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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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救人

索朗离去后,毋泪并没有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水善这才相信索朗真的没有说。

毋泪是第三日才发现剑郎不见得,但果然没有追问,似乎也不在意。

反正他在意的只有水善一人,只要水善还在他身边,剑郎跑就跑了。

水善一心期待着剑郎快些回来,担心他会不会赶不及,会不会找不到无风者,可事实发生在这两种可能之外。

第四天夜里,水善偶然发现有人进了毋泪的房间,看那血红的背影无需猜便知道是红袖。

红袖出现在这,让水善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之前偷听红祥和万俟管家的谈话,毋泪让红祥活捉无风者,让后交给红袖剥皮。

红袖出现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给无风者剥皮吧?

无风者已经被抓到了?

水善悄悄藏在远处盯着毋泪的房间,看着红袖悄悄从房间出来,立马跟着上去。

红袖的武功极高,警觉性也很高,水善跟的非常辛苦,小心翼翼的藏着行踪,绝对不能被发现。

水善跟着红袖不知绕了多少条街走了多远的路,最后终于不失所望发现了无风者被关押的地方。

无风者果然已经被抓了,就关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地牢里。

红袖没有阻碍的堂而皇之从大门进入,水善却是打晕侍卫悄悄潜入,一进入地牢便看见红袖正要对无风者下手。

无风者此时被拴住四肢绑在铁柱上,红袖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对准他的脸颊,小刀只有她的手掌长度,闪着森森的寒光。

旁边案几上铺着一卷工具包,还有一个水晶盒,应该是用来放剥下的脸皮。

水善眼间着小刀就要落在无风者的脸上,身影迅速的骤然靠近,一把抓住红袖执刀的手腕。

红袖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袭击,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水善遏制住。

看见水善脸庞的瞬间,惊愕的眯起了眼睛。

“水善,你果然和尊主不是一条心,留你不得!”

水善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怎么,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究竟杀不杀的死,总要多试试。”

红袖和水善瞬间交缠在一齐,水善感受到了红袖迎面而来的杀气和压迫感。

她不是红袖的对手,红袖的武功比她高出太多。

看来红袖说自己是奄冉阁除毋泪、红祥外的第一高手这句话,并不是吹牛。

她真的很强。

但强不代表会赢,更何况是和水善交手。

水善沉心敛起感受着身体中滔滔不绝涌动的气息,慢慢凝聚于手心,突然抬手朝红袖用力一击。

阴暗的地牢一瞬间亮如白昼,将肮脏的地牢照的清清楚楚。

红袖猛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倒退着飞了出去,一下砸在铁牢上,再摔落地面。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水善,手僵硬的指着她,最后无力的垂落,昏迷过去。

水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阵晃神,这么轻松就把红袖打晕了,看来自己真是个高手。

水善去解无风者身上的铁链,不停的喊着他,将掌心的元气慢慢渡进他的身体,愈合他的伤势。

无风者虚弱的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水善沉吟了许久才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水善姑娘?”

“没错,是我。还能走吗,我是来救你的。”

水善搀扶着他起来,无风者踉跄的晃了晃双腿,最后还是稳稳站住了。

“水善姑娘如何知道在下被困在这里?”

“你先别说这个。其实我来救你是有事情想问你,听说琉璃城没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天闵和曦宁在交战,江湖上也是血雨腥风,怎么一下子就演变成这样?”

水善听司天简单叙述了江湖上这些时日的变化,惊得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琉璃城可是根基深厚的帮派,怎么会短短几个月就被吞并从江湖上消失,这也太快了些?

据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芙蕖山庄那个新庄主,水善很想知道那个新庄主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内情。自从澶州一战后,我便脱离了琉璃城,琉璃城内……发生了何事……我也不知晓……”

无风者正说着,听着地牢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地牢涌进来,应该是士兵们发现了方才刺眼的光亮,所以被吸引过来。

“我们先离开这,这里不安全。”

水善架着无风者一条胳膊,无风者感激的放下手臂摇了摇头。

“我没事,还走得动。这里的士兵个个武功了得,水善姑娘要小心。”

水善自信的狡黠一笑,“该小心的是他们。”

正说着,拿着大刀武器的士兵门已经冲了进来,见到躺在地上的红袖和解开锁链的无风者,当即大喝着冲了上来捉拿他们。

水善将无风者推到一边,独自闯进士兵中打斗起来。

哈单族士兵个个人高马大,魁梧强壮,但都敌不过她带有灵力的温柔的手掌。

拍一掌倒一个,拍一掌倒一个,不一会潮湿的地牢里倒满了晕倒的士兵。

无风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当初澶州一战让他见识了毋泪那样的天外之人,今日不想这个小女子也是如此的惊奇。

“不知,水善姑娘使用的,什么招式?”

水善的手掌轻如鸿毛,却能轻松将一个个的大汉击倒,简直太神奇了。

水善心虚的摸摸鼻子,“独门秘籍,不外传。”

说完乐呵呵傻笑一下,带着无风者赶忙逃出了地牢。

水善虽顺利救出了无风者,可寻找她的士兵们举着火把满哈单族的搜寻着。

很快找到了地牢附近来。

水善远远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找寻她的火把,耳边听着她的名字,愁的直皱眉。

毋泪也太夸张了,她不过偷溜出来这么一会,就闹得满城皆知,鸡犬不宁。

“你快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绝对不要再被抓到。记得,只要看见有戴面具的人抓你,千万不要抵抗,能跑多远跑多远。”

水善寻思着凭借无风者的武功,当今天下也就红祥和毋泪能抓住。

毋泪自然不会屈尊降贵去抓他这么个小角色,所以只要躲着红祥就可以了。

无风者惊愕,“你怎么知道抓我的人戴着面具,你知道他是谁?”

