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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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请求你……不要做顶坏的人

索朗一离开,整个府宅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和一众下人了。

水善拉着相香到处参观起来,一群丫鬟小跑着紧跟在后面,小心翼翼伺候着。

水善最烦被人跟着,脚步突然一顿,一转身厉喝一声,“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靠近。”

丫鬟们显然受到过交代,对她的命令非常恭敬,立马便应声退下了。

相香转眼看着周围没人,毋泪也被她们甩在了后面,小心问道,“你到哈单族来干嘛?”

水善悄悄给她使了个小心的眼神,悄声道,“我是来救人的。”

“谁?”

“无风者。”

相香想了一会想起来无风者就是之前曾绑架过她,引水善几人前来相救,琉璃城的人。

“你救他干什么,你忘了他还绑架过我,和你们大打了一架。”

“那又不能表明他是坏人,也不能表明我们就是仇人。琉璃城没了,我想搞清楚一些事。”

“那他人在哪儿,你准备怎么救?”

相香算是问到水善的愁处上了。

水善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救,她只知道无风者现在在雁栖山,她要抢在红祥之前给他通风报信。

可她要怎么离开哈单族,离开毋泪的视线?

“善儿,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有礼物要给你。”

毋泪喊住水善,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

“什么礼物?你还准备了礼物?”

毋泪神秘一笑,半揽着她往马厩去,水善一眼便看见了正在低头吃草的追风。

水善大喜,张着手臂就朝追风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它的脖子。

“追风追风,我好想你啊——”

水善抱着追风笑得像个孩子,单纯的令人炫目。

追风亦欢喜的呼哧呼哧的吐着热气,伸着脖子不停朝她身上拱,亲切表达着对她的思念。

水善抱着追风心里酸酸的,有愧疚的情绪从心底滋生。

她从枫吹别院逃离时把它丢在了那,当时她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一时一刻都不想在枫吹别院呆下去。

若是呆着追风走必然阵仗太大引人发现,所以她只得丢下了它。

“我好想你——”

水善将脸埋在它柔软的鬃毛里,拍着它的脖子一下跳到它背上。

“好久没和追风一齐迎风驰骋了,我们出去跑一圈怎么样。”

追风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蹬了蹬后踢,一幅准备就绪的架势。

“我也想去,水善带我。”

相香朝水善伸出手,水善抓住她一把将她拉到马背上,长鞭一甩便跑出了马厩。

剑郎抓住马厩中另一匹马儿的缰绳,想要上马追上去,手里的缰绳突然被人抢走。

毋泪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我去追,你留下吩咐晚饭吧。”

说完一喝马,紧跟着消失在了马厩中。

水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愁,手一下下拍着圆溜溜的肚子。

她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准确是好久没这么有胃口了。

奄冉阁那个地方把她的胃口都消磨了,吃饭成了任务,一点不享受。

今晚她痛痛快快吃了个心满意足,样样觉得美味,只恨肚子太小装不下。

“相香,下午出去骑马的时候你注意到索朗住的地方了吗?”

相香和水善相同的动作拍着小肚子,两人肩并着肩。

“知道啊,你不是特意指给我看的吗?”

“那你等会悄悄带师父去找索朗,然后让他把师父带出哈单族。”

相香享受的表情顿了一下,偏过脑袋去看她,“你让剑郎离开哈单族干嘛?”

“让师父帮我去找无风者,我拖住毋泪。”

相香沉吟着想了想,“雁栖山离哈单族可不近,一个晚上绝对回不来。”

水善道,“我没想让师父这么快回来,明早就算毋泪发现,可人已经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再说走的是师父,我又没走,他不会怎么样的。他本就答应过会放你们自由。”

“你是想让剑郎去报信?”

水善点了点头,“我时时刻刻被毋泪看着,也只有他能跑这一趟了。而且无风者认识他,会相信他说的话。”

“那万一索朗不同意呢。我看索朗白天的样子,应该是猜出了毋泪的身份。他应该不敢偷偷放剑郎走吧。”

“索朗又不知道毋泪禁锢着我们,他许还以为是毋泪的意思呢,一定会放师父走的。”

水善就着月色穿梭在院子回廊中,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她刚从后厨带来的。

敲响门,毋泪很快就来开门,见到她惊讶了一下,侧身让路。

“怎么这会到我房间来,睡不着?”

