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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谁说要赔罪

188、

那总管太监赶紧继续寒暄,“都是奴才这儿照顾不周,竟惊动了十五爷……”

总管太监说着有点惊讶地瞟了廿廿一眼。

他也心下嘀咕:一个侍读学生,就算名门出身,可是怎么当着皇阿哥的面儿还这么没规矩呢?

这眼神儿,廿廿全数收到。

自己也知道不妥,这便赶忙深蹲下去,“奴才,请十五阿哥安。”

十五阿哥就好像才认出廿廿来似的,挑眉看了看她,“……你怎么在这儿呢?今儿不用念书么?”

廿廿尴尬得直搓衣角。

人与人的维系,好像真的挺薄弱的,倘若板起脸来不认,那就当真跟从不曾存在过似的。

见她一时走神没回话,总管太监赶紧笑着代为回话,“回十五爷的话儿,这位姑娘是来看牙青的。”

总管太监还怕十五阿哥不知道内里缘故,还给解释一下儿,“牙青就是这位姑娘的阿玛进献给十七爷的……这里也有故主的情谊。”

“哦。”

十五阿哥应了声,便抬眸转头,四处打量,“不是来看牙青的么?怎么没见牙青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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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管太监脖子一软,赶紧回:“回十五爷……牙青不是闯祸了么,奴才这就不敢将牙青再往外放了。”

十五阿哥点点头,“牙青是你十七爷养的,你能相信你十七爷养出来的狗儿,会是乖乖听话不闯祸的么?”

总管太监便也笑了,只是不敢接话就是了。

十五阿哥眸光滑过廿廿,便又道,“既是你十七爷养的狗儿,闯祸是一定的,那必定这几年也不是就这一宗。既然你往日都放了,今儿便也放就是。”

“总归打狗还要看主人,便是狗儿惹了祸也自有你十七爷扛着,你甭担心,该放就放。”

廿廿都听得不好意思了,深深垂下头去。

那总管太监有点发愣,不过倒是也并非全然意外——毕竟,谁叫十七爷就是那么个性儿呢。

皇上都纵着,坏了规矩从来就当老眼昏花了没看见,那他们这些当太监的,欠儿个什么劲儿呢?

不过……

总管太监还是苦着脸道,“十五爷……那还不是因为牙青这回惹的祸有点大……”

总管太监心里打鼓,不知道十五爷这次回来,是否已经知道他自己所儿里的事儿了。

“尤其,尤其是牙青这回惊吓的还是……还是十五爷您的,的……”

廿廿也忍不住悄然抬眸,极快地看了十五阿哥一眼。

十五阿哥依旧老神在在,“嗯,出人命了么?”

总管太监摇头,“那倒没有……还没有……”

总管太监也是为难啊,他毕竟就是管理内狗房的,又不能往阿哥所去,他也不知道具体现场什么情况。

再说了,就算侯夫人和侯格格都没事儿,可是侯格格的肚子里不是还有一条更金贵的小性命呢么?

他哪儿知道那肚皮里的小生命出没出什么问题呀。

“没出人命就行。”十五阿哥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该放就放吧。”

.

总管太监虽说心里也是有点不解——毕竟,那是这位爷的侍妾和子嗣啊……

不过皇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不从命不是。

他赶紧一个千儿,“嗻,奴才这就去。请十五爷和姑娘少待。”

总管太监一边往里走,一边心下也是嘀咕:也许就是因为十七爷的缘故?

瞧十五爷的话,一口一个十七爷怎么怎么的,那就是十五爷还是纵着十七爷。

就算是他自己的侍妾和子嗣——终究只是个使女,庶出的孩子,比不上十五爷和十七爷一奶同胞的手足情深吧。

总管太监知会了老韩头儿,老韩头儿将牙青给牵出来,见了十五阿哥都有点没脸见人了,老远跪地下就磕头请罪。

十五阿哥却偏头凝着廿廿,“……叫韩头儿牵着?”

廿廿想了想,坚定点头,“不用,我自己牵。”

十五阿哥点点头,“老韩你起克。此事与你无干。我便是要找人算账,自找你十七爷,抑或这位狼格格去,轮不到你。你安心回去吧。”

老韩头儿终于敢出大气儿,欢喜得一个劲儿磕头,却还是不忍心地看廿廿一眼。

廿廿也尴尬,不敢抬头,只咬紧嘴唇,攥住了牙青的脖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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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内狗房,廿廿自己薅着牙青往前走,十五阿哥在后头隔着两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廿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也边走边道歉。

“……不管怎样,是牙青惊动了侯格格和侯夫人。十五爷给我一点儿时间,等我查明白了,我会到侯格格和侯夫人面前赔罪。”

十五阿哥却轻哼一声,“你又糊涂了。”

“嗄?”

廿廿不明白什么意思,站住回身。

结果牙青太大,正往前使劲走呢,廿廿冷不丁停步就没能站住,叫牙青给拽得连着趔趄好几步。

十五阿哥忙抢步上前,拖住廿廿的手臂,将她给稳住。

十五阿哥的眼底,这会子才涌起一层促狭来,再不是之前那个看不出喜怒、捉摸不定的样儿了。

廿廿忙垂首,“十五爷方才说什么?奴才愚钝,还请十五阿哥明白示下。”

十五阿哥呲了呲牙,有点儿像狼。

“我说你糊涂了!”他还当真伸出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侯佳氏也好,她额娘也罢,都只是奴才。哪里有主子去跟奴才赔罪的道理?”

“你若心下不忍,到时候儿多宽待她们些儿也就是了,哪里有‘赔罪’二字?”

“嗄?”廿廿就又愣了,心说,怎么能这样。

“可……可是侯格格是十五爷您的格格;还有侯格格肚子里的孩子……”

十五阿哥轻叹一声,“且不说这件事背后的缘故还没查清,尚且不能这么早就断言;况且就算退一万步说,当真就只是牙青惊吓了她们母女去,也没的你赔罪一说。”

他的指尖儿从她额头自然、却又霸道地滑到她面颊上,轻轻抚了抚。

“你进我所儿里,自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是主子,是我迎娶的妻,你记住了。”

廿廿面颊上火辣辣地红起来。

是因为他的手。

他的指尖这回竟霸道地留在那儿不下去了,再不像从前只极快摸她一下就溜。

怎么着,这次是因为她理亏,他就放肆了是么?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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