水善自然知道,但没有回答,催促着他快走,再不走等下就要被人发现了。

水善亲眼看着无风者消失在漆黑夜色中,坦然站在地牢入口,迎风而立,等待着寻找她的人前来。

索朗带着一大队手持火把的士兵,侧开身子,让出后方面色沉冷的毋泪。

水善对上毋泪冰冷的视线,心中微微触动,却依旧坦然沉静。

“很晚了,该回家了。”

毋泪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水善回去。

士兵们从地牢内将晕倒的红袖抬了出来。

毋泪淡淡的瞟了红袖一眼,眼眸阴沉带上一抹厌弃之色。

水善被带回了单于府,相香急的来回踱步,看她平安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毋泪发现你不见时气坏了,当即传来索朗全城搜寻。你去哪儿了啊,也没和我说一声。”

相香小声与水善耳语着,水善敷衍的摇了摇头,“改日再和你说,没事了,去睡吧。”

相香回了自己的房间,毋泪亦转身离去。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水善突然喊住了他。

毋泪脚步一顿,转回身来。

“你想说?”

水善坦然迎视,“没有什么不能说。”

水善从房间换了衣服梳整好出来,正好看到红祥从毋泪的房间推门而出。

两人隔着半个小院子对视一眼,又同时转移开视线,消失在院中。

水善进入毋泪的房间,毋泪正支着头侧卧在美人榻上,眼睑微合,神情疲惫。

水善随意巡视一圈房间,瞧见书案上摊放着一本字帖,字迹遒劲刚猛,却不失内敛。

水善绕有兴致的坐下,执笔沾墨,临摹一遍,学的却不像。

“你为何要救他?”

毋泪徐徐睁开眼间,将视线投注到垂敛心神认真写字的水善身上。

“我觉得他不应该死。”

“为何?”

水善反问,“那你又为何一定要杀他,剥他脸皮?”

毋泪眼眸深了深,“你果然知道。”

水善没有否认,直言道,“没错,我听到了红祥和万俟管家的对话。”

“所以你就将红祥丢弃在阁楼拖住他,撒娇痛哭让我带你离开奄冉阁。就是为了救那个根本不熟的人?你们才见过几次,为何要为了他和我作对?”

水善抿唇,红祥果然是来告状的。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要杀他?他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与你有仇?我姑且把报仇算作杀人的正当理由,你说说看,你与他有何怨有何仇?”

毋泪哑口无言,深不见底的瞳孔虚眯起,看不真切。

“你才答应过我,不做顶坏的恶人,不伤害无辜。你这么快就要食言吗?”

“所以你利用我对你的心软,让我带你离开奄冉阁!”

毋泪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牙齿摩擦出咯咯的声音。

水善骤然放下手中的笔,扬声反驳,“错!我哭诉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讨厌透了奄冉阁,一时一刻都不想呆在那里,永永远远都不想靠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奄冉阁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地狱,我每天忍受着身体的煎熬,从没像那般病重过。”

“所以我带你来了哈单族,就是不想看你身受煎熬,不想让你不快乐。”

水善嗤笑一声,“无论奄冉阁还是哈单族,都不过是禁锢的牢笼罢了。但在哈单族至少呼吸是顺畅的,身体是舒服的。奄冉阁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

水善端正提笔,笔尖的墨汁低落在纸上,晕染了一片脏污墨渍。

“反正我已经出来了,你是要重新把我困回奄冉阁,还是继续锁在哈单族。”

毋泪从美人榻上起来,挨到水善身边。

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心中有怨恨却无从发泄,最后化为满腔无奈和哀求。

“你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和我作对?何苦如此争锋相对?”

水善拉开他的手,扬起高傲的下颌。

“我若老老实实做任由你操控的傀儡,就不是水善,亦不是天下人的渊穆太后!”

水善赫然端出自己渊穆太后的身份。

她从来不是任由摆布的,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见,自己所认为的善与恶、对与错、该与不该。

“若你与无风者没有仇,那便不该杀他。你无权掌控他人的生死。”

此时的水善威严、神圣、高不可攀,令毋泪感到畏惧。

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感觉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触不可及。

“好,我答应,不杀他,这样你满意了吧?”

毋泪跪坐在水善面前,真诚而卑微的哀求,完全没有杀伐狠辣的奄冉阁尊主的不可一世。

水善心里发紧,想要抚摸他安慰他,手却一再握紧、松开,最终藏于袖中。

“你说不杀就不杀,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只要能让你开心,我留他性命便是。”

水善想说什么,看着毋泪讨要的眼眸,终究说不出口。

如此结果已经足够了。

“过几日就是哈单族的盛羊节,我带你去好好玩玩,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诸脑后。”

毋泪宠爱的揉着水善的鬓角,他对她总是这般纵容、疼惜。

“到时候剑郎也应该回来了吧,我带你们去看斗拳,还可以赌输赢,你们一定喜欢。”

毋泪喋喋不休的诱惑着,水善扬起嘴角,表情凝固一下。

“你知道师父他……”

毋泪点下她的额头,宠溺道,“你们有什么事是能瞒过我的。他应该是去雁栖山给无风者传递消息了吧,只是没想到无风者先被抓了,所以你才会去地牢救他。”

“你什么都知道。”

水善微垂着头喃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已经答应你不杀无风者,别不开心了。”

毋泪哄着她逗她笑,挠她腰上的痒肉,水善立马尖叫着躲避他的手。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谢谢你说到做到,没有伤害师父。”

“他只要不把你带离我的身边,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他想去哪儿都是自自由的。他是你在意的师父,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一词对毋泪来说太随意了,可以是朋友,也随时可能演变成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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