水善将食盒放下,端出里面的小菜,还有两坛女儿红。

“路上睡多了,这会有了床反倒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喝一杯。”

水善提着酒坛询问的朝他晃了晃,毋泪合上房门过来坐下,主动将酒碗递了上去。

“好,你想喝我就陪你喝,我们还没痛快喝过酒。”

水善不贪酒,时常只是小酌一二,喝的很少,从未像今日一般提来酒坛喝。

“你的酒量是好的,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样。”

水善自说自笑,她还没多喝过,也不知道容不容易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若想醉,一杯便可倒。”

毋泪端着酒碗和水善小巧的酒杯碰了一下。

毋泪的碗至少比水善的大三倍。

“我是故意的,你用碗,我用杯。”

水善对比着毋泪硕大的碗哈哈直乐,毋泪看她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

“无碍,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好不公平。”

“你的话就是公平。”

毋泪宠爱的点点她的鼻尖,一仰头一口闷下一碗酒,洒脱大气。

“善儿,你若有心事,直接讲与我听可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满足你。”

水善相信毋泪会做到,但就怕他的做到只是假面,在她看不见的隐晦背后,永远无法保证他的所作所为是否还能如她所期望。

“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你猜是什么?”

水善手点着他的鼻尖反问他。

毋泪一口回答,“你希望我做个好人。”

水善呆了一下,他说的竟与红袖一样,不愧是主仆,他们果真是一路人。

水善抿口酒,夹了两根凉拌萝卜丝在嘴里细细嚼着,摇了摇头。

“我并不奢求你成为好人。”

毋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嘲一声,勾了下僵硬的嘴角,“莫非你觉得我已经坏的没救了,所以连期待都没有。”

水善看他失落的样子,哈哈乐起来,猛地摇起脑袋。

“天性是难以改变的,我乞求你做好人就好比让刚出生的婴孩杀人,都是违背自然法则的。我如今的愿望,只希望你能和嫏嬛山和平相处,与天下和平相处。你不必做一个顶好的好人,但请求你……不要做顶坏的人。至少……不要伤害无辜。”

世间阴晦、黑暗总是时刻存在的,只要有污秽有邪恶,便会有毋泪。

毁灭掉这个毋泪,便会有其他的毋泪出现,与其永无止尽的杀戮,不如控制住他。

水善利用毋泪对她的在意和言听计从,控制他的罪恶和杀戮。

这也是互相保全的最好的办法。

“你能做到吗?”

水善脸颊微红的望着他,身体微微撑在案上,视线坚定的征求着他的回答。

毋泪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被理解的感动,有被信任的释怀,亦有被赋予期待的激动。

她心里始终还是在意他,关心他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期望的,我便能做到。”

水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眸明亮温柔,这样清澈的眼神已许久没有看到了。

“你可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

水善傻笑着,揉着眉心自问自答,“我最难过的是,为什么我爱的人是坏人。你明明是个被人讨伐谩骂的坏人,我却舍不得你。”

水善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微醺的脸颊更加粉红,身体一歪,被毋泪稳稳的接在怀里。

“你舍不得我?”

水善仰躺在毋泪的怀抱,看着头顶那张熟悉的、牢牢印刻在脑海的脸,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凑上嘴唇在他颊边落下淡淡一吻。

“你若是好人该多好,我们便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一起长生不老,互相陪伴到永远。我再也不用怕你说的永远,不是与我一样长的永远。”

毋泪轻轻抚摸着她嫣红的粉颊,水善醉醺醺的痴笑着,笑得那般明媚、灿烂。

“你的永远与我的永远一样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管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毋泪最后一句话说在心底,如同誓言一般,深深烙印。

水善拉着毋泪大喝大醉了一夜,第二日天边两栖黎明的曙光,才醉晕晕的睡了过去。

水善抱着被子睡了一天,毋泪趴在床边上,脸挨着她,也睡得很沉。

两人从黎明一直睡到傍晚,直到索朗前来问候才被叫醒,脑袋晕的厉害。

“我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水善头疼的难受,脸埋在膝盖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毋泪伸了个懒腰清醒过来,还有些宿醉未醒,却不忘体贴的命令下人煮些醒酒汤来,给水善解酒。

下人将醒酒汤端进来,顺带着回禀,“索朗首领来了许久了,关心两位客人可还有不适,他识得城里最好的大夫,可以请来给你们看看。”

“无事,让他且坐坐,我稍后就来。”

毋泪打发下人出去,懵懵懂懂的水善却是一下醒过神来。

索朗来了,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师父离开哈单族没有?

