亭,水善望着他俊朗的背影,不自觉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不知道自己想探查什么,直觉让她跟着他。

下人都被打发除了花园,毋泪走到听花轩正厅,让下人将万俟管家唤了来。

水善躲在正厅外,呆呆的站着。

“方才带回来的糯虹糕装两块拿来。”

万俟管家领命将带回来的糯虹糕拿出来,满满两大包,却只摆出了两块。

“善儿最是馋嘴糯虹糕,可以顿顿吃这个,其他的都藏着,每天只能给她两块,不管她怎么想要都不许多给她。”

万俟管家微勾着唇角领命,主人对水善小姐真是用心至极。

水善浑身僵硬的躲在廊柱后面,手脚都麻木的没了知觉,身体不稳差点一下摔坐在地上。

她在胡乱想什么,他是毋泪,他是毋泪,毋泪——

瑞儿明明躺在地宫的冰棺里。

水善目光呆滞的远远看着那张俊俏柔和的脸,五官精致有型,瞳孔幽暗深邃,是一张格外姣好的容貌。

瑞儿长得英武硬朗,更加魁梧,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是两个人。

水善反复的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毋泪和瑞儿是两个人,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可水善脑中反复回放着刚才的情景,那情景那般熟悉。

同样是每天两块糯虹糕,一块都不能多,同样命令人不许额外做给她吃。

他们温柔而关切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如同镜子内外的两个人。

毋泪的笑脸与瑞儿重叠到一起,过往的种种熟悉感系数跃上脑海。

从初见她便觉得毋泪熟悉,毋泪对她更是了如指掌,似乎相识已久。

她无法看透的两个人,一个是瑞儿,另一个便是毋泪。

他们究竟谁是谁!

太多太多的共同点一瞬间全部回放在脑海,精神受到惊吓只觉浑身发凉,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袭击四肢百骸。

她喝下的那盏加了料的茶,究竟是本就没有危险,还是毋泪心知肚明,即便她喝下毒药也不会有事,所以才能那般淡然?

到底什么才是他的真面目,她已经分不清了。

他究竟是谁?

“善儿,呆在这干什么?”

水善突然被人唤回神来,冷硬的表情僵硬的扬起笑容,第一次违背真心的对着他笑。

“你藏了好吃的不给我。”

毋泪笑裂了嘴巴,捏捏她的脸颊,“你偷听。”

水善辩解,“我才没偷听,只是刚好听到。你明明带回来两大包糯虹糕却只给我吃两块。小气鬼!”

毋泪将手里装着两块糯虹糕的小碟子递给她,“全部都是你的,但是不能吃太快,吃多了会不消化,每天只能吃两块。”

水善呆呆的看着毋泪认真闭着两根手指,再一次和记忆中的瑞儿重叠。

“发什么呆,表情这么严肃?”

毋泪捏捏她的脸颊,水善回过神来无力的苦笑一下。

“没什么,就是听你刚才的话想起了一个人。”

毋泪欢喜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水善清晰的看在眼里,却假装视而不见。

------题外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毋泪的身份终于还是被水善发现了,真正的闵元瑞早就只剩一具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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