水善穿好鞋子,手指成梳随意刮了几下鸡窝样的头发。

毋泪唤她喝些解酒汤,身体会舒服些,水善根本没那么心思,迫不及待就要去找相香。

“我在这呆一天一夜了,不成规矩,我回去了。”

水善推开门就急匆匆的跑了,毋泪以为她害羞,笑得春风明媚。

相香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等了一整天,见水善衣冠不整的跑回来,愣怔的张大了嘴巴。

水善看她震惊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到些什么,实在是她此时的仪容不得不让人乱想。

她去了一夜一天,现在又是刚从被窝起来的样子。

“你,你和毋泪,你们……”

相香羞耻的说不出口,水善打消她的疑虑,“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喝醉了睡了一天。师父昨晚顺利离开哈单族了吗?”

水善问剑郎,相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出去了,索朗亲自送他走的。剑郎说这里到雁栖山一个来回需要七天,就算他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五天才能回来。后面几天我们要怎么给他打掩护啊?”

水善根本没在意这个问题,只说,“装作不知道就是了。毋泪不会主动提的,反倒是有些人别主动交代了才好。”

相香想了会,一下明白水善的意思,“你怕索朗会主动提起昨晚的事?”

水善换了身衣裳梳洗整齐。

“索朗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现在就去,别让他说漏了嘴。”

相香点点头,跟着水善一齐往花厅去。

到花厅时幸好毋泪还没来。

水善一出现,索朗立马恭敬的行礼,“听下人说小姐今日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门,可是身体不适?”

水善如同府中主人般,神态自然的在主位上坐下,开口道,“没有不适,不过昨晚和毋泪喝酒谈天睡得晚,有些宿醉罢了。”

索朗笑了笑,“两位客人好兴致。”

下人们沏上茶来,水善端到手边一看,自己手里的竟然是醒酒汤。

奉茶的丫鬟道,“毋泪公子交代,小姐忘记喝醒酒汤了,让奴婢们送来。”

“毋泪真是贴心,对你的事总是这么细致入微。”

相香坐在水善身边艳羡的夸赞着,索朗跟着附和,“两位贵客感情甚笃,令人羡慕。”

索朗的附和令水善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索朗知晓他们的身份,自然把她和毋泪当作新婚夫妻。

“听说过些日子就是哈单族的盛羊节,很是热闹。”

索朗回答道,“是的,还有七日就是盛羊节。盛羊节是我哈单族最为盛大的节日之一,大家一起欢歌宰羊,还有许多节目,到时小姐可以去看。”

“我还特意给毋泪准备了一个秘密礼物,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水善娇羞的微微颔首,俨然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相香看她不好意思,捂着嘴打趣的对索朗道,“她呀,听说盛羊节时哈单族女子都会为心爱的男人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也想效仿。昨儿悄悄让剑郎去给她找东西,山高水远的,也不知道盛羊节前赶不赶的及。”

“肯定赶得及的,师父说了,他七天内肯定回来,一定让我送出去。”

索朗对女孩子的这些心思并没有兴趣,但听到昨日送出哈单族的人是为了给她找东西,心中不免多转了两圈。

水善小姐想要给毋泪一个惊喜,他自然不能破坏。

本来还想把昨日的事与毋泪尊主提一提,看来是提不得了。

要是破坏了礼物的惊喜,水善小姐一生气,他可应对不了。

“不知道水善小姐送的什么礼物?”

“是……”

“唉,说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哎呀,羞不羞,说不得!”

水善心直口快的就要脱口而出,一下被相香拦住了。

两个女孩娇羞的藏着脸,都不好意思抬脸见人。

索朗识趣的没有再问,正好看到毋泪进来,两个女子一溜烟就跑了。

水善跑到院子里长长的吐了口气,和相香对视一眼,齐齐大笑。

“没想到我还有演戏的天赋。”水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演的好着呢。”相香缠着她打趣。

“你也演得好。你说索朗不会看出来吧?”

相香坚定的摇头,“绝对不会,我看他是真信了的。”

------题外话------

水善演技怎么样,哈哈哈,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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